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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不等他说完，费觉人已到了言叔跟前，一枪打穿了言叔的右腿，踢开了他的拐杖，将他抓到了地上，踩住他的脑袋，怒不可遏：&ldo;操你妈！你这条命他妈的是六叔拼死救回来的，要不是六叔，你他妈会只残一条腿？？你个死瘸子，连送他最后一程都不肯去，他死了……&rdo;费觉挥枪指了一圈，竹叔和庄伯都瞪大了双眼，竹叔厉声道：&ldo;费觉！你疯了？！&rdo;庄伯劝道：&ldo;你把枪放下，好好说话……我们有话好好说！&rdo;

费觉的枪口又瞄准了言叔，言叔在地上抽动，哆哆嗦嗦一句话都没有。

&ldo;你们一个两个都怕合记！！怕得连送葬都不肯来！六叔火化，我去捡的他的骨灰，他落葬入土，谁来问过谁来烧过一柱香？磕过一个头？！现在合记倒了，兴联生意作大了，你们又想摸龙头棍，想当龙头？门都没有！&rdo;

费觉往言叔身上开了第二枪，直中他的胸口。

枪声散开，仓库里弥漫着火药味，费觉垂下了手，他踹开言叔的尸体，捡起木盒子放到桌上。

他脸上流下汗和血，他道：&ldo;谁都不许乱动，我什么都没有，烂命一条，你们有家，有事业，有钱，我看你们也都还不想死吧？&rdo;

&ldo;费觉……&rdo;欣姐轻声开口，&ldo;你的心情……&rdo;

&ldo;你闭嘴。&ldo;费觉举起枪对着欣姐，九爷接道：&ldo;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真的。&rdo;

&ldo;哦？&rdo;费觉挑眉，拿枪指向了九爷，九爷难以置信：&ldo;你不会年连我也想，我可是……&rdo;

费觉不等他说完就开了枪，两枪打在九爷腿上，九爷忙抓了小刀挡在身前，费觉眼也不眨，又是两枪，小刀倒下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外面。九爷摔在地上，捂住腿上的枪伤从牙fèng里蹦出两个字眼：&ldo;费觉……！&rdo;

他骂道：&ldo;你是不是你想杀光这里所有人？那兴联谁来管？你要眼睁睁看着六哥辛苦打拼出来的社团就这么散了？？还是你想自己当龙头？&rdo;九爷环视众人，道，&rdo;你们难道都看着？？这个废人！这个死屁精！他想当兴联的老大啊！你们难道都看着？？阿欣？老高？？阿竹？！阿庄！你们等什么？还不弄死他！你们怕啊？怕他的枪啊？！拍忝抢夏福&t;蝗悍衔铮》衔铮。

没人接他的话茬，费觉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说：&ldo;我不想当龙头，只是你们选死瘸子当龙头我咽不下这口气，至于这个人……&rdo;

费觉瞄着九爷：&ldo;你是什么？对啊，你和六叔是拜把兄弟，他还没死的时候你就想他死，他死了，你恨不得头七都不用理就上位做龙头！&rdo;

也没有人接费觉的话茬，费觉拿起烟灰缸上一根烟抽了口，自顾自继续说：&ldo;不是选龙头吗？重现选过啊。欣姐，竹叔，庄叔，谁来做，我都没意见，你们重新选。&rdo;

九爷更气了，青筋暴凸：&ldo;你们白痴吗？听他的？？哪一个出来选他都咽下不气！拍憷夏阜丫酰&ldo;　…！！&rdo;

他的伤口似乎很痛，疼痛和愤怒让他不停抽凉气，脸色刷白。莫正楠这时站了起来，他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看着桌上各位叔伯，彬彬有礼地说：&ldo;我看九爷也很痛苦了，长痛不如短痛，大家说是不是？&rdo;

欣姐给高爷爷递了个眼神，竹叔和庄伯互相看看，眼角瞥过费觉，什么也不说。

费觉抽烟，他看到可乐仔走到了九爷身后，弯腰扭断了九爷的脖子。

仓库里再听不到任何叫骂和惨叫了，只是烟味越来越重。坐在桌边的各位，无论男女老少都抽起了烟，一时间，桌上烟雾缭绕，仿佛是拉起了纱帘布，进了仙境似的。

费觉说：&ldo;选啊，继续选啊。&rdo;

他把枪放在桌上，手按在枪上，他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

竹叔忽而说道：&ldo;不如莫少咯。&ldo;

&ldo;你说什么？&rdo;费觉放下烟，看着竹叔，他的脸在烟雾中不甚清晰。

&ldo;公司做得有模有样，又是太子爷，明爷的独生子，他来做，谁都没意见吧？&rdo;

费觉站了起来：&ldo;你再说一遍。&rdo;

欣姐附和：&ldo;我没意见，我都很看好太子爷，费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不会是真的想自己拿这根龙头棍吧？&rdo;她轻笑，嘴里喷烟，表情更模糊了，&ldo;说句实话，阿言和九爷谁来做都不合适，你出手，我理解，不过，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几个看到你的枪就怕了吧？&rdo;

站在欣姐身后的两个马仔似乎是为了配合她的说法，身子往前倾了些许，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费觉。

费觉说：&ldo;他开他的公司，你们拉他做黑社会干什么？又不是选十佳青年，社会模范！&rdo;

&ldo;费觉，话不能这么说，公司开着不也是为了大家吗？&rdo;高爷爷出声了，颤颤巍巍地捧起桌上的龙头棍，挥挥手，示意莫正楠过来。

费觉转头看莫正楠，他眼前有血，看到的是一个鲜红的莫正楠，费觉用力擦眼睛，用力说：&ldo;你别动！&rdo;

庄伯沉声道：&ldo;费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rdo;

费觉才要反驳，他整个人忽然被人撞下了椅子，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扑腾，他的枪脱手了，他的刀也掉了出去。费觉身上一重，宛如压了一座大山，他不知道多少人压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脸摁在了地上，但他还能看到莫正楠。

莫正楠走到了高爷爷身边，他好商好量地说道：&ldo;不至于吧，都起来吧，都先起来吧，欣姐，竹叔，让你们的人都先起来吧。&rdo;

费觉身上的重量没有丝毫减轻，他还迎面吃了别人一脚，费觉鼻梁酸痛，牙齿战战，吐了口血水出来。他挤着眼睛再仰望时，莫正楠的手指已经摸到了那根龙头棍。

费觉头痛欲裂，他的头被人踩着，视野不断被积压，莫正楠的身形晃动个不停，红色的人和那截短短的红棍子似乎要融成一滩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