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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小秦正在忍受着这种痛苦，她分娩了。

茅屋的门宙被堵的非常严实，小油灯发出的昏黄的光，决不会从什么缝里露出来。漆黑的夜晚，林里的一丝灯火，在里之外，都能发现。小茅屋几乎已被密封，既不透光，也不透气，因为透气就会透光。

小秦在产床上挣扎，产前那撕裂之痛是惨无人道的。她的长发全被汗湿，她的两只拳头，被左右两位女同志紧紧握着。她的眼泪象泉水一样，向外涌流。她嘴里咬着一条雪白的毛巾。毛巾堵住了她可能发出的呻吟，虽然她决没有哼一声。但她实在太痛苦了。这的只有呐喊、哭叫，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ldo;小秦呀，忍受吧，不要哭出声来，为了支队的安全，……。&rdo;坐在旁边的女同志，抽泣着，喃喃地说。房东老大娘跪在灶神爷面前，合着掌祈祷：&ldo;催生的，送生的，保佑保佑……催生的，送生的，保佑保佑……。&rdo;

小秦挣扎着，眼泪和汗水流成了河。

仓珍站在门外了望，她的任务是向产房报告树林里随时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

皮司令走过来：&ldo;仓珍，你在这里干什么？&rdo;

仓珍说：&ldo;小秦生啦。&rdo;

皮定均皱皱眉头自语道：&ldo;正在这个时候。&rdo;他在门上贴耳听听，问道：&ldo;怎么没有声音？&rdo;

仓珍说：&ldo;怕敌人听见，小秦嘴里塞块毛巾。&rdo;

皮定均严肃地说：&ldo;这怎么行？叫她哭出声来！&rdo;

仓珍进了产房：&ldo;小秦，哭吧，皮司令叫你哭！&rdo;

嘴里的毛巾拿开了。小秦说：&ldo;对司令说，我是个守纪律的战士！&rdo;

这句话被门外的皮定均同志听见了，他大声说：&ldo;小秦，哭出声吧，这是司令员的命令！&rdo;

小秦哭着说：&ldo;为了战士的安全……。&rdo;

皮定均在门外继续说：&ldo;战士们保护你……。&rdo;

松树林外边传来一阵机关枪扫射的打打声。子弹从树梢上飞过去，一片枝叶纷纷落下来。

战士们端起刺刀，准备同进来的敌人肉搏。

小秦听见枪声，牙咬的嘴唇出了血。

又是一排子机枪声。

一道闪电，一声惊雷，暴风雨摇动了松树林，七千多人马藏在里面，没有露出一声。

雷声在天空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