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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不要着急，&rdo;师父抬了抬手，&ldo;什么案子都那么简单的话，要我们做什么？&rdo;

排除了重点嫌疑人，确定了案件性质，反倒让我们的心里更加不踏实起来。加之看着解剖台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的尸体，每个人心里都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小女孩确实遭受了性侵害。根据小女孩会阴部的损伤，我们判断凶手在小女孩死后，对小女孩进行了猥亵。

对于小女孩的死因，我们尸检完以后，一筹莫展。小女孩全身有明显的窒息征象，颈部、口鼻腔都没有损伤。她的呼吸道内确有一些泡沫状液体，但是没有肺部水肿的症状，胃内容物不像普通溺死的人那样充满了溺液，而是干燥的，和古香兰的胃内容物相似。

&ldo;排除扼压颈部或是捂压口鼻造成的机械性窒息，&rdo;大宝说，&ldo;但又没有溺死的典型特征，这和她头朝下入水有关吗？&rdo;

&ldo;你没听说过干性溺死吗？&rdo;师父瞪了一眼大宝，说，&ldo;头朝下入水是典型溺死，也会有溺死的特征，干性溺死就不同了。干性溺死的原理是冷水进入呼吸道以后，刺激喉头，导致声门痉挛，从而堵闭呼吸道，引起窒息死亡。这样，进入尸体内的水会比较少。这样的非典型溺死，通常发生在冬季。&rdo;

&ldo;那个，&rdo;大宝吐了下舌头，说，&ldo;听说过，没见过。&rdo;

&ldo;也就是说，凶手就这样倒拎着活生生的小女孩，把她头朝下扔进了水缸。然后，又脱去了小女孩的裤子，对她进行了猥亵？&rdo;我很不忍心地把现场在脑海中重建了一次。

师父点点头。

&ldo;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rdo;大宝咬着牙说。

师父指了指大宝说：&ldo;这次你还真有可能说对了，我刚才看了看朱凤背部的损伤，你的这种分析还真有可能存在。&rdo;

&ldo;精神病人作案？&rdo;我走到一边，掀起朱凤的睡衣，发现她的背部还真的有许多奇怪的创口。

&ldo;只能说凶手的心智不健全。&rdo;师父说，&ldo;一种是容易狂躁的人，另一种是小孩子。精神病人作案的前提是没有针对性，而本案中，凶手有明确的目的，那就是为了钱，这样有明确功利性的作案，可以排除是精神病人作案。&rdo;

我和大宝把朱凤的尸体抬上解剖台，用纱布清洗尸体上的血迹。

&ldo;死者双手有多处砍创，属于抵抗伤。&rdo;我一边测量创口，一边说，&ldo;头面部多处砍创，最深的创口下方颅骨线形骨折。&rdo;

&ldo;她的损伤比古香兰的损伤轻多了，&rdo;大宝说，&ldo;主要还是因为失血死亡的。&rdo;

师父说：&ldo;那是自然。古香兰被砍击的时候处于仰卧状态，头的下方有床铺衬垫，所以砍击导致的损伤就会严重很多。而朱凤是在和凶手打斗的过程中受伤的，因为身体处于运动状态，砍击的力度会被缓冲掉大半，所以损伤轻微多了。&rdo;

&ldo;师父，尸体上没有发现约束伤。&rdo;我仔细看了看死者的关节部位皮下组织，说道。

师父双手撑在解剖台边缘，低着头说：&ldo;是的，这印证了前面的观点，凶手的约束能力有限，他和死者的体力对等。&rdo;

&ldo;和一个纤弱女子的体力对等，&rdo;大宝说，&ldo;凶手不会也是个女人吧？&rdo;

师父又瞪了大宝一眼：&ldo;女人为啥要猥亵小女孩？&rdo;

大宝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ldo;结合师父前面的分析，&rdo;我说，&ldo;这起案子会不会就是个小孩子干的呢？&rdo;

&ldo;小孩子穿四十码的鞋子？&rdo;侦查员在一旁插话道。

&ldo;不要排除这种可能。&rdo;师父说，&ldo;曾经有个连环杀人犯，穿三十七码的鞋子，所以很多专家在前期推断凶手身材的时候，都认为是一个不到一米六的瘦小男人，结果破案后，是个一米八几的小脚壮汉。个体差异的巨大，经常会出乎我们的意料。&rdo;

&ldo;尤其是这些损伤。&rdo;我用纱布擦拭干净朱凤的背部，露出了三十多个平行排列的不到一厘米长的小创口。

小创口一头比较钝、一头比较锐，创腔呈现出明显的倒三角形。朱凤的睡衣背侧，也有对应的、形态相似的创口。

&ldo;这个……&rdo;我正准备说话，却被师父抬手制止了。

师父切开朱凤的背部皮肤，将其背部肌肉一层层分离开来，深层肌肉之间出现了一些暗红色的出血。

&ldo;现在很明显了，&rdo;师父说，&ldo;这些创口，属于濒死期损伤。背部深层肌肉的损伤，属于挤压伤。&rdo;

&ldo;凶手在将死者砍倒以后，又骑在她的腰部，&rdo;我说，&ldo;然后用斧头的一角轻轻地戳死者的背部？是这样吗？&rdo;

师父微笑着满意地点点头：&ldo;是的。那么，你从犯罪心理学角度分析一下，凶手在这个时候处于什么心态呢？&rdo;

我低头想了想，没有答案。

&ldo;是在炫耀他在这场打斗中的胜利吗？&rdo;大宝打破沉寂。

师父说：&ldo;这次大宝抢答成功，加十分。这就更加说明凶手是个心智不健全的人了。&rdo;

大宝一脸扬扬自得。

&ldo;听陈总一说，&rdo;侦查员说，&ldo;凶手就应该是个小孩子了？这可关系到侦查范围问题啊，陈总能确定吗？&rdo;

师父摇了摇头，说：&ldo;不能确定，所以我要再去看看现场。这么久了，犯罪分子进入现场的入口都没有找到，这很不应该啊。&rdo;

吃完中午饭，我们返回了现场，见到还在忙碌的林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