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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什么？&rdo;麦金尼斯追问。

&ldo;伯恩利和格林花了同样数目的钱用来装修。如果我们能找到推销这些书的人，而且要是比奇曼支付的也是现金的话……&rdo;

&ldo;那怎么样？&rdo;

&ldo;我不敢肯定，先生。不过……&rdo;

&ldo;推销这些书的人，名叫汤姆林森。&rdo;穆尔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片，语调平板地说，&ldo;请把这张名片收好，弗拉德。&rdo;

16

女人固然有千姿百态，男人也不乏形形色色。他们有好有坏，但一般都是优点多于缺点。凯茨心情好的时候，会看到圣和格里夫斯的可贵之处，甚至还会把延格尔当成个给人带来快乐的大活宝。

可是汤姆林森却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这种人只能给&ldo;男人&rdo;二字蒙上耻辱。他阿谀放肆，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凯茨身上扫来扫去。

汤姆林森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打一条红黄绿相间的领带。新上装粘着污渍，脚上的鞋也邋遢得很。凯茨知道，在判断能力上自己称不上是个富有经验的老手。可是一看见眼前的汤姆林森，她心里的憎恶便油然而生。当汤姆林森在那儿口若悬河时，她心里暗想：这种人应该被关进大牢。就像踏进了肮脏的魔窟一样，凯茨简直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回去冲个淋浴才好。

&ldo;我只记得那是在布赖顿的阿斯达超市。在这之前我也卖掉过一回，不过那次说好是3年付款。现金付款不多见。&rdo;

凯茨抬抬身子，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ldo;我当时并不怎么热衷于与霍歇姆做这笔生意。这个人看上去不太像个会买这种书的人。可是有句话说得好，&lso;撒开大网，总有捞得到的鱼&rso;，是吧？&rdo;

凯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汤姆林森又接着说：&ldo;后来我就去了。那儿地方不大，也没怎么装修，是吧？&rdo;

&ldo;没错。&rdo;

&ldo;我给他看了货，开了价。&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我就闻嘴，看他怎么说。你知道，做生意都这样。&rdo;他停了一下，&ldo;当时我正在想，他会付现金呢，还是用信用卡？突然他开了口，说：&lso;我只有1000镑，如果这是最低价的话……&rso;&rdo;

&ldo;一套书的最低价是1050镑。于是我打电话告诉经理，有个人倒是很爽快地出1000。可那头儿说，如果卖不到1050镑，那就不卖。&rdo;

&ldo;最后那老兄付了1030镑。月底的时候，我想办法从别处挪了20镑把这个差补上了。放到现在我可不干这样的蠢事了。&rdo;

&ldo;那他用什么付款？&rdo;

&ldo;当然是现金，这是从一开始就说好的。用现金付款的人毕竟不多。&rdo;

&ldo;你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电话？&rdo;凯茨道，&ldo;以后我们可能还会找你了解情况。&rdo;看见汤姆林森自作聪明地冲着自己狡黠地笑，凯茨真想找个借口，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

&ldo;是我家里的电话，还是办公室电话？&rdo;他问。

&ldo;我们来之前，我们会先通知你。&rdo;

&ldo;那么，我把两个电话都留给你。&rdo;在他写电话号码时，凯茨问起以前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现金买卖。汤姆林森说没有，不过他又补充说：&ldo;我们的头儿倒是提到一年以前这儿有一对夫妇也用现金支付过。要知道，我们不是十分欢迎这种现金交易，信用卡消费有利润可以提成。&rdo;

&ldo;那我怎么才能查到呢？&rdo;

&ldo;是查我们的现金交易吗？&rdo;

&ldo;还有买主情况。&rdo;

&ldo;今天下午我可以替你问问。我会打电话给你的。&rdo;说完这番话，汤姆林森又笑了，好像在说：&ldo;怎么样，把你的电话也留下吧？&rdo;凯茨强压住心里的厌恶，告诉他，自己没电话。

&ldo;嗨！你会后悔的！&rdo;汤姆林森挑衅地说。

17

凯茨回到警察局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这个时间除了猪肉饼，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她只好冲一杯热巧克力充饥。

她走上楼，只见雷德和林塞尔正站在桌上往门上贴着纸条。她和乔治&iddot;林塞尔比较热识。林塞尔五十多岁，以前是赛跑运动员，瘦瘦的，但很结实，头发有点灰白。林塞尔告诉她：&ldo;探长说他急着找你，你桌上还有几个留言条。&rdo;

&ldo;谢谢你。&rdo;她边说边朝自己的办公桌走去，只见记事板上钉着三张黄色的便笺。这些便笺让她想起了瓦莱丽，想起明天是星期日。路过机房的时候，她见廷格尔和迪本在里面。廷格尔看上去有点儿春风得意，迪本却不太振作。

便笺果然是瓦莱而留下的，上面简短地写着&ldo;周日早晨6点半，你家见。&rdo;另外两张都是杰里米&iddot;阿沃卡多留下的，要她回电话。凯茨把三张便条取下来，把其中两张粘在一起，放好，便下楼找麦金尼斯探长去了。

麦金尼斯正在打电话，透过玻璃窗，他示意凯茨先等一会儿。他看上去很激动，脸红红的。电话快打完时，他挥挥手让她进屋。他今天说话时，苏格兰口音异常浓重：&ldo;啊好，我会告诉她的。&rdo;

他放下电话，深深地吸了口气&ldo;坐下吧，情况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