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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一个护士走进来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ldo;警察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在这里待太久。&rdo;她不高兴地说，&ldo;我不能让我的病人心情不好。喝一口这个，二十二号，你千万不能再激动起来了。&rdo;

&ldo;没有关系，&rdo;珀金斯先生喝了一口，惨白的脸上又有了颜色，&ldo;其实我还真能告诉你两点钟的时候我的确切位置。很幸运，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很幸运，我当时在达里。&rdo;

&ldo;哦，&rdo;奥蒙德先生说，&ldo;这回答很令人满意啊。&rdo;

&ldo;是的，我可以证明。你看，我从威利伍康伯过来，在那里买了一些锌膏，药剂师一定记得我。我的皮肤很敏感，因为这个我们聊了几句。我不知道那家店到底在哪里，但你们可以去找找。不，我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然后我步行去了达里。一共是四英里，我得走大概一个小时多一点，你知道，所以我一定是一点左右从威利伍康伯出发的。&rdo;

&ldo;你前一天晚上住在哪里?&rdo;

&ldo;在威利伍康伯的信托之家。你可以在那里的名单上找到我的名字。&rdo;

&ldo;离开那里的时间比较晚，是不是?&rdo;

&ldo;是的，但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我当时浑身发热，还有晒伤，你知道，这真要我的命。有的人总是很容易被晒伤。我出来的时候很匆忙，太痛苦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皮肤很敏感，而上个星期太阳很毒。我原本以为会渐渐好一点，却没想到越来越热，而且刮胡子让人头疼，真是头疼。所以我在床上躺到十点，然后在十一点左右吃了个迟到的早餐，大概在两点钟到达达里。我知道那是两点钟，因为我向一个人问过时间。&rdo;

&ldo;真的吗，先生?这真是很幸运。我们应该可以去核对这点。&rdo;

&ldo;哦，是的。你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不住在村庄里，而是在村庄外面，是一个扎营的绅士。我称他是位绅士，但他的行为做派可真不像绅士。&rdo;

奥蒙德巡官几乎要跳起来了。他是一位没结婚又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这时他简直对彼得&iddot;温西勋爵顶礼膜拜了。他崇拜他的衣服，他的车还有他神奇的预测能力。温西说金子会在尸体上找到，结果，哈!就是这样。他说等审讯庭公开了真实的死亡时间之后，亨利&iddot;威尔顿就会搞出一个两点钟的不在场证明，现在这不在场证明就自动上门了，时间吻合得像月光和潮汐的关系那样紧密。但勋爵说这个新的不在场证明看起来会无懈可击。奥蒙德巡官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扳倒。

他很好奇地问，为什么珀金斯先生会向一个陌生人问时间，而不在村子里问。

&ldo;我在村子里的时候没想到问，我在那里根本就没停下来。走过了村子之后，我开始想起我的午饭。我在大概一英里之前看过表，那时候差二十五分两点，我当时就想应该去海滩边吃饭。但我再次看表的时候，还是差二十五分两点，这才发现表已经停了，肯定过了那个时间。我看见一条小路向下通到海边，所以就转向了这条小路。在小路的底部有个很开阔的地方，地上有车和一个小帐篷，有一个人在车边搞着什么。我向他挥了挥手，问他时间。那个男人很高大，黑头发，红脸膛儿，戴了黑色的眼镜。他告诉我差五分两点。我把我的表调好，上了发条，然后谢过他，说这个扎营的地方真不错之类的话。他突然就变得很粗鲁，我想也许是因为他的车坏了，所以才这么暴躁，所以我就问了他‐‐特别礼貌地问‐‐是不是车哪里坏了。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在侮辱他，但他当时就那么觉得。我劝他，说我只是出于礼貌才问的，想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然后他不知道喊了句什么，然后‐‐&rdo;珀金斯先生犹豫了一会儿，脸红了。

&ldo;什么?&rdo;奥蒙德巡官说。

&ldo;他‐‐说起来真是难为情，他失去理智，开始袭击我。&rdo;珀金斯先生说。

&ldo;哦!他干什么了?&rdo;

&ldo;他‐‐踢我，&rdo;珀金斯先生说，他的声音陡然变成了尖叫，&ldo;踢我‐‐怎么说呢，踢我屁股。&rdo;&ldo;原来是这样!&rdo;是的，他真踢了。当然，我没有报复他。那样不是很‐‐合适。

我只是走开了，告诉他希望他反思之后会觉得羞愧。他还跟在我后面跑。我想最好不要再答理这种人，所以就走了，在海滩上吃了午饭。

&ldo;海滩上?&rdo;

&ldo;是的。他当时‐‐我是说，当他踢我的时候，我就是朝着海的方向‐‐我不想再回头路过这个恶心的人。我从地图上看，沿着海滩可以从达里一直走到莱斯顿&iddot;霍伊，所以我想最好走这条路。&rdo;

&ldo;我明白了。所以你在沙滩上吃了午饭。在哪里呢?你在那儿待了多久?&rdo;

&ldo;我是在离那条小路大概五十码的地方停下来的。我希望那个男人能看到我，看到我并没有被他吓倒，于是就选了一个他能看见我的地方坐了下来，吃午饭。&rdo;

奥蒙德巡官意识到那一脚踢得不可能很重，珀金斯先生还是可以坐的。&ldo;我想我在那里待了四十五分钟左右。&rdo;&ldo;那段时间里，你都看到谁经过海滩了?&rdo;警察尖锐地问。&ldo;谁经过?为什么?没有人。&rdo;&ldo;没有人，没有女人或孩子?没有船?没有马?什么都没有?&rdo;&ldo;什么都没有。那片海滩很荒凉，就连那个野蛮人也不见了。他应该是在我离开之前走的。你要知道，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再搞什么鬼。&rdo;奥蒙德巡官咬了咬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