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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铃铛收起了笑容，说：&ldo;你肯定有心事，逗你乐你都不乐，说，是不是和谁有jian情？是不是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情？&rdo;

&ldo;哎哟，姑奶奶。&rdo;我不耐烦起来，&ldo;谁闲得没事去搞jian情啊，工作上的事，工作上的事。&rdo;

&ldo;工作上的事也和我说说嘛，闷在心里好玩儿吗？&rdo;

我见铃铛有些不高兴了，说：&ldo;没事，就是上次去石培的那个案子，居然到现在都没破，师父明天要去复核，我有些担心，怕自己有疏忽。&rdo;

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释然，铃铛的眼神反倒是迷离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我，一双大眼睛闪烁着，说：&ldo;我和你说个秘密呗？&rdo;

铃铛总是和我说&ldo;秘密&rdo;，但是她的那些秘密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我敷衍地&ldo;哦&rdo;了一声，继续埋头往嘴里扒饭，心想，又该是那个谁谁谁和谁谁谁有一腿，那个谁谁谁瞒着老公买了个lv。

&ldo;其实我以前有个堂妹，如果还在的话，该有二十五岁了。&rdo;铃铛放下碗筷，慢慢说道。

我也停止了狼吞虎咽，这个爆料有些噱头。

&ldo;是我亲叔叔的大女儿，叫林笑笑。&rdo;铃铛接着说道，&ldo;可惜的是，她在七年前被杀了。&rdo;

4

&ldo;七年前？&rdo;我说，&ldo;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吧？不过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rdo;

&ldo;家里人一直很忌讳说这件事儿。&rdo;铃铛面露难色，&ldo;叔叔受了很大的刺激，没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案子。&rdo;

&ldo;是你叔叔的仇人干的？&rdo;听见案件，我的神经就会不自觉地敏感起来，&ldo;不然谁会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下手？&rdo;

铃铛慢慢地摇了摇头，一丝悲凉跃上眉梢：&ldo;案子到现在都没破。&rdo;

&ldo;没破？&rdo;我几乎跳了起来。即便是七年前，各地公安机关对命案侦破工作的重视程度也已经非常高了，一遇命案几乎全警动员。那个时候，命案侦破率达到百分之九十的地市在全省占大部分。一直崇尚命案必破的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有这么一起悬案，而且被害人还是铃铛的亲人。

&ldo;那是发生在你老家云泰的事儿？&rdo;

铃铛点点头，说：&ldo;是的，在云泰第十二中学发的案。那时候你还在上大学，所以一定不知道这一起命案积案。&rdo;

铃铛和我在一起时间长了，对于公安的俗语也了解了很多。命案积案就是指未破的命案，指警察欠百姓的账。命案不破，势必会在刑警的心里留下心结。

&ldo;那……你们猜测过会是谁干的吗？&rdo;我问。

&ldo;唉，这就是家里人不愿意再提这件事的原因。&rdo;铃铛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黯然地说道，&ldo;笑笑她，被jian尸了。&rdo;

我暗自咬紧了牙关。

&ldo;笑笑的尸体是在学校的公共厕所里发现的。&rdo;铃铛接着回忆道，&ldo;当时围观的人很多，笑笑就那么……唉，她一直都是个很乖很开朗的小姑娘，小时候我去叔叔家玩儿，看到墙上贴满了笑笑的奖状，真的，连幼儿园的都有。叔叔是最得意这个女儿的，亲眼看到那个景象，他整个人都崩溃了，我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再也没有人敢提到笑笑的名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rdo;

我低下头，重新拿起碗筷，慢慢地吞咽着米饭。

&ldo;当时这案子没有什么线索，警察查了一年多，盘问了很多人，我们都看在眼里。但凶手就是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最开始的痛苦和愤怒过去之后，我们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个现实。或许不是什么事情只要努力就一定都能做得到的，如果事情没有按照你想的那样收场，那就得慢慢学会放下，才能继续往前走。&rdo;铃铛说到这里，用筷子轻轻戳了戳我，&ldo;喏，我说了这么多，你懂我的意思了没？&rdo;

我放下筷子，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微微一笑。铃铛的好意我明白，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也让我心里微微一沉。一切真的都能过去吗？笑笑也好，孙先发也好，他们需要的也许只是真相。

第二天一早，师父便带着我、大宝和林涛奔赴石培县。来到孙先发家的小楼前，师父率先下了车，和石培县公安局局长简单寒暄后，他拎起现场勘查箱走进了现场，我给大宝使了个眼色，大宝赶紧跑上前抢过师父手上沉重的箱子。

我和大宝在院子里看着师父进进出出观察现场，侦查员在一旁介绍着现场的情况和尸体的位置。师父突然朝我们招了招手，我和大宝赶紧走了过去。

&ldo;你们在现场没有发现矛盾点吗？&rdo;师父问道，&ldo;尸体的体位、血迹形态都能解释得过去？&rdo;

我想了一想，无言地点了点头。

&ldo;你说死者是在靠近墙根的位置被凶手从背后打击枕部倒地的。&rdo;师父站在我们设想的位置，重建着过程，&ldo;那么，死者倒地，要么是头朝院门仰面倒地，要么是头朝墙根俯卧倒地。&rdo;

我沉思了一下，听起来确实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ldo;但是死者是头朝墙根，仰面着地。&rdo;师父说，&ldo;怎么解释？&rdo;

我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ldo;行了，现场就这样。&rdo;师父并没有对这个矛盾点进行解释，指着现场堂屋桌子上的两包烟，对身边的侦查员说，&ldo;去查一查，办丧事的那家发的是什么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