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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王家春摇头，把他撇下径自走了。

坐在那里，秦大伟琢磨是否要把调查曹妻的事情跟曹天浩汇报。最后他还是决定去找曹天浩，和他交流一下名单泄露的事情。

到了曹天浩办公室，曹天浩把桌上材料和文件收到抽屉里，笑眯眯看着他。

&ldo;站长，我最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把高振麟重新吸收进来？&rdo;秦大伟坐下，把闷在心头的问题抛给曹天浩，&ldo;这不是成全了共产党吗？&rdo;

&ldo;他不重新归队，我们就不成全延安了？&rdo;曹天浩笑着反问秦大伟，&ldo;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查&lso;古城&rso;。既然延安把高振麟派回来，我们就利用他去查吧。太久不让他归队，延安和&lso;古城&rso;会生疑，会弃用他，我们何不废物利用呢？还有，他没有归队，打入延安的名单不是也泄露了吗？&rdo;曹天浩心平气和地说，但秦大伟感受到了他的严峻。

&ldo;我在查名单泄露和毒药的时候，发现了&lso;古城&rso;的蛛丝马迹。&rdo;

&ldo;哦！&rdo;曹天浩挺了挺腰杆，&ldo;说说看。&rdo;

&ldo;但是，要追查我担心……&rdo;秦大伟真的不敢往下说了，观察着曹天浩的表情。

&ldo;你担心什么？&rdo;

&ldo;我担心触及到您的家人……&rdo;

曹天浩脸色一沉，&ldo;我的家人？怎么说？只要证据确凿，我的家人也一视同仁，杀无赦。&rdo;

秦大伟听到曹天浩充满杀气的声音，激动和寒噤让他身上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但是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不如把话说完，&ldo;是这样，我在调查高振麟的时候，除了发现他行动的几个盲点，还发现……&rdo;他顿住，快速看了曹天浩一眼，&ldo;发现他曾经和您夫人一起去过一个老中医的诊所。前几天那个老中医突然自杀了，他死在秦栋之前。&rdo;

&ldo;这个老中医我了解，自杀的事情我也知道，还送了祭幛，你觉得有什么不妥？&rdo;

&ldo;老中医自杀让我觉得怎么都解释不通。&rdo;

&ldo;我也在想这个事情。&rdo;曹天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ldo;你是怀疑我内人有问题？&rdo;秦大伟没敢点头肯定，曹天浩说，&ldo;就是说名单可能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rdo;

&ldo;不，我这里也有名单。&rdo;

&ldo;你自查了？&rdo;

秦大伟点头，&ldo;我就是在自查中发现了老中医的死有可疑。站里的麻醉药没少，但是有天晚上我在高振麟那里喝酒之后，是被人送回宿舍的，那晚我睡得特别沉，我怀疑那晚有人趁机去我办公室窃取了名单。&rdo;见曹天浩陷入沉思，秦大伟知道他基本同意自己的分析，继续说：&ldo;酸梅汤除了您家里人，其他人接触不到，这也是我怀疑的理由之一。&rdo;

曹天浩的心急速跳动了几下，脸上不露声色。从曹天浩这边看来，名单一定是从秦大伟那里泄露出去的。对于打入延安的计划，屡次失败，曹天浩对再安排人打入延安已经没有了信心，无奈戴笠把这个事情看得重、看得紧，他也只好奉命执行。这次名单泄露，大概会让戴笠死心，他也可以全力以赴追查&ldo;古城&rdo;。在截获&ldo;古城&rdo;发往延安的电波和破译的密电看，这个&ldo;古城&rdo;在西安站潜伏得极深，已经危及到了西安站的秘密和安全，他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起用高振麟，将计就计追查&ldo;古城&rdo;。

不是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尤其是在最高机密情报泄露的时候，曹天浩的目光总是第一时间投向自己身边的人，也怀疑&ldo;古城&rdo;就在站里甚至就是自己家里人，可始终没有间接和直接的证据，又不好让别人查。高振麟回来后，几个令人费解的事情接连出现，更让他断定&ldo;古城&rdo;就在自己身边。而对高振麟除了对他监视和监听，也让他有活动空间，又不会让他警觉，因为高振麟是内敛之人，这点秦大伟和王家春都欠缺，所以高振麟的水有多深，只有慢慢试探才行。让高振麟活动，那样才能找到线索。此时秦大伟提出了埋藏在他心中已久的追查&ldo;古城&rdo;的打算和计划，他就顺水推舟，等待着水落石出。

&ldo;你打算怎么办？&rdo;曹天浩问秦大伟，&ldo;调查我家里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配合，但有一点，保密。只能你调查，绝不可假以旁人。说出去不好听啊！&rdo;

3

在对面厢房的办公室里，高振麟装作在处理文件，不时悄悄看着对面秦大伟的办公室，看见王家春进去和秦大伟在那里悄声商量，已经预料两人是在为名单的事情烦躁和生气。看见王家春出来之后，接着秦大伟去了曹天浩办公室。他把手里的文件处理完，拿起桌上的小说装作看书，心想：自己要主动出击才行。

书上的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脑子就是在想这个问题，听见有人轻轻敲门，他没放下书，说：&ldo;进来，门开着呢。&rdo;

&ldo;你好。&rdo;一个细细的女声说，高振麟暗地讶异：是曹茜茹来了。高振麟装作惊喜的样子放下书，笑着问：&ldo;你好，今天你没去上课？&rdo;说着绕过桌子给曹茜茹拉过来一把椅子，又去倒水。

曹茜茹静悄悄打量着高振麟，等他转过身来，赶紧把眼睛投到脚下，看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