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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好吧，尽管她问题尖刻，她可是个人类学家。她能在瞬间抛开个人问题马上想到这一点，这让我惊奇不已。

&ldo;罗西小姐，&rdo;我突然下定决心，说道，&ldo;我毫不怀疑你愿意自己研究这些问题。你为什么不读读罗西留下的信呢?不过我要坦率地警告你，据我所知，每一位研究过这个课题的人都陷入过这样或那样的危险。我确信，你自己来读这些信，肯定比要我来说服你相信故事的真实性要节省更多的时间。&rdo;

&ldo;节省更多的时间?&rdo;她轻蔑地重复道，&ldo;你在安排我的时间了?&rdo;

我太绝望了，没有理会她话中带刺。&ldo;这方面你比我懂得多，你自己读这些信吧。&rdo;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犬牙。我早已经看清楚了，她的牙齿和普通人的一样长。但在我们的交易结束之前，我还得撒个谎。&ldo;我很抱歉这些信不在我身上。我今天不敢带在身边到处跑。&rdo;

事实上，我才害怕将它们留在房间呢。我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我必须要测试一下，即使这种小人的想法让我的心在下沉。那就是不管海伦&iddot;罗西是谁，我必须确信她和那个不是一伙的。

&ldo;我要回去拿一下。但我要请求你当着我的面读这些信。它们很容易就弄坏了，而它们对我来说非常珍贵。&rdo;

&ldo;好的。&rdo;她冷冷地说，&ldo;我们明天下午见，可以吗?&rdo;

&ldo;那太晚了。我要你马上就看。&rdo;

她耸耸肩。&ldo;希望不会花太多时间。&rdo;

&ldo;不会的。你能否到‐‐到圣玛丽教堂等我?&rdo;

至少这是一次测试，我可以用它来实践罗西一贯的精心。

海伦&iddot;罗西毫不畏惧地看着我，脸上严厉、嘲笑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ldo;是在榆树大街，两个街区以外，离‐‐&rdo;

&ldo;几点?&rdo;

&ldo;给我半个小时，我回到住处取了那些文献就和你在那里会合。&rdo;

第二十章

现在在我看来，父亲说，天主教堂是恐怖的合适伴侣。天主教不是每天都搞那一套耶稣复活的血啊肉啊的吗?天主教难道不是特别迷信吗?但我仍会比我迟疑的客人更早地坐在圣玛丽教堂前。她会来吗?那是测试的一部分。

谢天谢地，圣玛丽教堂果然是开的。里面光线暗淡，装饰闻起来有蜡烛和尘土的气息。那是一次漫长的等待，我第一次感到熬夜后的疲倦。

终于，那扇有着九十年历史的门被猛然推开，海伦&iddot;罗西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下，往后看了看，然后迈了进来。

这座教堂无疑对海伦&iddot;罗西是有某种力量的，因为她穿过窗口那些明亮的光一直走到墙边。我看着她脱了手套，一只手在水盆里沾了一下，然后碰了一下自己的前额。姿势很优美，从我坐的地方看去，她的面色也庄重。

现在我知道了，海伦&iddot;罗西不是吸血鬼，尽管她的面色有时看起来冷酷、阴沉。

她到了中殿，看到我起身站起来，她惊得往后退了一下。

&ldo;你的信带来了?&rdo;她小声说着，目光在指责我，&ldo;我一点以前要赶回宿舍。&rdo;她往四周看了看。

&ldo;怎么啦?&rdo;我连忙问，胳膊本能地紧张起来。最近两天我好像已经有了一种病态的第六感，&ldo;你害怕什么东西吗?&rdo;

&ldo;不，&rdo;她低声说。她把手套放在一起，这样它们好像黑外套上的一朵花。

&ldo;我只是想知道‐‐刚才有别人进来过吗?&rdo;

&ldo;没有。&rdo;

我也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圣坛前的女士外，教堂里没有其他人。

&ldo;有人在跟踪我，&rdo;她还在压低声音说。她裹在黑色长发中的脸显出一种奇特的表情，既有怀疑又有勇气。

我第一次想知道，她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学会拥有这种勇气。

&ldo;我想他是在跟踪我。一个小个子，瘦瘦的，穿得很破旧‐‐斜纹呢上衣，绿色领带。&rdo;

&ldo;你确信?你在哪里看见他的?&rdo;

&ldo;在目录卡那里。&rdo;她轻声说，&ldo;我去那里看看你说的那张丢失的目录卡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不相信那会是真的。&rdo;她很自然地说道，&ldo;我看见他在那里。然后，我就发现他在跟踪我，但是隔着一段距离。你认识他?&rdo;

&ldo;是的，&rdo;我沮丧地说，&ldo;他是图书管理员。&rdo;

&ldo;图书管理员?&rdo;她好像在等待我再说点儿什么，但我没法告诉她他脖子上的伤口。那太让人不可思议，她要听了，肯定当我是疯子。

&ldo;他好像怀疑我的行动。你千万要离他远点儿，&rdo;我说，&ldo;我以后再告诉你他的情况。现在坐下来，放松一下，读这些信吧。&rdo;

&ldo;你是对的，&rdo;她说。&ldo;他根本就没有提到和母亲的事，或者去罗马尼亚的旅程。你讲的都是实话。我不能理解。这应该是同一时期的事，肯定就是在他去欧洲时发生的，因为九个月后我就出生了。&rdo;

&ldo;我很抱歉。&rdo;她的脸上没有写着要人同情的样子，但我感觉到了。

&ldo;但愿我这儿有什么线索给你，但你也看到了只有这些。我也无法解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