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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可是沙学丽游戏似的心情无法持久，星期天一过，紧接着的训练，就把她变成了叫苦不迭的苦命人。冬日的天气虽说避免了太阳的暴晒，但每天例行的10公里场内跑，却真要了平时很少大运动量锻炼的新兵的命。400米一圈的跑道，足足要跑25圈才是10公里，等熬到20圈左右；沙学丽和铁红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强冠杰在场边卡着跑表催命般大喊：&ldo;还有5圈，各班加油！&rdo;沙学丽翻着白眼，向着身边的兵打胡乱说：&ldo;哎哟。我的腰跑断了。&rdo;铁红咬着牙，在朱小娟身后跑着道：&ldo;我……也是，我的胸膛像要爆炸一样。&rdo;只有耿菊花表现不错，山里的生活使她能应付目前的训练。徐文雅靠毅力坚持，一步不拉地跟着。

强冠杰还在催命道：&ldo;快，快！&rdo;

操场旁边的草坪训练区，男兵们在练基本功，有的在凶猛地打沙袋，有的在打千层纸，还有两手轮换着悬空抓小口水罐的，两臂夹着两个沙袋练习走梅花桩的，各种方法，令人目不暇接。王川江在指导陈顺娃用头往砖墙上旋转顶推，谓之练头功。不时吼道：&ldo;再转一圈，把气憋住，气不要漏了。好。&rdo;陈顺娃起身，抚着头顶，喘着大气，眼光却不由自主地去看操场上训练的耿菊花，脸上露着佩服的笑意。

耿菊花跟在朱小娟身后第一批到达终点，徐文雅等一批女兵也冲了过去。落在后面的是沙学丽、铁红等几个新兵。

强冠杰拍着手跟着她们催促道；&ldo;快快，你们几个加油！&rdo;朱小娟跑回来，带着沙学丽等人跑，嘴里也像强冠杰一样大声鼓励。等全体终于跑过终点，沙学丽和铁红身子一歪，也不管泥里水里，倒在地上，拉着风箱闭着眼，死人一般不动了。

谁知还没喘匀气，强冠杰的大嗓门响了：&ldo;全体‐‐集合。立正！&rdo;女兵们遵令站好。沙学丽和铁红动作迟缓，是朱小娟一手一个把她们挟着进队的。强冠杰道：&ldo;现在，进行马步推砖训练，一次五百下，三次，每次中间休息两分钟。马步推砖完了是蛙跳，也是三组，每组两百下，再接着是踢踹动作五百下。&rdo;

沙学丽&ldo;妈呀&rdo;一声，身子就向下滑，是朱小娟拽住了她，才没有让她在强冠杰面前大出洋相。

草坪训练场上，男兵们在做手掌断砖比赛，陈顺娃一掌砍断两块砖，脸露得意之色。王川江大咧咧地道：&ldo;你那小儿科也敢在老兵面前亮相。张波，你来一下。&rdo;一个中士把四块砖摞在一起，手起掌落，四块砖同时断成两半。陈顺娃只有傻笑着挠脑伸舌的份儿了。

而操场上，强冠杰喊着口令，在队列前领着女兵做马步推砖素质练习，女兵们一个个汗流浃背，人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沙学丽率先坚持不下来，垂下两臂，出气像拉风箱。紧跟着铁红和另两名新兵也软了下来。但徐文雅和耿菊花拼命坚持着。

强冠杰看见，厉声大喝道：&ldo;沙学丽、铁红，继续！&rdo;两个女兵挣扎着推了几下，终于像崩山一样坐在地上。强冠杰跑过来道：&ldo;怎么搞的，起来！快起来！&rdo;沙学丽索性睡下了，闭着眼大喘道：&ldo;队长，我……我要死了……&rdo;强冠杰恨不得一脚踢翻她，脚举到空中，却强制性地克制住，蹲在她身边，打雷一样大吼：&ldo;起来，你给我爬起来！&rdo;沙学丽翻他一个白眼，反而哼哼得更大声。强冠杰激怒地搡她一把：&ldo;要是今天是打仗，你就真的死定了！你要救你自己，你没有权利随便死，你是一个女特警！&rdo;沙学丽索性闭上眼睛。强冠杰霎时间火冒三丈，一批批的兵，没有哪个敢在他的手段下装疯卖傻的，他不信收拾不了这些小毛丫头。他大吼道：&ldo;死也要死在训练场上。起来！&rdo;提起脚，用不着再想，一家伙就踢在沙学丽屁股上。沙学丽火烧一样弹跳起来，看着老虎一样凶猛得要吃人的队长，她几乎吓傻了，所有的委屈只敢往肚子里咽。

捱到中午，沙学丽和铁红请了病假，睡在宿舍里哼哼，不起来了。其他男兵和女兵在食堂吃饭，强冠杰和教导员把几个女兵干部招到食堂外阶檐下，包括一班长朱小娟。强冠杰绷着脸，黑石头一样坐在石阶上一动不动。

操场一角，不知是哪个男兵在教官指导下挤时间进行摩托车特技训练，三轮摩托从两根悬空的钢轨上开过，马达轰鸣，油烟吐花，惊险壮观。

强冠杰收回看着摩托车的视线，也不看几个女兵干部，说道：&ldo;我们要制定一个计划，针对新兵训练中暴露出来的弱点，因人施教，进行百日强化训练。我们用一百天，最快的速度，让新兵们进入合格的特警队员的战斗序列。&rdo;罗雁忍了忍，可是新兵们疲倦不堪的模样飘在她眼前，她还是小心地说：&ldo;是不是对新战士的训练量适当减少一点，她们毕竟‐‐&rdo;&ldo;毕竟是女的？&rdo;强冠杰一拧眉道，&ldo;我就听不得这些，从我到特警队到现在，我就一直强调，战斗不分男女。张海萍是女的，怎么子弹不饶她？&rdo;大家沉默。

教导员说话了：&ldo;队长是对的。瞬息万变的情况是不等人的，那些犯罪分子也不会等新兵们按部就班地训练好了才出来作案。我同意队长的意见。&rdo;教导员就是这样，虽说慈眉善目，但在大方向上，从来都是军事主官的坚强后盾。强冠杰满意地瞟教导员一眼，又道：&ldo;对女兵的仁慈就是对女兵的犯罪！对女兵的残酷才是对她们最大的关心。&rdo;他把视线一下转到罗雁的脸上：&ldo;你说呢？&rdo;罗雁只好说：&ldo;队长说得正确。&rdo;朱小娟暗自点头，眼里含着对强冠杰深沉的好感。教导员问朱小娟：&ldo;那两个兵吃饭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