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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你估计到会有这样一个计划，既能使一个专业人员达到刺杀老家伙的目的，又能安全逃脱吗？&rdo;

英国人一声不吭地吸了几分钟烟，凝视着窗外。&ldo;理论上讲，可以。&rdo;他终于回答说。&ldo;从理论上讲，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计划，总是可能的。但是，我们说的这件事是非常困难的，比行刺其他任何人要难得多。&rdo;

&ldo;为什么比行刺别的人难得多？&rdo;

&ldo;这是因为戴高乐事先得到了警告，不是指哪一次具体谋刺，而是指总的意图。所有的大人物都有保镖和保卫人员，但是如果有好几年都没有人去试图行刺这位大人物，那么盘查就会流于形式，例行手续就会机械化，警惕程度就会降低。那时来一颗结束他生命的子弹便完全成为出乎意料的，于是人们便惊慌失措，刺客在这种掩护下就可以逃脱。在我们说的这件事上，警惕程度没有降低，不存在机械的例行手续，如果子弹打中了目标，许多人不会惊慌失措而会去追捕刺客。这件事是可以干的，但这是目前世界上最难干的一件事情。你们知道吗，先生们，你们的尝试不仅失败了，而且也破坏了其他所有人成功的可能性。&rdo;

&ldo;为此，我们才决定聘请一位职业刺客来完成这项任务。&rdo;罗丹说。

&ldo;你们必须请一位专业人员。&rdo;英国人打断他的话轻轻地说。

&ldo;如果我们决定雇用一个职业刺客来干这件事……&rdo;罗丹开始说。

&ldo;你们也只好雇用一个职业刺客。&rdo;英国人平静地插嘴说。

&ldo;那是为什么，请问？现在仍然有许多人纯粹出于爱国动机而准备干这件事。&rdo;

&ldo;是的，还有这样的人。&rdo;浅黄色头发的英国人答道。&ldo;无疑还有更多的巴斯蒂安&iddot;蒂尼。可是你们三位叫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泛泛地谈论政治性行刺的理论，也不是由于你们突然缺乏刺客。你们要我来，是因为你们最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法国保安总局的特务已打人你们的组织到如此地步，你们的一切决定不需要多久就不成其为秘密。而且你们每一个人的脸庞都印在法国每一个警察的脑海里。因此你们需要一个外人。说明白点，你们是正确的。若是要干这件事，就必须由一个外人来干。剩下来的问题就仅仅是由谁来干，要多少钱。现在，先生们，我想你们已经用相当长的时间来检查这件商品了吧？&rdo;

罗丹扬起一侧的眉毛，斜看着蒙克雷。蒙克雷点点头，卡松跟着点头。英国人则望着窗外，显出不感兴趣的神情。

&lso;你愿意刺杀戴高乐吗？&ldo;罗丹终于开口问。声音很轻，但是这个问句整个屋里的人都听到了。英国人回转头看看他，一双眼睛里毫无表情。

&ldo;可以，但是要花很多钱。&rdo;

&ldo;多少？&rdo;蒙克雷问。

&ldo;你们必须明白，这是件一生中只能干一次的买卖。这个人干了这一次，以后就不能再干了。即使能保住性命，但要使不被抓住甚至不被发现的可能性都是很小的。要干这件工作，必须拿到足够的钱，使他能够在余生中生活得很美好，而且能得到保护，不受戴高乐派的报复……&rdo;

&ldo;等我们掌握了法国，&rdo;卡松说，&ldo;少不了……&rdo;

&ldo;现款。&rdo;英国人说。&ldo;一半预先付，另一半事后付。&rdo;

&ldo;多少？&rdo;罗丹问。

&ldo;50万。&rdo;

罗丹看着蒙克雷，后者做了个鬼脸。&ldo;不少钱啊，50万新法郎…&rdo;

&ldo;美元！&rdo;英国人说。

&ldo;50万美元？&rdo;蒙克雷嚷嚷道，站了起来，&ldo;你疯了？&rdo;

&ldo;没有。&rdo;英国人平静地说。&ldo;我是最棒的，因此也是最贵的。&rdo;

&ldo;我们肯定能得到比这便宜的要价。&rdo;卡松冷笑着说。

&ldo;是的。&rdo;浅黄色头发的人无动于衷地说。&ldo;你们可以找到便宜一点的人，而且你们会发现，他们拿了你半数的钱就逃之夭夭，或者事后找些借口说为什么办不到。你要雇用最棒的，你就得付出代价。价钱是50万美元。据说你们想得到法国，那你们对自己国家的估价看来很低啊。&rdo;

罗丹在这段对话期间一直保持沉默，现在接着话碴儿说：&ldo;说得对。问题在于，先生，我们没有50万美元的现款。&rdo;

&ldo;我知道。&rdo;英国人回答说。&ldo;你们如果要我干这活，你们就得从什么地方收集到这笔款子。你们应该明白，我并不需要这个买卖。我上一次差事的收入足够我舒舒服服地过几年了。但是吸引我的是弄到足够的钱，以便从此洗手不干。因此我准备冒极大风险弄到这笔钱。你的朋友们要的更多，他们要的是整个法国，但是又怕冒风险。对不起，如果你们弄不到这笔款子，那么你们就得回头安排你们自己的计划，再眼看着它们一个一个地被当局破坏掉。&rdo;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同时在烟灰缸里弄灭他的烟。罗丹随着他也站了起来。

&ldo;坐下来，先生，我们想能够设法找到这笔钱。&rdo;两人又一起坐了下来。

&ldo;好！&rdo;英国人说，&ldo;但是还有条件。&rdo;

&ldo;什么条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