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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她把照片递给西蒙先生，西蒙先生轻蔑地低下黑眼睛看着它。然后，他的表情变了。&ldo;你要知道，奥嘉，&rdo;他说，&ldo;我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rdo;&ldo;你?&rdo;&ldo;是的。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总觉得他脸上有什么熟悉的地方。&rdo;&ldo;反正你看见他的时候没跟我在一起。&rdo;女孩反应很快地说。&ldo;不。我不知道，现在我仔细想一想，又不知道我到底见过他没有。我能想起来的，是一张老一些的脸，也许是一张我见过的照片，而不是一个活着的人。我不知道。&rdo;&ldo;这照片在报纸上登过。&rdo;昂佩尔蒂说。&ldo;我知道，但不是这样的。我看到了一个相似点‐‐跟什么人相似，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眼睛……&rdo;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下来。侦探盯着他，似乎期待着他会下一个金蛋，但结果什么也没有。&ldo;不行，我想不出来，&rdo;西蒙最后说。他把照片递了回来。&ldo;反正，看这照片，我想不起来任何东西。&rdo;奥嘉&iddot;科恩说，&ldo;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rdo;

&ldo;我相信你，&rdo;温西突然说，&ldo;但我想做一个很唐突的假设。这个叫亚历克西斯的家伙是个非常浪漫的小伙子。你觉得他会不会在哪里见过这张照片，然后爱上了它?我的意思是说，他也许纵容了自己想象力的发展‐‐一种理想化的激情。他想象他爱的那个人也爱着他，还给她加上了一个想象出来的名字，使整个幻觉更加完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个怎样?&rdo;

&ldo;这是有可能的，&rdo;奥嘉说，&ldo;但是太荒唐了。&rdo;&ldo;在我看来也非常荒唐。&rdo;昂佩尔蒂撇嘴一笑说，&ldo;而且，他是在哪里搞到这张照片的，这才是我们想知道的东西。&rdo;

&ldo;那应该不会太难。&rdo;奥嘉说，&ldo;他是一个大酒店的舞者，可能很容易遇到许多剧院的经理，也许他们当中的某个人把照片给了他。你知道，这些人可以从经纪人那里拿到照片。&rdo;

昂佩尔蒂侦探问这些经纪人究竟是谁，然后得到了三个人的名字，他们在沙夫茨伯里大街都有办公室。&ldo;但我觉得他们不一定记得这件事，&rdo;奥嘉说，&ldo;他们要见那么多人。不过，你们可以去试试。如果能把这件事搞清楚，我简直就太高兴了。但你们相信我吧，是不是?&rdo;&ldo;我们相信你，科恩小姐。&rdo;温西认真地说，&ldo;就像信任力学第二定律一样虔诚。&rdo;&ldo;这是什么?&rdo;西蒙先生疑惑地说。&ldo;力学第二定律，&rdo;温西解释说，&ldo;是让宇宙有秩序运转的一条定理，没有它的话时间就会往回转，就像电影胶片放反了一样。&rdo;&ldo;不，这可能吗?&rdo;科恩小姐激动地叫着。&ldo;祭坛也许会卷起来，&rdo;温西说，&ldo;托马斯先生也许会废弃他的正装，斯诺登先生也许会抛弃自由贸易理论，但力学第二定律永远都会存在，在纷乱的球体1上总有一席之地。说到球体，哈姆雷特指的是脑袋，但我，这个思想更加开放的人，指的是这个我们兴高采烈居住在上面的星球。昂佩尔蒂侦探怎么看起来这么吃惊啊，但我向你保证，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更隆重的方式，能向你表明我对你绝对的信赖。&rdo;他笑了，&ldo;科恩小姐，我最喜欢你证词的地方是，它在我和侦探要去解决的这个扑朔迷离的问题上，加了最后一剂的困惑。它把整个事件降低成无稽之谈中的绝对典范。根据力学的第二定律，我们每时每分都在向更加随意的状态发展，从这一点来判断，我们遇到你，便是正在坚定地向着正确的方向行进。你可能不相信我，&rdo;温西说，现在他开心地露出自己计划的一角，&ldo;但我现在已经达到这样一种境界了。在这荒谬的案子里，哪怕射进最细微的一丝正常的闪光，不仅会让我慌乱，甚至还会刺痛我的心。我见过恶心的案子，棘手的案子，复杂的案子，甚至自相矛盾的案子，但我还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建立在完全无理性上的案子。这是一种新的体验，1英文里globe既可当&rdo;球体&ldo;解，也可当&rdo;地球解。

对像我这样厌烦享乐的人来说‐‐我得老实说‐‐我简直兴奋过头了。

&ldo;好了，&rdo;昂佩尔蒂侦探一边站起来，一边说，&ldo;你提供了这么多信息，我们非常感激你，小姐，尽管暂时看起来帮不了太大的忙。但如果你想起任何和亚历克西斯有关的事，或者你，先生，如果你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亚历克西斯，我们非常乐意去了解。还有，你们不要介意勋爵阁下在这里说的话，因为他是一位喜欢写诗的先生，有时候说话很滑稽。&rdo;

侦探希望这样能使奥嘉&iddot;科恩小姐恢复对他们的信心，然后他就把他的同伴拽走了。但就在昂佩尔蒂在过道里找他的帽子的时候，那女孩转向温西。

&ldo;那个警察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rdo;她焦急地低语着，&ldo;但你相信，是不是?&rdo;

&ldo;我相信，&rdo;温西回答说，&ldo;但你看，对于我来说，相信一件事不一定需要理解它。我的这种性格只是锻炼的结果而已。&rdo;

第二十三章　剧院经纪人的证据

贞洁，或者屡建功绩的男人以及一千张面孔的人?你是一个阴谋者，一个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