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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ot;艳艳等你好晚，刚刚睡下。&ot;岳母似乎没察觉我的反常。我把手放裤袋中，清清嗓说：&ot;我不是跟她说了吗?市长有事找，可能回来晚点，叫她不要等的。&ot;岳母说：&ot;她担心你喝醉酒。还有一件事，她爸又来了，说是来看你。&ot;

这个坏消息来得好，把我拉回现实，不再去想刚发生的肮脏事。只是想起难侍候的岳父，也不开心，上回使了花招把他撵走呢!让他晓得，不跟我拼命?

&ot;唉!太难为你了!&ot;岳母以为我在为岳父来的事发愁，&ot;她爸那人总以为你是大富翁，一点不知趣，怎么皮这么厚的?&ot;我忙说：&ot;妈，你休息去，别管他们。都是一家人，再怎么说，孝敬父母也是我们的责任。&ot;

我怕艳艳会被吵醒，没等岳母回房，自己先进书房去，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躺下一看，是本《金瓶梅》。梦里我成了西门庆。

被艳艳的吵闹声惊醒，我没起床，想听她吵些什么。

&ot;把你们调来?哼，他自己还失业呢!有没有搞错?你们也太看得起文革了。&ot;艳艳近来这种刻簿的语气，我领教够了，不知道谁在代我享受。

&ot;他不是跟市长挺熟的吗?&ot;哦!是岳父大人，差点忘了他的大驾光临。&ot;我五十多了，教授也没评上，你说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叫文革找市长打招呼，调我来你们这里，进哪所大学都行，轻而易举的事嘛。&ot;

&ot;你的事我们管不了，你找我们没用的。&ot;

&ot;你不管!这什么话?你是我女儿，不找你找谁?是不是有钱了，翅膀硬了，父亲也不要了?&ot;

&ot;有钱!你没看见文革破产了吗?为还债，车也卖了，养伤又花了不少，我又快生了。总之，你的忙我们帮不了，你就为我们想想好不好?&ot;

&ot;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枪，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呀?卖车!不是还有一辆吗?什么没钱，没钱文革那小子也不摆臭架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人家高薪请他也不去。哈!我明白了，你们这是存心想抛开我对不对?&ot;只要岳父不知道上次我捣他的鬼，我就放心。

&ot;你放过他们吧!&ot;岳母听不下去了，&ot;小文才背运，艳艳是你女儿，你也看见她快要生了，别逼他们了，我求求你!&ot;

&ot;你怨什么怨?&ot;岳父拉开嗓门喝斥，&ot;一定是你这个臭女人挑拨我女儿，你怎么不死呀?老在这里讨人厌，碍人眼!&ot;

&ot;有你这么说话的?啊!妈!妈!你怎么了?文革&ot;

我顾不得只穿内裤出书房，岳母直愣愣躺地上，艳艳大肚子蹲不下，只有哭号的份，岳父冷漠地站在一边。我捏捏岳母的人中，没反应，也慌了，穿上衣裤背岳母下楼。叫艳艳别来，她跟进电梯，岳父也尾随，我狠狠瞪他。

第十章投降（8）

我憎恨医院，虽说它治好我两次伤，可我还是憎恨它。因为此地，无处不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人来到这里，是真正的行尸走肉。神情冷漠的护士，用不管你死活的目光看你的医生，你会觉得生命如此不值钱，可你还得为不值钱的生命付钱给他们。

不知道挤出多少我不愿意的笑容，像狗求主人恩赐一样，付出两条烟，两包水果的代价，给艳艳和岳母弄到一间好病房。

艳艳和岳母双双进了急救室。我一直在想，她们母女如果出什么事，我该不该把岳父大人狠揍一顿?一个瘦得像非洲难民的护士从急救室出来，以我虐待妇女为名，把我教训了五分钟，我总算打消殴打岳父的念头，因为艳艳母女平安无事了。

在医院大楼跑上跑下办理各种手续，李启明这王八蛋今天却没了影子。平时跟在你屁股后让你心烦，有事就找不着，等他来了，非得好好教训不可。

终于能在病房里坐下，始终当观众的岳父说：&ot;小文，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ot;艳艳在床上挣扎道：&ot;文革，我警告你!你现在是个穷光蛋，瞎充大方我不管!&ot;我心烦意乱，这可是你父亲，别人的老子，我一脚把他踢下楼。

&ot;小文，今天是我不好，火头上讲话收不住。唉!我也想不到会成这样，幸好没事。&ot;岳父和我站在走廊里。我点燃一支烟，不礼貌地说：&ot;岳父大人，直接一点算了，帮你调动，我肯定办不到，免谈了。至于经济方面，我可以尽力而为，你看怎么样?&ot;

岳父长叹短吁一番说：&ot;唉，我听你的了，我真的是有实际困难。你看，房改马上又要十万，你以前给的那些，加上我省吃俭用留的，还是不够!你小弟他妈，学校整编，丢了饭碗，现在没地方聘。三张嘴的事，你说，我走投无路了，不找你们，我找谁去，对不对?&ot;我说：&ot;我最多帮一半，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ot;

这时，李启明在楼口出现。我顾不得岳父在旁，大声骂道：&ot;他妈的!老子忙完了你还来干什么?滚蛋!&ot;他说：&ot;啊、啊!睡过头了，文哥，你干吗不打我手机?我问肥强才晓得，没事、没事吧?我真担心。&ot;看他紧张的样儿，我懒得再骂。

&ot;交待过你不要充大方，就不听!&ot;艳艳恼怒地在床上乱扔枕头，&ot;我是不给的，你自己想办法。家里的钱留给孩子，本来算一个，现在成两个了，我还想找谁要呢!&ot;

我是不想看见岳父在这里晃来晃去，答应他的条件后，他知趣地走了。李启明也回去做饭，我坐病房里，任由艳艳发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