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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当时话剧《日出》也是演了四场，毛主席只看了一场，但《法门寺》却连看了四场。毛主席喜欢看古装戏，所以杨妈妈在演出的时候会见到毛主席。听到杨红叶的妈妈见到了毛主席，杨红叶和高飞都无比羡慕。

有次散步的时候，高飞问杨红叶：&ldo;平剧好看吗？&rdo;

杨红叶说：&ldo;好看。&rdo;杨红叶用胳膊碰碰高飞，&ldo;你想看平剧？&rdo;

高飞点头。

过了几天，杨红叶突然在要吃晚饭的时候来叫高飞。拽着高飞就急速地往外走，晓光跟不上他们的步伐，高飞就把他背起来一路小跑。

他们来到中央党校的礼堂，那天晚上平剧院要演出，她就请高飞来看。那晚的演出，让高飞彻底迷上了平剧。&ldo;鲁艺&rdo;平剧院演出的多是古装戏，高飞纳闷儿这些色彩斑斓绚丽的戏服是怎么来的？杨红叶的妈妈说，是专门派人到西安采购的。

戏迷高飞的踪迹和平剧院的演出的场所一样，遍布延安的中央大礼堂、八路军大礼堂、边区政府大礼堂和抗大大礼堂。说是大礼堂，其实都很小，观众席座位是用横木板条做的。只有八路军大礼堂比较大，最像大礼堂的是杨家岭中央大礼堂。尤其是去杨家岭中央大礼堂，高飞充满了敬仰和好奇，眼睛像照相机的镜头一样，在眼睛里定格了礼堂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品，因为这是革命圣地的心脏，他做梦都想来到这些地方。

看到高飞的这个样子，杨红叶就会微笑地在一边看着。

有次她说：&ldo;你看这些看得这么仔细，像个孩子看马戏。&rdo;高飞一愣，说，&ldo;真的太激动了&rdo;。杨红叶打他胳膊一下，&ldo;理解。&rdo;高飞被杨红叶说成是孩子一样好奇的难堪就消失了，杨红叶又说，&ldo;要不是延安出现了国民党的特务，中央加强了戒备，我还可以跟着妈妈带着你去更多的地方呢。&rdo;

高飞张大嘴巴，&ldo;延安真的有国民党的特务吗？&rdo;

杨红叶说：&ldo;当然有，还查获了这些狗特务的电台呢。你看你的胆子真小，吓成这样，没出息。他们想打入我们队伍，我们自然也有人安插在他们内部，就是这样。&rdo;

有天杨妈妈说平剧院晚上在杨家岭中央大礼堂演出，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会去看演出。高飞带着晓光早早就去了杨家岭在那里等待，徘徊。

高飞和晓光的行迹引起担任警戒的警卫的注意，把他带到警卫处讯问。他说他是等晚上平剧院来之后好看演出的，人家不信，又问他是什么单位的，他说他是抗大农校的。最终还是把他和晓光扣押起来，然后打电话给政委，杨良书急匆匆跑来证明他是自己的教员。以为杨良书来了就没事了，但是警卫处的负责人还是不放人，追问他是怎么知道晚上平剧院会到这里演出的。他嗫嚅很久，才说出杨妈妈的名字。警卫处马上派人找来杨妈妈以示证明，最后才让政委把他们领了回去。

杨良书又好气又好笑地说：&ldo;延安有特务，警卫处得到消息说有人想要暗杀中央领导，你这样不是有很大嫌疑吗？真是个戏痴书生啊，这起码的纪律你都没有吗？&rdo;

那天晚上他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警卫处的人抓住，说他是特务，要暗杀中央领导。他竭力辩解也无济于事，几个人把他五花大绑带到延河边上，延河两岸站满了义愤填膺的战士和群众，强烈要求枪毙他。

被噩梦惊醒，许久才缓过劲来：原来是做梦。这梦魇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一直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想：自己真是特务，真是要暗杀中央领导，下场一定是噩梦里被人民的子弹毙命一样的。但有一点，延安的要害部门的位置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杨家岭、枣园等地形更是一闭上眼睛就清晰地浮现出来，他可以随时把这地形从记忆里调出来给军统，都是对延安的一个致命打击。

在这个叙述里面，高振麟把杨红叶称为她，把晓光称作小孩儿。

饶有兴趣听完高振麟的叙述，徐鹏飞问：&ldo;他是谁？是他还是她？&rdo;

心底暗潮涌动，脸上却平静似水的高振麟回答：&ldo;是女的，她叫杨红叶，我加入中共的入党介绍人。&rdo;

&ldo;小孩儿呢？&rdo;

&ldo;小孩儿就是我在西安执行抓捕任务时留下的活口，用作打入延安的掩护。&rdo;

徐鹏飞不住点头，&ldo;你打入延安的计划很周全。你和你的介绍人是怎么认识的？&rdo;

高振麟不要自己去回想和杨红叶认识的细节，淡然地说：&ldo;是我刚刚加入军统时，在北平盯梢学生游行时认识的。&rdo;

&ldo;你对延安比较熟悉，能画出这些地方来？还有写出他们部队的情况吗？&rdo;

&ldo;能画出地形来。至于情况，准确说我更清楚共产党的意识形态的情况，军事情况就很少。&rdo;

&ldo;回到西安，这边出了很多事情。&rdo;

&ldo;我的重要任务是追查&lso;古城&rso;。也掌握到了&lso;古城&rso;的一些情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了了之。&rdo;

&ldo;哪些情报？&rdo;徐鹏飞挺直腰板，颇感兴趣地问，&ldo;你说，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去一个字。&rdo;

&ldo;据林晓楚交代，他见过&lso;古城&rso;的纸条，笔迹是王家春的，据说做了笔迹鉴定，确实是王家春。站长担心是&lso;古城&rso;嫁祸王家春，也对我们进行了笔迹鉴定。不久，王家春殉国，这个事情没了下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