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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第十六章

冬去春来，一年很快过去了。这天越石找到凌风，说我想回去。凌风很惊讶，说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越石说，&ldo;他们在您这里，基本上也都呆一年，我都打听过了。&rdo;凌风说，：&ldo;那武毅呢？&rdo;

越石说：&ldo;您不是真的要拿我和武大哥比吧。&rdo;凌风说，&ldo;你讨厌我这里了？&rdo;越石说，&ldo;不是，我觉得这里太安逸了，叫人身体发软，我害怕再过几时，连刀枪也拿不动了。&rdo;

凌风说：&ldo;你在笑话我。&rdo;越石说：&ldo;大人忧心国事，日夜操劳，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只觉得你对我太好了，一直纵容我不按时执勤，去跟瑶华约会。&rdo;凌风说，&ldo;我这里做侍卫都差不多。我又没什么仇人，不用日防夜防。你要真的走了，瑶华小姐怎么办?&rdo;越石说：&ldo;我会回来娶她的。&rdo;凌风沉思了一下，说：&ldo;你的话也有些道理，你还正当年，也不好一直留在这里。这样吧，我仔细想想，给你找个好地方。&rdo;凌风说，&ldo;我要回凝威大将军那里去。&rdo;

凌风一字一字慢慢地说，&ldo;我不能让你回凝威那里去。&rdo;越石说，&ldo;为什么？&rdo;凌风说，&ldo;你比我清楚。&rdo;越石沉默了。

一天凌风在宫里和朱光谈话，有个侍卫过来禀告说越石求见，朱光问那个越石？侍卫看看凌风，&ldo;是凌大人的侍卫。&rdo;凌风说：&ldo;陛下不要理他。&rdo;朱光看着凌风，&ldo;为什么？&rdo;凌风说他想回凝威那里去，我不同意。朱光说，他从那里来的，回去不是蛮好吗？你本来的政策就是从哪儿来，回哪里去呀。凌风脸涨得通红，说，&ldo;陛下，请您不要过问此事，我回去说说他。&rdo;朱光沉思了一下，说：&ldo;越石是个人才，凝威那里正在打仗，需要他这样的人。这样吧，我给他升个三级，回去也风光些。你给凝威写封信，叫他善待越石。&rdo;

凌风回到府里，一言不发。越石进来说，&ldo;大人，我……&rdo;凌风说你给我出去。越石说我擅自求见王上，您一定很生气。凌风说我不生气，&ldo;你们爱怎么样就这么样，最好明天一起到王上那里去，我是不怕丢面子的，让他们去议论好了。&rdo;

越石轻声说：&ldo;王上同意我了？&rdo;凌风站起来大声说：&ldo;你想去哪就去哪，我是管不了你了。你今天就走，就滚，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rdo;武毅闻声跑过来，&ldo;小风你怎么啦，为什么乱发脾气?&rdo;凌风说：&ldo;武大哥……&rdo;他一跺脚，自己先走了。

武毅对越石说：&ldo;你是知道凌大人这个性格了，他轻易不发火，脾气都憋在心里。我看他活得很累，你要多体谅他。他自小丧母，又没有父亲，好多事都一个人撑着，他们上上下下的人，有哪一个是好惹的?我看他是真心把你当弟兄看，你这回可把他的心伤透了。&rdo;

越石眼中含泪，说：&ldo;我知道凌大人一向待我好，可是……&rdo;武毅说，&ldo;你回去睡吧，我去劝劝他。&rdo;

他来到书房，凌风正在喝闷酒，书籍横一本竖一本的扔在地上。武毅把书拾起来，轻声说，&ldo;真生气了？&rdo;凌风猛地一下眼泪流出来，他说，你别劝我，道理我都懂。他拿起酒杯，吟道：

&ldo;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君不见黄河之水滚滚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人生得意须尽欢，勿使金杯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鸣馔玉不足贵，只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rdo;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了，扬声大笑起来。凌风又说，&ldo;我是个晦气的人，跟我沾上要倒霉的，越石走的好，武大哥，你也走吧，你们都走个干净!&rdo;

武毅望着凌风书房里的灯光，对越石说，从来没有见他这个样子过，他算是把自己心里的郁闷全发泄出来了。

次日中午，凌风起来，把越石叫到书房说，&ldo;王上已经同意你回去，给你连升三级，你这下可以放心了。&rdo;越石想说什么又屏住了。凌风冷着脸说，&ldo;这是王上的恩典，和我没关系，我觉着你也没立什么功绩，当不上那个晋升。愿你此去立功封侯，载誉还朝，把瑶华小姐风风光光娶回去，我等你的好消息。&rdo;

越石说我想早点过去，凌风说，&ldo;我这里有一封信要写给凝威将军。等我写好了，你拿上信再走。这两天不用你执勤了。也没什么事，你自便吧。&rdo;

下午瑶华跑过来，对越石说，&ldo;怎么你要走？是凌大人赶你吗？&rdo;越石说，&ldo;你别瞎说，是我自己要求回去的。&rdo;瑶华问：&ldo;回舅舅那里去?&rdo;越石说是。瑶华说那我就放心了，舅舅那么器重你。瑶华说，&ldo;咱们出去吧。&rdo;越石说我不想出去，我们到花园里去。

凌风在窗口看见他们进了花园，他暗暗传令，叫大家不准去花园，违者严惩。

花园里繁花似锦，柳条轻摇，正是春花烂漫的时节。瑶华和越石手牵手在园中漫步。瑶华向远处看去，一片积云堆雪，正是桃李芬芳之景，无边的花海布满了整个园子。亭台楼阁都笼罩在繁花之中，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此时的春景，正如辛词中所写&ldo;昨日春如，十二女儿学绣。一枝枝不教花瘦。&rdo;花团锦簇，浓艳诱人。园中的清澈的小溪，载着片片飘落的花瓣，蜿蜒曲折流向远处。两人携手站在小溪旁，望着溪水中轻轻摇动的两人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