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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临近晌午，高振麟去到审问室。

王家春和其他两个人坐在那里就着羊肉汤啃馒头，林晓楚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高振麟进去没看林晓楚一眼，附在王家春耳边，&ldo;出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rdo;王家春放下手中的碗和馒头，跟着高振麟出去。

&ldo;站长要我给家父说，让家父在老戴跟前替大伟说好话。&rdo;高振麟说，&ldo;知道吗，大伟认为是你向重庆检举他的，因为你一直想做组长。&rdo;

&ldo;不是。&rdo;王家春愠怒地说，&ldo;你也认为是我吗？&rdo;

&ldo;我当然不这么认为。只是你要作好大伟随时可能回来替换你的准备。&rdo;随即高振麟又看似不经意地问，&ldo;审问林晓楚结果怎么样。他交代了吗？&rdo;

&ldo;妈的。&rdo;王家春恼怒地骂了一句，&ldo;到现在也一个字没说。&rdo;高振麟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也暗暗地对林晓楚有了一丝佩服之意，说：&ldo;你现在是行动组的组长了，这是个机会，可不能让别人抢去了功劳啊！&rdo;

高振麟知道仅凭王家春的那点儿本事，还不足以对付林晓楚，这样可以拖延一下时间，他好再想营救的办法。

王家春确实拿林晓楚没有啥办法，越是想着要立功，就越想不出好的办法。

林晓楚打死不开口，让曹天浩也颇为恼火，觉得王家春审讯的能力不强，只能起用秦大伟。秦大伟在这个方面比王家春要富有经验得多。现在秦大伟在隔离审查，但也可以给予他一个争取表现的机会，这样自己也好向戴老板求情，毕竟秦大伟还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总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死嘛。

于是，曹天浩把王家春叫到了办公室，&ldo;秦大伟来协助你审问林晓楚你觉得怎样？&rdo;

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王家春自己也觉得这事很棘手，曹天浩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掩饰不住心里高兴的秦大伟来到审问室，翻看着空白的审问记录，秦大伟冷笑几声，&ldo;家春，他的材料你搞到没有？&rdo;王家春把一个卷宗推给秦大伟。急急翻阅之后，秦大伟看着林晓楚对王家春说，&ldo;派人到他老家去，把他父母还有姐姐、姐夫一起抓来。&rdo;

林晓楚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大伟，眼睛移到地上，看着地面，不为所动。

在秦大伟耳边王家春用极低的声音说：&ldo;要去武汉，我担心一是时间来不及，站长又催得紧，二是……&rdo;

&ldo;二是什么？&rdo;秦大伟偏着头问王家春。

&ldo;组里真的没有什么经费了。&rdo;王家春迟疑了一下低低地说。

咬了咬腮帮，秦大伟说，&ldo;我屋里柜子里有个小皮箱，里面有银圆，你们去取，马上安排人去武汉。&rdo;

王家春有些难为情，&ldo;这……&rdo;

秦大伟拉着王家春走到门外，&ldo;没事，你去取。还有，在他家人没来之前，不许他睡觉，打疲劳战。&rdo;

见秦大伟这般，王家春便去让手下取银圆，然后派人连夜去武汉抓寻林晓楚的家人。当天晚上，秦大伟、王家春一直审问林晓楚到深夜，也未得到一个字。临近子夜，秦大伟对王家春说，&ldo;你先去休息，早晨早点儿来接我的班。&rdo;

王家春走后，秦大伟对林晓楚说，&ldo;你可以不开口，等你的家人到了，我把他们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枪毙掉，看你到时还会不开口？&rdo;

眼睛半睁半闭的林晓楚斜睨了秦大伟一眼，鼻子里轻蔑地&ldo;哼&rdo;了一声。那一晚，就是秦大伟在说话，林晓楚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除了呼吸还能证明他还活着，他就像一个石雕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秦大伟并不急，在凌晨王家春来接他的班之后就去找高振麟。

高振麟醒来，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在不断地考虑着怎么营救林晓楚。听到敲门声，不禁一愣，起身打开门，借着灰蓝色的晨光一看是秦大伟。

&ldo;起床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跑步，然后吃饭、交代问题。&rdo;秦大伟没有放下自己是组长的身份，就是接受高振麟的询问也是带着命令似的口吻。

高振麟点头，洗漱后和秦大伟一起跑出站里。

天空下起了牛毛般的细雨，让早晨的空气变得更加清新，高振麟大口吸着这带着些微潮湿的空气，让自己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一天。一路上，他压制着自己的内心，没问秦大伟关于林晓楚的情况。

在他们跑步的折返点，秦大伟突然站住，对高振麟说：&ldo;振麟，我知道站长找你，要你父亲在戴老板跟前替我说话。谢谢你了！&rdo;

&ldo;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rdo;高振麟拍拍秦大伟的肩膀，&ldo;今天最好你交代完，我好写报告。递上去之后，我父亲才好出面求情。&rdo;

秦大伟说：&ldo;你回到西安，作为共党派到西安的人，你和林晓楚有过联系、接触吗？&rdo;

&ldo;有两次。&rdo;高振麟毫不回避地回答，&ldo;是通过燕子安排的。&rdo;

秦大伟追问，&ldo;你汇报过吗？&rdo;

&ldo;有，但因为不知道他的真名汇报的时候比较含糊。&rdo;

秦大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天，秦大伟交代说是自己为了结婚，和将来的妻子过上优渥的生活才贪污经费的。高振麟知道秦大伟没完全说实话，那些经费有一半分给了曹天浩，他和曹天浩的感情很深，曹天浩不但视他为心腹、兄弟更视他为儿子一般。因为这层这铁一样的关系，所以秦大伟不会出卖曹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