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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张小兵任由他摆布，只是不张嘴。

房正军耐心道：&ldo;张嘴，啊，张嘴，你看陶阿姨都说你会吃饭了，橘子吃了对身体好‐‐听话啊，张嘴。&rdo;

张小兵忽然转头看他。

房正军被他乌黑的眼睛骤然一瞧，居然心头发震。

&ldo;叔叔，我爸爸……我妈妈……是不是死了。&rdo;

橘子从房正军手里滚下来。

&ldo;还有，我奶奶。&rdo;

房正军慌张地捡起橘子，大声问他：&ldo;孩子，你是想起什么了？&rdo;

张小兵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过了许久，眼泪逐渐从他眼眶里漫出来，孩子的睫毛格外浓长，这眼泪曲折地悬在睫毛上，又大颗地掉下来。

房正军什么也管不了了，他跪在地上，抱住张小兵：&ldo;孩子，你那天到底看见什么了，你一五一十都告诉叔叔，你得说出来。&rdo;

张小兵被他吓住了，张着嘴，瞪着眼，哭不出声音。

房正军又急又痛：&ldo;你说啊，到底看见什么了，我的好孩子，你不能光是哭，你告诉叔叔啊！&rdo;

张小兵真被他狰狞的眼神吓哭了，两人乱做一团，阿姨从前面跑过来：&ldo;我的命啊房所长你这是干什么？小孩儿刚好一点你来捣什么乱呢？！&rdo;

房正军大吼一声：&ldo;你前面去！不许过来！&rdo;

阿姨被吓走了。这里房正军连哄带劝：&ldo;好宝宝，小兵，不哭，你别哭，你看叔叔嘴笨又不会说话，你擦擦眼泪，你想一想，就你为什么要蹲那个柜子里，是谁到你们家来了？&rdo;

张小兵哭得抽抽噎噎，房正军在他撕心裂肺的哭声里，模模糊糊地听到他说：&ldo;他在笑，吓人。&rdo;

‐‐他在笑？

&ldo;什么人在笑？&rdo;

&ldo;我捉迷藏……他就进来了。&rdo;

房正军一头雾水，只好继续追问：&ldo;是谁进来了？你看见他的脸了吗？&rdo;

张小兵摇头。

所以是没有看到凶手的脸‐‐也对，如果孩子当时和他四目交接，恐怕现在已经没命活着了。

&ldo;他把我，爸爸，推倒了，就脖子……&rdo;

张小兵断断续续地说。

房正军紧急地总结这些支零破碎的片段，所以张小兵是当时正在捉迷藏，凶手破门而入，张小兵没有动，因此免于被凶手发现。

凶手在这个孩子面前行凶，杀死了他所有亲人。

&ldo;那你仔细想想，他们是几个人，几个人到你家来？两个人，三个人？&rdo;

&ldo;一个……&rdo;张小兵哭着说：&ldo;一个。&rdo;

&ldo;男人还是女人？&rdo;

张小兵哭了半天，哑着嗓子说：&ldo;是，是叔叔。&rdo;

&ldo;多高？你跟叔叔比划比划，有多高？！&rdo;

张小兵又看他半天，把手伸向房正军的耳朵：&ldo;比你矮。&rdo;

&ldo;……&rdo;

孩子当时可能遭受了巨大的惊吓，他对犯人体型特征的描述也许并不完全准确。但凶手是一人独自行凶，这是决计不会错的。

房正军在心中勾勒着这个杀手的形象，又情不自禁地去看那张已经毁掉的涂鸦‐‐性别、高矮，这和卢世刚，真的太像了。

那么巧，张小兵死去的母亲，当时也和张秋玉一样，怀着身孕。

第14章托孤

为谨慎起见，房正军向专案组做了汇报，于是，在书记员及专案组人员的围绕下，张小兵再一次描述了他对案发当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