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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支队休整了一天，作了两天准备。进一步轻了装。把实在不能走的伤病员，安置在附近山村里，给当地群众留下足够的疗养费，做了大量的说服动员工作，要求伤病员养好之后，或者买苏皖解放区，或者返回豫西，坚持那里的斗争。战土们轻装时，很多人把自己的被单、被子，撕成布条条，拧成绳子，编织了漂亮的&ldo;草鞋&rdo;。所有的粮袋子都装满了大米，连队还抽出一部分战士专门挑米，特务连的大个子王祥，自告奋勇挑二百斤重担，他一路掂过来的机关枪，只好请别人扛了。他自己认为担这点粮食，两头再搁两挺轻机关枪，也没有什么大关系。白元宏从比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王骡子，白元宏一喊他王骡子，他就撵着白元宏骂道：&ldo;抓住捏死你！&rdo;那小秦哭着、闹着无论如何不肯再坐担架，组织上派小仓珍做她的工作，好说歹说，小秦象一头犟脖子驴，死活不肯回头，后来仓珍说：

&ldo;你牺牲了没有啥，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孩子。战士们知道丢了娃娃，太影响士气。徐政委说，担架不是拾你，是抬孩子，你不过抱着他罢了。&rdo;

小秦心里有点活动，嘴上还是很硬，她提出个要求说：&ldo;老何如果来拾，那可以。他怪得哩，只管自己，这孩子也不是我自己生的。&rdo;

参谋长整天忙得焦头烂额，整天被皮司令支的团团转，不是跑前，就是跑后，光派侦察掌握情况就忙的够呛，哪有工夫抬自己的孩子老婆。这分明是无理要求。报到徐政委那里，竟然批准了。小秦没有高兴多久，部队一上路，方副司令叫何明，别人接过担架，老何就走了。小秦说：&rdo;你马上回来。&rdo;何明说：&ldo;没问题。&rdo;谁知道他这一去，两天没见着面。仓珍安慰她：&ldo;参谋长有任务。&rdo;小秦说：

&ldo;什么任务？肯定是皮司令定的计。&rdo;

支队从吴店出发头一天，皮司令派朱黑子带了八十个精壮的战士，每人都是一长一短，组成个先遣队出发了。先遣队象支队伸出去的两只触角，同大部队保持一天路程的距离，在前边调查情况，熟悉路途。每天派入回来给大部队引路。这个先遣队就是前边皮司令说的那张活地图。先遣队的活动，掌握在何参谋长的手里，他怎么不忙呢？

部队出发时，吴氏宗祠军粮库的粮食包，还是堆的山岸一般。既然部队带不走，就通知老百姓去背，结果没有一个老百姓敢扛着粮包走出粮库的大门，他们害怕中央军来了，吃罪不起。没有办法，只好动员战士往群众家里送，粮包送到家里，群众还把麻包扔在街上，将来被搜出军用粮袋，也不是小事情。战士们送，数量毕竟有限，结果，闹腾了一天，粮食堆好象没有动一样。

要出发了，供给部长下令把粮食烧掉。于是，十几个战士举着火把，嗷嗷叫着，向粮库跑去。

供给部长认为烧掉敌人的军粮。跟炸掉敌人的弹药库一样，都不是什么大事。他在《三国演义》上看过火烧粮草的故事，十多年来在战场上，他虽然没有干过，却听说过好几回，所以，他一不请示，二不报告，下了命令之后，得意洋洋地在那里看景致。单等大火冲天而起。

不幸的是皮司令来了。他一声命令，战士们全把火把撂在地下。火把蘸了油脂，大火熊熊，一股子焦油气。皮司令向供给部长走去，供给部长心想你怎么尽管闲事。

皮定均问道：&ldo;这是谁的粮食？&rdo;

供给部长深知司令员这一套，尽管他要绕着圈子问你，最后把你兜住，想跑也跑不了。你既然要问，我就跟着你答。所以两个人说话，对答如流。

&ldo;谁的粮食？&rdo;

&ldo;敌人的军粮。&rdo;

&ldo;落到谁手里了？&rdo;

&ldo;我们手里。&rdo;

&ldo;那你怎么说是敌人的？&rdo;

&ldo;缴获敌人的。&rdo;

&ldo;粮食是谁的？&rdo;

&ldo;说了是敌人的嘛？&rdo;

&ldo;敌人会生产粮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