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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莫夫子有些不高兴，天天被徒弟看着，他一口酒都没喝。

甄士隐一听，顿时皱起眉头看着莫夫子，然后对李衍道：&ldo;好样的，兄长喝酒从来就不加以节制，这次大病合该戒了，我这就吩咐将酒换成茶。&rdo;

李衍连忙称谢。

莫夫子摇摇头，对甄士隐道：&ldo;何必听小儿之言？&rdo;

甄士隐道：&ldo;小儿之语有理，便不在大小。&rdo;

李衍一笑，这甄士隐果然非同这时代的读书人。

莫夫子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候，封氏抱着一个约莫两岁的女孩子进来。女孩子粉妆玉琢，乖觉可喜，而且见到李衍和莫夫子生人，也不害怕，黑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甚是可爱。

这模样，李衍也忍不住心生喜欢。

&ldo;英莲乖，过来给莫伯伯和衍哥哥问好。&rdo;甄士隐从封氏手中接过英莲，便哄着道。

甄英莲清脆的叫了一声&ldo;爹爹&rdo;，又转过头叫了莫夫子和李衍。

莫夫子瞧着侄女未满2岁就可以吐字清晰，而且没有怯场的意思，称赞自然不少。

封氏留了饭，李衍见莫夫子疲惫，也不推辞甄家的留客在此住下。

甄家旁边有一葫芦庙，葫芦庙住着一个落魄读书人，名号贾雨村。

李衍在一旁伺候笔墨，就听到甄士隐对贾雨村的才学有些推崇，想要去结交他。李衍敛下表情，贾雨村能中举，才学自然可观，一开始他也想当个好官为人民造福，不过被官场的潜规则慢慢埋去了良知。

这时候，李衍不知道该怎么做？提醒甄士隐三年后他家破女散？他觉得他若是说出来，说不得甄士隐会将他赶出门去，莫夫子也会呵斥他。又或者说贾雨村的人品，唉，现在贾雨村人品可是不错的，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夜半，李衍歇在甄家里，一直不得安睡。

翌日清晨，李衍揉了揉眼睛，看来很疲惫。

用过早饭，莫夫子就向甄士隐告别了。

过苏州走旱路去钱塘。

站在钱塘画舫前，李衍顿觉心旷神怡。

莫夫子乐呵呵的看着家乡的风光，一边替李衍介绍。

&ldo;这一片钱塘湖面，是才子佳人最爱的集会之地，而且时常有歌舞名楼的名姬过来献曲献舞。在名楼中，或许要一掷千金才能听一曲，可是在这里，那些名姬会以千金求一好词。&rdo;

李衍一笑，这颇像前世古代明朝秦淮一般。

&ldo;想当年，我一出现在这里，那些名姬眼中再无他人。&rdo;

李衍见莫夫子说的豪气，顿时闷笑不已，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画舫慢慢靠近，就听道歌舞丝竹之声。

这等乐音比起各大府宅养着的乐女舞姬要让人感触得多，因为她们放得开，唱到深处，往往真情流露。这里不是贵族圈着的鸟笼，也不是歌舞青楼的肮脏之地，是那些名姬发泄自由之地。

&ldo;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rdo;唱的是北宋词人柳三变的词，钱塘一词，这一首可以说是流传千古，无人争锋。

莫夫子怀念的笑了笑，李衍道：&ldo;师父，进不进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