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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他心想，在那样一种环境下，通过中情局的模拟人，或者通用动力公司生产的模拟人，我完全可以想办法杀了她。在法律上我很有可能被宣判无罪，因为距离如此遥远，模拟人经常自行其是。它的自动电路经常比从遥控站长距离发来的指令更具有优先权。不管怎么样，这个想法的确值得一试。在法庭上我会辩解说，模拟人自行其是，同时我可以藏匿大量技术资料而证明模拟人经常这样做……在中情局行动的历史上，像这样在关键时刻把事情搞砸的事情并不鲜见。

另外，举证是我对模拟人发出了这样的指令也将是控方的责任。他来到纳特&iddot;怀尔德的门边。门开着，他走进去，仍然沉思着。它或者是个好主意，或者不是个好主意。确实它的优点尚待考虑‐‐如果不仅仅从实用的角度出发，也要从道德上的角度来考虑。但是无论如何它是那种一旦产生就不会消失的念头。就像一种成见，一旦进入到他的脑子里，就扎下根来，不能改变。

即使从理论上说，它也决不是一个&ldo;完美的犯罪&rdo;，重大的嫌疑立刻会落在他头上，县或州检察官‐‐不管谁负责处理这样一个案子‐‐都会很快准确地猜到是怎么回事。报纸记者也会猜到，他们中间有些人是美国最聪明的人。但是怀疑和证明完全是两码事。

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他可以将自己隐藏在最高机密的幕布后，这块幕布一直遮盖着中情局的活动。

地球和阿尔法星系之问的距离十分遥远，超过了3光年。一般情况下，要进行一桩重大的谋杀，这个距离确实太遥远了。大量的电磁信号在超空间里进进出出时会泄露，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会合理到被假定作为一种恒定因素加以考虑。一个辩护律师，如果他不是一无是处的话，仅仅抓住这一点上就可以证明他的辩词。

纳特&iddot;怀尔德就是这样一个律师。

第五章

那天晚上，在蓝狐餐厅吃完晚饭后，他给他的上司杰克&iddot;埃尔伍德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ldo;我想见一见那个叫丹1&iddot;马吉布姆的家伙。&rdo;他谨慎地说。

【1丹：丹尼尔的简称。】

微型显示屏上，他的上司的脸挤出了一丝笑意，&ldo;好的，简单极了‐‐回到你现在呆的那个破公寓里去，我会叫丹乘飞机去你那儿的。他现在就在我这里，在厨房做饭呢。是什么使你作出这样的决定?&rdo;

&ldo;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rdo;查克说着，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他的公寓。在夜里，在破旧的嵌在壁凹里的照明灯的映照下，这个房间显得比以往更加萧瑟了。他坐下来，等着丹。

几乎是同时，他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这个声音在询问有关他的情况。与此同时，木卫三黏液人的意识在他的脑子里出现了，&ldo;里特斯道夫先生，有一个绅士找你，他就在走廊里，请打开门迎接他。&rdo;查克打开了房门。

在大厅里站着一个中年人，五短身材，挺着将军肚，身穿一套老式的西装，&ldo;你是里特斯道夫?&rdo;他阴沉沉地问道，&ldo;天哪，简直是一个垃圾堆。这里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外星人‐‐一个地球人住在这儿干什么?&rdo;他用手帕擦着发红的、汗涔涔的脸，&ldo;我是邦尼&iddot;亨特曼。你是那个剧作家，是吗?或者完全是我搞错了?&rdo;

&ldo;我是一个模拟人剧本撰稿人。&rdo;查克说道。这当然是玛丽搞的。她想确保他找到一个高收入的工作，来支付她离婚以后的费用。

&ldo;怎么搞的，你不认识我?&rdo;亨特曼不高兴地说，&ldo;我难道不是举世闻名?或者是你根本就不看电视?&rdo;他恼怒地猛吸了一口雪茄，&ldo;我来了，我来了。你到底想不想为我工作?听着，里特斯道夫‐‐我不习惯于乞求。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的东西的确很棒。你的房间在哪儿?我们必须站在这儿，站在门口吗?&rdo;他看见查克的房间半开着，立刻大步走向它，走进公寓的门，消失了。

查克跟着他，飞快地思考着。很明显要摆脱亨特曼没那么容易。而事实上，亨特曼的出现对于他并没有什么坏处，这会是对模拟人丹&iddot;马吉布姆效能的一个很好的测试机会。

&ldo;你知道，&rdo;他关上房门对亨特曼说，&ldo;我对于得到这个工作并不是那么积极。&rdo;

&ldo;当然，当然。&rdo;亨特曼点点头，&ldo;我知道，你是一个爱国者‐‐你喜欢为一个捉迷藏的公司工作。&rdo;他对着查克挥动着一个手指，&ldo;听着，我可以付给你三倍于他们的工资。而且你还可以在写作中更自由地发挥，虽然对于剪裁和措辞，我有最后的决定权。&rdo;他恐怖地环顾着客厅，&ldo;天哪!这使我想起我在布朗克斯的童年。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可真是一贫如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妻子在离婚契约中把你的财产一扫而光了吗?&rdo;他的眼睛闪着光，充满了智慧和同情，&ldo;是的，离婚是很糟糕的。我离过三次婚。每一次离婚都代价惨重。法律站在女人一边。你的妻子，她很迷人，但是‐‐&rdo;他打了一个手势，&ldo;我不敢肯定，但是她有点冷漠。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有点谨慎。我一点也不羡慕你。那样一种女人，跟这种女人打交道时，你要确保不会和她们产生法律上的纠葛，确保不要和法律纠缠在一起。你知道，你只可以和一个女人有风流韵事。&rdo;他仔细观察着查克，&ldo;但是你是谈婚论嫁的那种人，我能看得出来。你是按游戏规则来的。像那样的女人会用两只脚踩扁你，把你踩得比一只虫子还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