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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看见什么了?&rdo;亚瑟微笑着问,捡起一块石头抛进河里,激起跳跃的水花。这时桥上传来了马蹄碰撞石板的踢踏声,分开行人朝这里过来。那是舒陶芬伯爵的私人军队,骑士的铠甲和马鞍上都装饰着华丽显赫的徽章,莱涅突然觉得那徽章十分眼熟,似乎不久前曾在哪里见过。此刻,亚瑟附在他耳边,悄悄地说:&ldo;认出来了吗?这就是那一晚在森林里的军队。舒陶芬伯爵保护他的领地真是殚精竭虑。&rdo;

莱涅瞪大了眼睛,但不等他反应,忽然背后传来陌生的声音‐‐&ldo;我们找您很久了。&rdo;他们惊骇地回过身,那是一个穿着考究的男子,语气谦卑,犀利的眼睛一直盯着亚瑟,&ldo;老爷一直在等着您。&rdo;

莱涅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亚瑟的脸色阴沉下来:&ldo;您或许认错人了吧。&rdo;

&ldo;不,不会认错的,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注意您。您也许不记得,当您待在城堡里时,我服侍过您。老爷得知您回到海德堡的消息,从一周前就差遣我们寻找您‐‐难道您不想见见您父亲吗?&rdo;

&ldo;我告诉您搞错了。&rdo;亚瑟抱着双臂冷冷地说,&ldo;我跟这里的人没有关系。&rdo;

&ldo;他说的是真的,先生,&rdo;莱涅匆忙插道,&ldo;我可以作证。他叫亚瑟&iddot;卡尔洛夫,是波希米亚人。&rdo;

&ldo;哦,年轻人,您还不知道您和谁在一起。&rdo;男子瞥了他一眼,&ldo;等他继承他父亲以后,就得被称为亚瑟&iddot;冯&iddot;舒陶芬啦。&rdo;

&ldo;‐‐舒陶芬伯爵?&rdo;他惊讶万分地看着亚瑟。后者的神情却异常冰冷。&ldo;他还承认我是他儿子?&rdo;他轻蔑地说,&ldo;即使一个波希米亚血统的私生子?&rdo;

&ldo;我只负责找到您就够了。老爷很想见您,他说他有非见您不可的理由,您也是一样。&rdo;

一阵可怕的沉默。亚瑟瞥了一眼莱涅的表情,低下头考虑着什么。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的‐‐他们的行踪被暴露了吗?他必须做点什么来解决。许久,他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ldo;带我去见他。&rdo;

舒陶芬伯爵的城堡建在内卡尔河南岸的山麓上,俯临海德堡城。通报以后,他们被带领着,穿越阴森森的大门进入内院。显赫的领主从来都具有压倒般的威慑感,并借此不断地吞并落魄的小贵族‐‐莱涅暗暗思忖着‐‐这正是他自己的家族败落的原因。

&ldo;你真的是舒陶芬伯爵的儿子?为什么不说?&rdo;他低声问亚瑟,&ldo;这样的话,那你不就‐‐&rdo;

&ldo;你认为我喜欢这种身分吗?&rdo;亚瑟不悦地打断他,&ldo;他从不关心我母亲,在她死后才把我召回来,教我成为一个贵族,其实只是想要一个继承人罢了。告诉你,贵族的称号毫无意义。我厌恶这里,厌恶透顶,只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rdo;

这时男子返回来,鞠了一躬说:&ldo;老爷刚巧不在,不过马上就赶回来,请你们稍等。&rdo;

&ldo;没关系,随他喜欢。&rdo;亚瑟立刻回答,&ldo;我们去顶楼等。&rdo;

顶楼的主厅很大,没有家具,显得有些空阔。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地板咯吱作响。为了得到最好的采光,窗户开得很大,能够望见连绵葱绿的山峦;无数细小的尘埃在直she进来的阳光中间飞舞。脚下嵌着有些老旧的桦木地板,已经被磨得发白发亮。厚重的壁炉雕刻着古朴的花纹,里面落着一层灰。壁炉上悬挂着两柄剑,在阳光下还闪着耀眼的光泽。

&ldo;这里跟从前完全一样。&rdo;亚瑟若有所思地说,&ldo;这是我学习剑术的地方。&rdo;

莱涅瞪大眼睛,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他真的接受过显赫贵族的一切训练。&ldo;是吗,你果然学过,怪不得轻而易举地打赢了克劳滕。&rdo;

&ldo;我不认为我很厉害,击剑最需要的是灵活的头脑和技巧。&rdo;亚瑟取下那两把剑,将其中一把递给莱涅,&ldo;你也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可以赢过我。&rdo;

莱涅握着那把沉甸甸的剑‐‐它不是贵族用来装饰门庭的物品,刃口磨得很锋利。在外出时,他虽然会按照学生的习惯随身佩戴短剑,但从没有使用过,更不用说跟人比试了。&ldo;我想还是免了吧,&rdo;他无奈地说,&ldo;我从没有‐‐&rdo;

可大大出乎预料的是,亚瑟竟然向他直冲过来,剑锋划出一道弧线,利落劈下。他想也没想,便横过剑来挡住了他。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他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ldo;你看,明明很厉害嘛。&rdo;亚瑟慡朗地笑出来,撤回剑,&ldo;摆正姿势吧,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rdo;

他的确技高一筹,莱涅只能勉强抵挡他的动作,渐渐地招架不住,呼吸急促起来。但他从没发现身体可以如此畅快,尽管疲累,但是清慡和兴奋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最后他们终于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把剑和汗水浸湿的外套扔在一旁。亚瑟一下子躺在地板上。

&ldo;很快乐吧?&rdo;他喘息着说,声音里有着卸下重担似的满足,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前额上,他懒得理会它们,闭上眼睛舒展开四肢,&ldo;这是这个城堡唯一令我怀念的地方。&rdo;

&ldo;看来你并没有生活得很痛苦。&rdo;莱涅直接坐在地板上,紧挨着他旁边,&ldo;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选择离开?&rdo;

亚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没有听见,只从喉咙里咕哝一声。从阳光照晒过的地板上升腾起来的木材气味,浓重的尘埃气味,都和过去一样,让他有些恍惚。当他几乎还是个孩子时,当他还属于这里时,每一次紧张而一丝不苟的练习结束后,他都会疲惫不堪地一头倒在地板上,在午后明媚的阳光里休息,那种疲劳之后的困顿非常舒适,好几次他甚至熟睡过去。

但他往往不是孤单一人。他的剑术老师‐‐他早已忘记了他的名字,甚至长相‐‐在练习以外从不斥责他,每次只是静静地等待片刻,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但是曾有那么一天,天气很炎热,在朦胧的睡意里,他感到一丝异样的悸动,有一双熟悉的手抚摸着他,动作很轻柔,很和缓。起初他并不在意,把它当作梦境的一部分。但是他渐渐燥热起来,那种陌生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令他无所适从,像上涨的cháo水般要将他淹没。少年的、青涩的部分被包裹在宽大的手心里抚弄,他浑身颤栗,也许用手捂住脸,但是那并非因为羞耻,也不是恐惧,所以他始终没企图抵抗。但他的手被移开,并被引导着向下,让他触摸到他自己。那里变得又粘又湿,他吓坏了,不由自主地抽泣起来,&ldo;没事的,亚瑟,没事的。&rdo;那个温柔、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安慰着他,用指腹蹭着他红透的、泪迹斑斑的脸颊,&ldo;这不过是一种证明,你已经长大的证明……&rdo;

这一切并不真切,它像梦境一样,暧昧而虚幻。当初他清醒时,也不能确定它是否发生过,发生过多少次。他只记得,他在城堡里越来越焦虑,身体和精神都慢慢地疲累起来,那时时流动在昏暗石墙间的混浊空气令他窒息。但那时他太年轻,太弱小,根本无力改变;于是终究有一天不堪重负,从那里逃走了,那时他刚刚满十三岁,便开始了长久的流浪。尽管最初是艰辛的,在看不见终点的旅途中,他呼吸到了新鲜自由的空气,在生机勃勃的新自由市里,成批印刷出来的书籍散发着油墨味,承载着闻所未闻的思想,洪水般滔滔而来。思想的魅力攫取了他,他聆听那些愤世嫉俗的学者和宣道者的演讲,深埋在灵魂里的信仰的种子,以另一种形式疯长;他如饥似渴地猛吸着那些最毒辣的养料,那些才足够使他忘记过去;他很庆幸,在理智的白昼,思考、见地和胆识一直以来能够占据上风,他能借此从世界的弃儿变为众人的中心。在最深的夜晚,他审视自己灵魂的时候,也能发现那些深不见底的欲望和黑暗,包括世界最初就遗赠给他的孤寂和陌生感,和城堡在他身体里埋下的难以启齿的激情。

但是这个房间里充满了挥之不去的回忆,暖烘烘的阳光像那双手一样恣意抚摸着他,并不强硬,也无法抗拒。他内心深处的那部分再度苏醒了,胸膛里怦然撞击着,感官和意识都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ldo;亚瑟?你睡着了吗?&rdo;莱涅俯下身轻声问,一边将他的发丝从额前拨开。亚瑟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令他吓了一跳。他仍然闭着眼睛,似乎没有清醒,将他的手背久久地贴在自己的脸上。&ldo;就这样……&rdo;他含混不清地说,&ldo;陪着我吧……&rdo;

他的手很烫,莱涅隐约感到了那种莫可名状的异样,但无法从他的紧握中抽出手指来,他发现自己正被迫维持着趋向他的姿势,几乎压到他身上,他的心脏狂跳着,这样的亚瑟令他忐忑不安。最后他不得不叫出来:&ldo;你怎么了?亚瑟?亚瑟!&rdo;

亚瑟突然一激灵,睁开眼睛,反she般地甩开了他。&ldo;抱歉,&rdo;他喘着气,样子和声音都很懊丧,&ldo;我可能睡得糊涂了。&rdo;

&ldo;没‐‐没什么,你看上去的确很累。&rdo;莱涅下意识地扼住那只手腕。亚瑟慢慢坐起来,端详着莱涅的样子。在暖洋洋的逆光里,他的皮肤看起来是蜂蜜色的,像午后啜饮的甜酒,头发反she着淡淡的金黄光晕,低垂的睫毛也是一样。

&ldo;维尔纳……&rdo;亚瑟不由自主地低声说。于是他看到了莱涅淡绿色的眼睛回望他;他们的视线仅仅交会了短促的一瞬,又谨慎地分离开来。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以一种奇怪的神情望着他:&ldo;维尔纳,你曾有过那种经历吗?或者……如果当了教士,你有自信守住发过的誓吗?&rdo;

莱涅垂下眼睛,明白他在指什么。&ldo;我想是的。&rdo;他低低地回答,&ldo;肉体虽然沉重,但并不是不能克服的。&rdo;

&ldo;假如不是来自肉体的试探呢?&rdo;亚瑟直起身子,凑近他不甘心地问,&ldo;要是更强大的诱惑,你该怎么办呢?……&rdo;

而就在此刻,门外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有人洪亮的嗓音打破了寂静,宣布道:&ldo;舒陶芬伯爵。&rdo;

即使不用特别介绍,莱涅也能够轻易察觉到面前的人跟亚瑟之间的相同点。貂皮滚边的褐色长袍衬托出高大魁梧的身材,犀利分明的脸和亚瑟极为相似;不过他拥有的金发碧眼的日耳曼特征,又足以将他们区分开来。而某种随着岁月累积起来的、更为深沉狡黠的特质,也是他年轻的儿子所不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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