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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二起兵报仇

本章增加人名：龙敦、李松、理岱、额亦都、常书、噶哈善、康嘉。

解词：1赫图阿拉：地名，意思是横岗，后称兴京、老城。2阿玛：意思是爸爸。3玛法：意思是爷爷。4敕书：交易许可证。5阿哈：意思是仆人。6兆佳城：地名，兆佳意思是大姓。7甲版城：地名，又称甲邦，意思是一支箭。

努尔哈赤的祖父觉昌安是建州部的贝勒，父亲塔克世为赫图阿拉的城主，遇难古勒城后，明朝准备扶植尼堪外兰做建州部的贝勒。努尔哈赤在悲伤中听到这个消息，又平添了气愤，决定去辽阳找李松经略要个说法。努尔哈赤有个堂叔叫龙敦，在族人中地位仅次于觉昌安塔克世，他来劝努尔哈赤说：&ldo;大阿哥，就不要去了，明朝那些个凶兵悍将，怎么会听你说话，只能惹来杀身之祸，搞不好，会给全城带来灾难。来日我会照顾你家的。&rdo;努尔哈赤说：&ldo;我阿玛、玛法都是城主贝勒，没有一丝一毫得罪明朝，却无故被害，我岂会怕死，和他们善罢甘休？&rdo;&ldo;非得去？&rdo;&ldo;肯定。&rdo;&ldo;唉，&rdo;龙敦摇着头极不高兴地说，&ldo;不听劝呐。&rdo;其实，龙敦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他自己的家兵、阿哈、牛马比觉昌安家少得多，塔克世自己的家兵就近百人，现在他们一同遇难，留下家族里的财产，不都得归他龙敦管么，就是赫图阿拉城主的位置，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坐呢？所以这个时候，他是极不愿意努尔哈赤出去找麻烦的。

努尔哈赤稍微安顿了家事，挂刀背弓，一人一骑只身进了辽阳。在经略升堂之日，居然见到了李松经略，努尔哈赤当面直问：&ldo;我阿玛、玛法有什么过错被你们杀害？这是与我不共戴天之仇，看你怎么说？&rdo;李松经略看着气愤之极，说话又听不太明白的努尔哈赤，奇怪地问：&ldo;你是谁？&rdo;努尔哈赤说：&ldo;我建州贝勒觉昌安之孙。&rdo;李松经略又问手下人：&ldo;他有什么事生气？&rdo;有人知道，就把李成梁屠杀古勒城百姓，有建州贝勒在城内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李松经略听完，又见努尔哈赤虽然愤怒却挡不住一脸英气，不禁说道：&ldo;这个事我给你问一下，会叫李成梁给你一个答复的，你先回家等消息。&rdo;努尔哈赤说：&ldo;这个事实由尼堪外兰唆使的，把他交给我，才甘心。&rdo;李松说：&ldo;待查明后再定夺，你先回吧。&rdo;努尔哈赤只好先回到家中。

几天后，明朝派出使者，来到赫图阿拉城，对努尔哈赤说：&ldo;已经查明，古勒城伤害了你父祖，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确实是误杀的，现在已经把他们的遗体找到，你安葬了吧。&rdo;努尔哈赤说：&ldo;难道一句误杀，就算完事了吗？&rdo;明朝的使者说：&ldo;不，不，为了对这事有所弥补，现总兵有令：赐给你敕书三十道，马三十匹，同时由你接任赫图阿拉的城主。&rdo;敕书是女真人与明朝做买卖的凭据，一道敕书准许一人一马进城交易，三十道，须是较大的城主才有这么多。努尔哈赤说：&ldo;我阿玛、玛法被害，全是尼堪外兰唆使的，要把他首级交给我，才算是报仇。&rdo;明朝使者说：&ldo;这个事可能办不妥，尼城主现在听命于我家总兵大人，又有哈达贝勒推举，不日有可能升迁，你还是不要深究了吧。&rdo;&ldo;难道我这不共戴天之仇就报不得了？&rdo;&ldo;你就安葬完父祖，上任做城主去吧。&rdo;明朝使者说完，打道回还，走了。努尔哈赤见明朝不给他做主，就决定自己带领赫图阿拉的兵马去杀尼堪外兰报仇。

明朝使者来安抚努尔哈赤，却让一个人生了闷气，他就是努尔哈赤的堂叔龙敦，这老头儿心里想：李总兵竟然没抓这小子，反而让他接任城主，不但原来自己的打算都泡了汤，而且努尔哈赤的势头还超过了自己，他自己不过才有三道敕书。越想越闷。

努尔哈赤就任了城主之位，传令集合赫图阿拉城内各家兵马准备出战，又派人带了礼物到兆佳城，找城主理岱，请求出兵助战。理岱也是努尔哈赤同宗的人，在觉昌安做建州贝勒时，兆佳城在建州贝勒管辖之内，下命令就可以了。如今努尔哈赤也是城主，只能求人家了。然而这时，出现了努尔哈赤没有想到的情况，赫图阿拉城内各家都不出兵，龙敦更是公开叫喊：决不出一人。龙敦有家兵五十多人，是城中大户，他不出，别家也都随着不出了。更让努尔哈赤即生气又无奈的是理岱，他的手下人把努尔哈赤送去的礼物，原封送回，一个字没说，东西放在地上，扭头就走。

现在，努尔哈赤只有父亲塔克世留下的盔甲十三副，家兵不足百人，和他上阵同宗人，只有二弟穆尔哈齐与三弟舒尔哈齐了，四弟雅尔哈齐五弟巴雅喇还很小。图伦城住着尼堪外兰的三百兵马，他还有三百多人，调到甲版城加固城墙去了，随时能够回援。努尔哈赤想：只有兄弟三人，兵不足百人，怎么能打下图伦城呢？不由得发起愁来。

努尔哈赤的妻子佟佳氏见丈夫发愁，就说：&ldo;要不自己招些兵马？&rdo;努尔哈赤说：&ldo;咱家钱粮不多，现在一百人都有些不够使，无法再招兵了。&rdo;&ldo;我的佟家庄园，有些积蓄，明日我回去卖一些。&rdo;&ldo;不妥，怎么能使福晋家钱。&rdo;&ldo;使钱就使在大事上，都是自己家的客气个啥。&rdo;第二天早起，佟佳氏带了几个仆人回了庄园，天刚过午，佟佳氏就回来了。努尔哈赤见她去了就回，说：&ldo;没卖出去东西，就别卖了。&rdo;佟佳氏说：&ldo;不是，我把庄园一起全卖了。&rdo;努尔哈赤吃了一惊，佟佳氏转身指着仆人牵着的马说：&ldo;银子都驮了回来。&rdo;&ldo;谁买走了庄园？&rdo;&ldo;哲陈贝勒。&rdo;努尔哈赤站着不知声，佟佳氏推着他说：&ldo;都过响午了，吃饭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