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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段唯嘴角的笑意中带着苦涩：&ldo;我没害怕，爹，只是觉得他最后几句……说的有可能是实情，不过我们误打误撞，才意外发现……&rdo;

&ldo;义父！&rdo;话未说完，江凝便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手中紧握着从飞回巷子的信鸽足环上获取的信件。

这的确是一封改变了判断方向的信件，虽然上面的内容无人看懂。

年事已高的陈老颤巍巍地接过纸，辨认许久，终于确定了是北狄的文字，但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段允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晟和十年，北狄与中原休战言和，边境已安宁了十八年，北江以北的互市一派繁荣。自乐宁公主和蕃后，北狄单于便以侄儿自称，对晟和皇帝行晚辈之礼。十八年来看似安分，原来背地里暗暗筹备，没安好心。

段允即刻提审了卦师。老头一开始嘴硬得很，脸上写明了&ldo;我不交代&rdo;四个大字。无奈上了年纪的老骨头很不经打，上过一次刑便承认下来自己北狄细作的身份，却坚持不认得信上的北狄语，只道养鸽子的那个认识，你们该去审他。

段允不依不饶地审到了后半夜。老头有气无力地望着他：&ldo;王爷，我劝您在我这里省下些力气，好用在别处……咳咳……我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榨不出多少东西……&rdo;

段允冷冷地看着他。

&ldo;我说昨晚观见帝星光芒聚敛、指向临安是假，可那荧惑守心却是真的。&rdo;卦师别过脸去，咳出些血沫，&ldo;王爷演技不凡，老朽昨日已见识过……您是聪明人，可若想救临安，单凭聪明怕是远远不够。&rdo;

段允轻嗤：&ldo;你倒是好为人师。&rdo;

卦师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一阵：&ldo;不敢当，老夫只是审时度势，说些实在的东西，对王爷有利，也能捞自己一把。&rdo;

&ldo;你想怎么捞？&rdo;

老卦师急喘了几口，仿佛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ldo;王爷所说的邪香来自宫中罢？哈哈……您还不知道皇上……咳……皇上也正不好受呢……&rdo;

段允慢慢坐直了身子：&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北狄进贡的九铭，皇上受用的很呢。王爷嘴上说饱受困扰，这会却还没发作起来。该不是都用在小王爷身上了吧？&rdo;

段允的眼神阴冷下来：&ldo;我看你是嫌命长了。&rdo;

&ldo;王爷少安勿躁。&rdo;卦师又咳了几声，才续上话音，&ldo;皇上龙体欠安，凶象又心宿叶城，京师之中恐怕正忙着商讨如何移祸临安呢，对王爷来说，既是一劫，又何尝不是千载难逢的时机？皇上常卧病榻，太子年幼不说，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rdo;

段允一步上前，狠狠卡住卦师的脖子：&ldo;心宿叶城？叶城最大的劫就是那把火！你们这帮畜生烧得轻巧，本王非得让你们自己也尝尝烈火焚身的滋味。&rdo;

卦师被掐得翻了几个白眼，口中又溢出了淡红的血沫。

段允恨恨地甩开他，眼中的火苗就要喷薄而出。

卦师缓了好一阵才找回声音：&ldo;……王爷这笔账，实在不该算到北狄头上。无凭无据的，王爷怎知不是天灾，抑或是西厂所为？&rdo;

叶城大火的缘由显然不是天灾，西厂倒是有点可能。段允沉着脸，琢磨着西厂吃里扒外，与北狄互相勾结的情况有几成。

&ldo;只要王爷表态，北狄愿助王爷一臂之力，来年成就千秋大业，平分天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