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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他没答话，我便当他默认了。二人一路无话，回到住处。

二十六

当然，任离每过几天还是会过来给我看看我体内是否仍有瘴气余毒。去小镇后两天，我正在和哑兄讲《关山月》琴谱哪个版本好，他又来了。

&ldo;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应该没事了，师兄不必这么担心。&rdo;我笑道。

&ldo;如果余毒未净可不是闹着玩的。&rdo;他冷冷道。

我只好住口，让他给我诊脉。

&ldo;似乎无甚大碍了。&rdo;看完脉，他准备离去。

我想起一事，忙道：&ldo;师兄留步。&rdo;

任离停下脚步。

我踌躇一番，支吾道：&ldo;他……还在找我么？&rdo;

&ldo;听说他已经离开魔界了。&rdo;任离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起此事。

&ldo;知道了，多谢师兄。&rdo;

他又道：&ldo;他离开也没多久，应该不会这么快找来。&rdo;

任离走后，我从衣里掏出随身带着的几根防身的金针，轻轻捻着。

&ldo;哑兄，你明天去集市多买些细针回来，我得重新练练功夫了。&rdo;想了想，我又补充一句，&ldo;我练掷针的时候你可站得远些，没有准头伤到你就不好啦。&rdo;

掷针自然是拿树叶练。听到叶落之声便掷出针去，得一根针刺中一片树叶才行。因哑兄不能说话也不懂功夫，我让雨竹和雪松每天在旁边替我看着。刚开始的时候，效果自然很不理想，不是一片树叶都没有刺中，便是几根针同时刺在一片上。小孩子每次告诉我结果都支支吾吾，我倒是一笑置之，让哑兄替我把针拾回来。他目力极好，不一会儿便将所有的细针收回来了。

&ldo;哑兄虽然不会说话，可是眼明手快，你们也应当这样。&rdo;我有次这样对他俩说。两个小孩似懂非懂，过了一会儿才&ldo;嗯&rdo;一声。

后来听觉日渐敏锐，也就慢慢能耳到手到了，可以发出十根针而只有一两根没有刺中目标。再后来，便几乎没有虚发。我很高兴，又想到两个孩子每天陪我练习，也是辛苦，便拿出些散碎银子让哑兄带他们去附近市集买些喜欢的小玩意儿。

雪松和雨竹却十分懂事，连忙推辞了：&ldo;这原是我们该做的，怎么能要师叔的东西呢？而且这位……哑兄不在，师叔恐怕会有所不便，师父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rdo;

我再三保证他们师父知道了不会责罚，他们还是坚辞不受，我只得作罢，让他们自去了。

&ldo;师兄也太严厉了，下次来的时候我得跟他好好说说。&rdo;我向哑兄笑道，然后准备转身回房。哑兄将竹竿递给我。

晚上我在屋内闲坐，听着窗外清风飒飒，心内畅快，琴兴大发，弹了一曲《良宵引》。现在手熟了，弹得顺利许多。

&ldo;眼盲以后，大约没办法行医了，不过做个盲乐师倒是可以的。&rdo;我向身旁的哑兄道，&ldo;我从前见过两三个眼盲的琴师，弹琴弹得并不差。&rdo;

哑兄给我倒了杯热茶。

我喝了一口茶，叹口气道：&ldo;只可惜不能替哑兄你瞧瞧这哑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后来因病不能说话了，我还能给你治一下呢。&rdo;

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