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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陈太道：&ldo;九爷出来那天大家还高高兴兴吃饭，一口一个阿公，都是白叫的？叫来干吗的？阿庄，阿竹，阿欣，你们都在啊，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就要过段时间重新选了，我不信。&rdo;

莫正楠站了起来，走到陈太身后，轻声细语：&ldo;陈太，喝口茶，息息怒啊，庄伯和竹叔都没必要骗您吧，他们都是很拥趸九爷当龙头的，您也是知道的。&rdo;他看了眼庄伯和竹叔，两人抽烟，庄伯不言不语，竹叔捏着小胡子，看了过来，道：&ldo;雯姐，不要搞事情啦，这事情仔细追究起来也是九爷不对，我是觉得他当龙头不错，但是这个龙头他说要当就当也不合规矩吧？我们又不是不选他，是推迟再选，他就不干了，再说，六爷当时死了还有没有半年？套一句古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rdo;

陈太一咬嘴唇，刷刷签好合同，塞给了莫正楠，起身就走了，出门前扔下一句：&ldo;兴联是有卧底！九爷被抓就是那个卧底干的好事！泄露的账本！&rdo;

言太看陈太走了，也没久留，穿上大衣和莫正楠来了个热情拥抱后也和大家再会了。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卧底的事情上。

欣姐和竹叔道：&ldo;阿竹，昨天慈善晚会，你不是说遇到他们局长了吗，条子现在什么意思？&rdo;

竹叔神采飞扬，双手垫在了脑后：&ldo;放心，我们好，他们就好。&rdo;

&ldo;做条子的哪个不想打击犯罪？&rdo;庄伯不快道，&ldo;想到有老鼠，我就不慡，赚钱赚得都不慡。&rdo;

竹叔歪着身子在合同上签好名字，盖了印章，说：&ldo;你傻啊？我们是犯罪分子吗？我们是黑社会啊，是社会。&rdo;

他用力一推合同，文件夹滑到了莫正楠面前，莫正楠在陈太先前的位子上坐下了，欣姐签了字，和竹叔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留下庄伯还在抽雪茄，皱紧了眉头。

&ldo;庄伯不会在担心我把你们卖了吧？&rdo;莫正楠胳膊下面压着签好的合同，笑眯眯看庄伯。庄伯递给他一支雪茄烟，问他：&ldo;听说之前你去警局找过一个姓方的警察。&rdo;

莫正楠想了想，接过烟，说：&ldo;想起来了，是找过，当时我才拿到账本，研究了一晚上，总觉得不对劲。&rdo;

&ldo;什么不对劲？&rdo;

&ldo;现在九爷人已经不在了，我说出来也无妨，我怀疑是九爷和康博士联手害死了我爸。&rdo;莫正楠拿着雪茄没动，他盯着庄伯，&ldo;我实在想不出能和谁说这件事，我怕找你们商量，你们和九爷的关系都那么好，万一……&rdo;莫正楠一搓鼻子，软着声音道，&ldo;我怕死，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就只好去找警察。&rdo;

庄伯眼神一凛，喷了口烟出来，转而叹息，低头拍了下莫正楠的肩：&ldo;唉，其实你可以来找我谈的。&rdo;

莫正楠问他：&ldo;我去找过警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rdo;

庄伯看他：&ldo;你怕大家知道？&rdo;

&ldo;当然怕啊！我怕陈太怀疑我弄死了九爷。&rdo;莫正楠按着胸口，愁眉苦脸，&rdo;这个龙头真的不是我想当，庄伯那天你也看到了……&rdo;

&ldo;那天的事就别提了。&rdo;庄伯说，&ldo;我一个小弟昨天出来，说起那天在警局看到你了。&rdo;

他还道：&ldo;我没和其他人说。&rdo;

他瞥到桌上的合同，咬着雪茄签字：&ldo;这个龙头谁当都一样啦，人嘛，实际一点最重要，改天去我那里吃饭啊，西餐馆，你一定吃得惯。&rdo;

莫正楠叠声答应，送走了庄伯，他接到红虾的电话，红虾从新加坡回来了，打算先去给可乐仔妹妹敬柱香，再去花湾看看他奶奶。

红虾急赶慢赶，到花湾时天还是黑了，他揣着个蛋糕盒子冲上三楼，撞开了间单人病房的大门，上气不接下气地捧起蛋糕就说：&ldo;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迟了迟了，婆婆，生日快乐！生日快乐！&rdo;

病房里却很安静，没有人回应他，也没什么光，唯独床头一盏台灯亮着，床上被褥平整。床上没有人。

一个坐在窗边的青年男子抬起头看着红虾。

红虾关上了门，拖了张椅子抵在门后，他提着蛋糕走过去，轻轻地在柜子上放下了蛋糕，说道：&ldo;你疯了？&rdo;

他的声音克制，呼吸沉重，青年男子爱搭不理地稍推开了些窗户，垂头点烟，红虾把屋里的灯都打开了，一个箭步冲到青年男子跟前，唰地拉起窗帘，一把揪住青年男子的衣领，斥道：&ldo;我问你是不是疯了？？！我奶奶住在这一间啊！你探病探错了病房！！&rdo;

青年男子眉眼舒展，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红虾愤怒更盛，手腕上使劲，几乎要将青年男子从椅子上提起来了，他从牙fèng里往外挤出了个称谓：&ldo;方警官……&rdo;

&ldo;叫方sir啦，热络一点。&rdo;方兴澜扯出个笑容，嘴唇很快又紧绷成了一条线，他拍拍红虾的手背，道，&ldo;有事和你说。&rdo;

红虾甩开手，方兴澜才要站起来，却被红虾一把推回了椅子上，他按着他的肩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ldo;条子向黑社会学习啊，绑架人质？&rdo;

方兴澜道：&ldo;一个护士带她去了楼下活动室，庆祝生日，这一层不少老人家都去了，你放心，没人看到我进来。&rdo;

方兴澜撇开窗帘，往窗外抖烟灰，侧着脸说：&ldo;就算有人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太子爷还主动去警局找过我。&rdo;

方兴澜转了过来，一笑：&ldo;不对，该改口称一声阿公了。&rdo;

红虾走开了，坐在病床上摸香烟。

&ldo;他算不算破了隆城最年轻阿公记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