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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李继文的前妻好像是自杀的吧？&rdo;司徒云康道。

&ldo;嗯，是的，大概是在11年前吧，&rdo;强薇仰头想了想，道，&ldo;应该是1997年。&rdo;

&ldo;这个时间，你是怎么知道的？&rdo;司徒云康起身想去倒水，强薇立刻接过了他手里的茶杯。

&ldo;是李继文告诉我的，再说在这前一年，也就是1996年，我爸爸去世了，所以我能记得这时间。&rdo;强薇給他端来了热茶。

&ldo;他太太为什么要自杀？&rdo;

&ldo;我不清楚。他一直跟我说他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是知道一点原因的，就算真的不知道，也猜到了一些。&rdo;强薇神情严肃地重新在他对面坐下。

&ldo;他跟你提起过什么？&rdo;

&ldo;他说他太太没留下遗书，警察只是在树下面发现了她的外套和包，她的包里放着一本叫《婴儿服装针织大全》的书，好像是这个书名。警察说，那是他太太去世当天在书店买的，因为书里面夹着发票。书店的营业员也记得她，都说她看上去很开心，营业员还问她几个月了呢，她说她怀孕8个月了。&rdo;

&ldo;《婴儿服针织大全》？是她自杀当天买的？&rdo;

&ldo;嗯。她还对营业员说，她想织毛衣給新生的宝宝。李继文说，他太太是个很开朗的人，平时最爱说笑话，随便说句话就能把他逗得前仰后合的……唉，也对啊，要不是她有这样的性格，最开始的那8年她怎么熬啊。&rdo;

说的对。一个准备为新生儿织毛衣的母亲不太可能会选择自杀。但警方为什么最后会作出她自杀的判断？这种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ldo;李继文对他太太的死怎么看？&rdo;司徒云康问强薇，他现在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对李继文来说，绝非普通的&ldo;性侵犯&rdo;对象，就某种程度而言，他可能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知心朋友，他跟她说过很多体己话。

&ldo;李继文不相信她是自杀，因为她一直在盼望孩子的出生，她还跟他说过，有了这个孩子，哪怕以后他们两人分开了，她也不会觉得遗憾了。&rdo;强薇叹了口气，&ldo;李继文后来去过那家书店好几次，那个书店的营业员被他缠得没办法，后来向他透露了一个信息。他说，她离开书店的时候，他也正好走出书店到对马路去买香烟，等他买完香烟，看见她站在烟店门口，他就随口问了她一句，你干嘛站在在这里？她说她在等人。&rdo;

&ldo;后来呢？&rdo;

&ldo;那个营业员回店里去了，后来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了。&rdo;强薇站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冰的矿泉水出来，給自己倒上一杯，等她再度坐下后，她说，&ldo;其实在他太太死后，李继文也曾经被警方调查过，他们发现他作风不好，有好些关于他跟女同事的风言风语，但可能是因为后来没找到什么特别的证据吧，最后就说他太太自杀的了。&rdo;

&ldo;可是，就这么判断他太太自杀，好像证据不足啊。&rdo;司徒云康道。

&ldo;但是，除了她自己，还有谁能把她吊上去呢？她是上吊死的。李继文说，警方也就是考虑到这个才判断她是自杀的。&rdo;

确实，如果是上吊，就不太可能存在意外了，如果不是被谋杀的话，那很可能是自杀。

&ldo;当时你妈跟李继文还有关系吗？&rdo;他忽然想到了凌素芬。

&ldo;她？我不知道。不过那时候，我妈是一个人，我爸在1996年去世了。&rdo;强薇的声音低了下来，她轻声说，&ldo;我好想我爸爸，我爸爸是个好人，以前经常买好吃的給我，还給我讲故事……我想，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妈跟他吵架，他不会喝醉酒还跑出去开车的。我爸平时是个脾气很好的人。&rdo;

司徒云康望着强薇脸上哀伤的表情，不由地有点于心不忍，他很想走过去搂搂她的肩，轻声对她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ldo;不好意思，我越说越偏了。&rdo;她抬头朝他抱歉地笑了笑。

&ldo;没关系，我觉得很有意思。继续继续。&rdo;司徒云康爽朗地笑着，朝椅背上一靠，问道，&ldo;这么说来，李继文到最后还是不知道他太太自杀的原因？&rdo;

她望着他手里的茶杯，说道：

&ldo;以前他没说过原因，但是一年多前，有一次他对我说，可能是他当年说错了一句话才导致了他前妻的死亡。……他说，他前妻去世后，他一直觉得特别孤独，还曾经选择过自杀，但没死成。&rdo;

&ldo;哈！没想到李继文还会为一个女人自杀。&rdo;司徒云康打趣道，他有点怀疑这是李继文为了博取美人的同情，故意放的烟幕弹。

她望着他手里的茶杯，说道：

&ldo;以前他没说过原因，但是一年多前，有一次他对我说，可能是他当年说错了一句话才导致了他前妻的死亡。……他说，他前妻去世后，他一直觉得特别孤独，还曾经选择过自杀，但没死成。&rdo;

&ldo;哈！没想到李继文还会为一个女人自杀。&rdo;司徒云康打趣道，他有点怀疑这是李继文为了博取美人的同情，故意放的烟幕弹。

但强薇听到他这句话却轻轻皱了下眉。

&ldo;哦，他的确自杀过，要不是一个过路的厨师救了他，他真的可能就死了。这事我后来还问过我妈，她也证实了，她为这事特别恼火。不过……&rdo;强薇望着前方，似乎陷入了回忆，&ldo;他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有点像在说假话，因为他在笑，眼睛还看着别的地方，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但是，我相信他。&rdo;

她说的最后那四个字，让司徒云康印象深刻，这令他接下去的提问几乎脱口而出。

&ldo;强薇，你恨不恨李继文？&rdo;他问道。

她瞥了他一眼。

&ldo;其实我更恨我妈，对他，我当然也恨……但是，我该怎么说呢？我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他有时候对我很好，他教我很多东西，他说话也很有意思……我是说，如果没有那些事的话，我会很愿意跟他在一起……&rdo;她为自己没有坚决地对这个人表达恨意感到羞愧，&ldo;我……我也许太没原则了，但我对他的感觉，真的不是一个&lso;恨&rso;字能够解释的。他有时候真的对我很好，他对我，有时候有种……嗯……朋友的感觉，他也理解我对我爸爸的感情。他曾经带我去扫过我爸的墓，就我们两人。我妈没去，她要打牌。在回来的路上，他跟我说了很多我爸爸的往事，他说我爸爸是个好人，他说他自己虽然是个坏人，但不是最坏的那个。&rdo;

她又展颜一笑，但一接触到司徒云康的目光，马上又收住了笑。

&ldo;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是个坏人，有一半的时间，他是我的朋友。&rdo;她望着他，双手绞在了一起，焦虑再次显现在她眼里，&ldo;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你要因此看不起我，我也没意见。&rdo;她道。

司徒云康微微一笑。

&ldo;小薇，我能这么叫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