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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而邹凯文忽然心中一动‐‐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房间有牧歌的感觉？

&ldo;卢世刚的建材公司，业绩好的时候年入百万，如果是你来支配这笔收入，这房子应当怎样装修？&rdo;

&ldo;唔，宝贝儿，你问倒我了，我只是富裕阶层的享受者，并不是建设者。&rdo;kev不紧不慢：&ldo;卢既要承担罗的医疗费，还可能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开支，他用钱俭省，这是理所应当的。&rdo;

&ldo;从家具的年代来看，他省钱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一直在省钱。最近几年省得尤其厉害，所以家电更新停在了五六年前。换言之，至少两到三年前，卢世刚已经在从牙fèng里抠钱了。&rdo;房灵枢搔着刘海：&ldo;他可能是想移民‐‐梁旭曾经提过，他跟梁峰透露过要让儿子出国的意思。你说会不会从那个时候开始，凶手就在威胁卢世刚了呢？&rdo;

他在这头说，kev却没理他。

房灵枢只当他没听见，拉长了声音撒娇：&ldo;邹叔叔‐‐你听见没？&rdo;

kev踱去墙边，不知在做什么。

房灵枢卷着刘海，长一声短一声地叫：&ldo;老公‐‐亲爱的‐‐我跟你说话呢。&rdo;

kev仍是不应他。

房灵枢恼火地大叫：&ldo;邹大狗！干嘛呢？！&rdo;

kev这才惊醒过来，他轻声唤道：&ldo;宝贝儿，你来看这幅画。&rdo;

&ldo;怎么了？&rdo;

&ldo;这画的……是不是……射ep？&rdo;kev凝神道：&ldo;lab……and射ep。&rdo;

画羊就画羊，突如其来放什么洋屁？房灵枢快步走去邹凯文身边，端详了一会儿，他突然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ldo;我刚才就觉得这个房间很怪。&rdo;邹凯文四顾而望：&ldo;它好像充满了一种动物的装饰。&rdo;

是的，那就是羊。

单纯的&ldo;羊&rdo;并不具备特殊的含义，但说&ldo;lab&rdo;和&ldo;射ep&rdo;，这里面就有一点宗教的意思了。

基督教常把羊指代为象征，羔羊象征耶稣，绵羊则象征教徒。

房灵枢亦随着他的目光检视房间‐‐的确，沙发套布上绣着羊的图案，窗帘上也是抽象的三羊开泰，他们走去洗手间，灯座上装饰着一只细小的铜羊头。

于中国人而言，羊象征着吉祥如意，所以之前的搜检完全没往宗教的方向去想。

&ldo;这些图案都很中国化，但这幅画实在耐人寻味。&rdo;kev回到那幅画的前面：&ldo;你看这些伏倒的绵羊，那不是健康的状态。&rdo;

再看房间里所有羊图，大部分都是紧闭双眼，并没有生肖图腾的活跃灵动。

‐‐它们是&ldo;生病的羔羊&rdo;。

&ldo;基督教吗？&rdo;

&ldo;不……这是天主教的象征，这代表罪人和忏悔。&rdo;

&ldo;……&rdo;

大胆的猜想，确实，如果不提，根本没人往这个方向去思考。但卢世刚的家中实在太偏爱羊了，一望之下，他简直像个病羊的偏执狂。

若说他是把这个图案作为宗教象征的装饰，那才合乎情理。

&ldo;没有圣母像，却有十字架。&rdo;kev将手向天花板一指：&ldo;诡异的装修，他把十字架吊在天上。&rdo;

房灵枢顺着他手指看去‐‐真的，长方形的客厅里，松木吊顶以十字形态高踞天顶。与此相别，贴面和家具的板材，都是普通的杨木。

&ldo;松木，这是歌斐木和香柏木最常见的替代品。&rdo;kev仰头笑道：&ldo;他倒是一位非常虔诚的教徒。&rdo;

隐秘的十字架从天顶俯视而来，在它之下生活的，都是罪人。

这里就是卢世刚的教堂。

kev靠在墙上，他仰望这个无名的十字架：&ldo;卢曾经前往西南打工，如果他像你猜测的一样，当年是在果敢地区充当雇佣军，那么他有很多机会在那里接触天主教。&rdo;

果敢地区历经长期殖民，当地的武装分子成分复杂，为求活命，迷信之风十分泛滥。除了东南亚流行的佛教，基督教和天主教也十分盛行。

隐隐地，他们似乎抓住线索了。

&ldo;之前长安警方把这里翻了一遍，没有任何日记和信件，通话记录和短信也查不到线索。&rdo;房灵枢跟在他后头：&ldo;你认为卢世刚是秘密的天主教信徒？&rdo;

&ldo;和我一样，他只想心里好过，但并不愿意严格地遵守教义。&rdo;kev舒展手臂，把房灵枢抱在怀里转了一个圈：&ldo;对我们这种投机取巧的教徒而言，最能抚慰心灵的，就是忏悔。宝贝儿，你从我这个方向看‐‐&rdo;

房灵枢不觉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