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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杨良书赶紧让通讯员去把晓光带来，医生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ldo;现在她的情绪极不稳定，而且需要时间休息，要给她服用镇静药。&rdo;

杨良书点头，&ldo;我们听医生的。&rdo;

晓光被带到医院，杨红叶在药力作用下已经睡着了。看着脸色苍白的杨红叶还有眼睛哭肿了的杨妈妈，晓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紧紧地抓着杨妈妈的手。杨妈妈摸着晓光的头，喃喃地说：&ldo;孩子，没事……她生病了，她要休息……&rdo;又对杨良书说：&ldo;你去给老陈说一声，说红叶……病了……你去工作吧，我陪着红叶……&rdo;

按照组织纪律，杨良书去向陈茂鹏请假。陈茂鹏听到这个消息，剜心地疼，头撞着窑洞的墙，&ldo;真是对不住红叶啊。&rdo;

杨良书拍着他的后背，&ldo;别这么想，都是为了党组织和延安的安全。&rdo;陈茂鹏想去看杨红叶，杨良书说，&ldo;过几天吧，她刚刚吃了药，睡着了。她需要休息。&rdo;

&ldo;红叶很坚强，但我知道她心里的委屈。&rdo;

杨良书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ldo;这是她应该做的。&rdo;

杨红叶这一觉睡了二十多个钟头，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傍晚。屋里没人，她眼睛直直盯着屋顶，头脑慢慢地清醒过来，手轻轻地抚摩着自己的腹部，又开始静静流泪，泪水打湿了枕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她把眼泪擦干。

进来的正是杨妈妈和晓光，见杨红叶醒来，杨妈妈松了一口气。

晓光的嘴巴张了张，走到床前，看着杨红叶，轻轻地叫了一声，&ldo;妈妈。&rdo;

杨红叶一怔，脸上瞬间露出了微笑，伸开手臂，搂住扑到她怀里的晓光，&ldo;晓光……晓光，再叫我……&rdo;晓光埋在杨红叶身上，又甜甜地叫了一声&ldo;妈妈&rdo;。眼里噙着热泪的杨红叶说：&ldo;晓光……我是你的妈妈……你是我的孩子……&rdo;

从这一声&ldo;妈妈&rdo;开始，晓光终于承认了杨红叶是自己的妈妈，而杨红叶从那天摔了后，此生再也没有生过孩子。

2

高振麟一直被动地在行动，不是因为林晓楚，他还不会主动出击、再开杀戒。

打入延安的军统特务被陆续抓获，西安的地下工作得到了延安方面的夸奖，一扫&ldo;高振麒&rdo;的牺牲和高振麟工作的不力带给林晓楚心中的不快。

林晓楚问：&ldo;名单是你给延安的吧？&rdo;高振麟矢口否认，林晓楚说：&ldo;就算你急于想证明你自己的能力和清白，背着我和延安联系也是没法证明你的。&rdo;

&ldo;请你尊重和你并肩作战的同志。&rdo;高振麟冷冷地说，&ldo;名单是谁给延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住了那些潜入延安的特务。&rdo;

&ldo;那是&lso;古城&rso;？&rdo;林晓楚又自言自语地逼视着高振麟，&ldo;不太可能啊，最近&lso;古城&rso;是很小心的。你知道&lso;古城&rso;为什么要你来？他怕自己暴露，所以一直在幕后操纵这一切。&rdo;

&ldo;你和&lso;古城&rso;在工作上有分歧和摩擦？&rdo;这个问题高振麟憋了很久，他知道问了之后林晓楚会不高兴，但看今天林晓楚心情还好就问了，&ldo;你可以不回答。&rdo;

&ldo;我可以回答你。&rdo;林晓楚脸带笑容，说，&ldo;分歧？对，我和&lso;古城&rso;是有分歧。再严重点说是矛盾吧！&rdo;林晓楚愤愤不平地，&ldo;我们做得再好，最后都是&lso;古城&rso;的成绩。做不好上级就把压力给我们。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我问你，你觉得秦栋这个人怎么样？&rdo;

高振麟真看不上秦栋，却也并没有恶感，就说：&ldo;秦栋没有秦大伟那么凶狠，工作上没什么能力，其他方面我就不了解了。&rdo;

&ldo;我不这么认为。&rdo;在高振麟面前，林晓楚不自觉流露出一种领导的官腔来，俯视着和高振麟说话，而且他还有些轻视高振麟，他认为高振麟做地下工作的时间不久，没有经验，工作起来难免缩手缩脚。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林晓楚觉得西安站的工作大有可为，需要扩大，因为这里是延安交通、物资、人员转送还有情报来源的中转站，现在这样谨小慎微的对工作很不利。他是想发展秦栋和更多的人，这样在军统西安站就会多些人手，得到情报会更多，而且还可以保护&ldo;古城&rdo;。眼下他的主要目标就是发展秦栋，但为发展秦栋，他和&ldo;古城&rdo;通过联络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ldo;古城&rdo;说：&ldo;你这样是冒险，是置西安的同志的安危于不顾而进行的蛮干。&rdo;

林晓楚通过联络人回击：&ldo;你永远是安全的，但是就你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对付军统特务。&rdo;

几年的工作配合，&ldo;古城&rdo;对林晓楚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是比较了解的，据&ldo;古城&rdo;自己掌握的情报，军统西安站已经盯上了林晓楚，这十分危险。当他接到林晓楚这样激烈回应的时候，不便再和他继续争执，只是向延安发了密电，明白说出了自己的隐忧和不安。

延安指示林晓楚：&ldo;希望在充分掌握和了解发展对象底细的情况之下再进行工作。&rdo;

接到指示，林晓楚认为这是&ldo;古城&rdo;从中作梗，使得上级否定了他所做的工作和努力，这件事也让他和&ldo;古城&rdo;的矛盾日益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