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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凌风叫狱中的文吏把那人的陈述都记了下来，叫那人画了押，把他押回狱中。

凌风回家坐在书房里，慢慢回想，将那日所见凶手的相貌画在纸上。他让越石进来认了一下，越石说嘴巴不太像。凌风按他所说的改好了，越石说，&ldo;就是他。&rdo;凌风叫画师临摹了几张，集中了京城中比较信任的捕头，问他们认不认识。大家面面相睽，都不说话。凌风说，&ldo;他可能躲在飞马帮的第二分舵，你们三日之内给我捉过来。&rdo;

大家商议了一下，决定到那边守候，实际上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办法。二十几个人白天穿着便衣在街上监视，晚上伏在墙后蹲守。第三天夜里，几个人商议&ldo;怎么办？&rdo;，

&ldo;要么冲进去？&rdo;

&ldo;不管怎么说，明天一定要交差啊。&rdo;

这时从后门走出一个人，大家一看，正是黑龙。十几个人一拥而上，黑龙拼命挣扎，混乱之中不知是谁动的手，等他们控制住黑龙，他已经死了。

凌风听了捕快的禀报，亲自察看了尸体，点点头，他遣走捕快，坐了下来。

第二夜正好是飞马帮帮中聚会，大家包了一间酒店，歌呼喧哗，十分热闹。老帮主洪澜见暗处桌边坐了一人，一动不动正在饮酒。他叫来老板，责问道：&ldo;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把店都包了吗？&rdo;老板说：&ldo;他下午就来了，赶也赶不走，他付了十个金币的酒钱，也不好意思强行去赶他。&rdo;

几个人上去想要拉他出去，洪澜手一摆，他走到那人身边，客气地说，：&ldo;尊驾，我们弟兄有事，请你让一让，酒钱我来还你。&rdo;那人回过身，正是凌风。他说不用，我喝我的酒，你们谈你们的事，互不相扰。洪澜眉头一皱，几个人又要上来。凌风站起来，他脸色阴沉，嘴唇紧抿，双手背在身后，一言不发。大家被他镇住了，都退了下去。凌风又坐下来，他说：&ldo;老帮主，我叫凌风，特来找令郎说话。&rdo;大家都啊了一声。

洪澜说：&ldo;你胆子真大。&rdo;凌风哼了一声，说：&ldo;我怕什么？我就一个人，你们这么多人，还有妻儿老小，大家算算谁合算。&rdo;洪澜说，&ldo;人家说你不喜欢随便杀人的。&rdo;凌风说，&ldo;那是在我管得了的情况下。&rdo;洪澜问，&ldo;你找我儿子什么事？&rdo;凌风说，&ldo;上次青蛟帮副帮主的案子，是令郎指使的，我要请他和我一起回去。&rdo;洪浩上来说，&ldo;那个凶手已经死了，死无对证。&rdo;凌风说：&ldo;可是那个自首的犯人还在，他可全说了。&rdo;

凌风取出一只哨子，吹了一声。立刻有一队弓箭手围住酒店，几个差人进来，带走了洪浩。大家被弓箭瞄着，都不敢动。洪浩叫道：&ldo;父亲！&rdo;洪澜叹一口气，坐了下来。

第二天，洪澜来求见凌风。凌风说，&ldo;这件案子，令郎雇凶杀人，他也是死罪。&rdo;洪澜说，&ldo;我就一个儿子，大人救救他。再说，统共杀了一个人，难道要两个人为他赔上性命不成？&rdo;凌风说，&ldo;令郎杀了别人，其他人又会过来报复杀你们的人，环环相报，何时方了。我今日要处死他，就是为了中断这个报仇的链条。&rdo;洪澜沉默了半晌，说，&ldo;他们也杀过我们的人。&rdo;凌风说，&ldo;你拿证据来，我叫人去查。&rdo;洪澜不言，等一会儿，他说，&ldo;真没办法了？&rdo;凌风说，除非对方家属谅解求情，才好想办法从宽。还有你得把受贿官员的名单给我。

洪澜说：&ldo;那怎么可能?&rdo;凌风说，&ldo;那就要看你准备做多么大的牺牲了。&rdo;

洪澜说：&ldo;请大人明示。&rdo;凌风说，&ldo;我要你解散飞马帮。&rdo;

洪澜说，&ldo;那我手下人怎么办？&rdo;凌风说，&ldo;京城之内，本来就不能有非法的组织，是我过于放纵了。你们那边人如果有正当职业，叫他们继续做下去不就得了。若是没有职业，给他们点钱，打发他们回乡去，这些人没有后台可以依靠，就得学会自食其力了。&rdo;

洪澜又说：&ldo;我怕我儿子会有风险。&rdo;凌风说：&ldo;我会让他们写下保证，若令郎出事，拿写保证书的这个人是问。绝不宽贷。你们也要保证不去伤害那个自首的人和他的家人。&rdo;

洪澜说：&ldo;大人想得很周到，不过我们一散，青蛟帮一家坐大，大人就不担心吗？&rdo;凌风说：&ldo;辅车相佐，唇齿相依，若你们散了，青蛟帮就孤单了，那时候解决起来更容易。&rdo;洪澜说：&ldo;大人年纪轻轻，心思缜密，我们两家自以为混得风生水起，没想到全握在大人的手掌心里。&rdo;

洪澜走后，越石进来。他说，您既然了解整个案件，为什么当时不就直接下令追捕那个凶手，而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呢？凌风说：&ldo;法律上的正义有两种，一种是程序正义，一种是实质正义。程序正义要求保证程序符合法律，避免不必要的插手办案，我的职责就是最终裁决，只能案子到了我手上才开始干预。否则就剥夺了下属的权力了，毕竟主要审案子的是他们这些人。再说这个案子总的来说还是比较简单的，很容易侦破。&rdo;

一月之后，凌风把案子判下来。洪浩流放两千里，四名有关官员二人流放，一人开除，一人降职。凌风对法官们说，&ldo;人命之事至关重大，诸位不可掉以轻心，不能轻信口供；要务求证据全面，情实相符，更不能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此次之事，大家一定要深思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