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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如果赵琳的表现叫做强颜欢笑的话，那么此时衣若芙身旁的邵凡齐可以用&ldo;麻痹自己&rdo;来形容了。依他老兄目前的尊容来看，与昔日意气风发的邵凡齐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还好吗？

衣若芙在心底关心他，却没有勇气开口，只能悄悄地心疼地。知道他与赵琳之间的真正关系后，她的心真的有&ldo;如释重负&rdo;之感，因为她不必再为自己爱上一个&ldo;有妇之夫&rdo;而感到罪恶感了，此刻她已经可以正正当当、大大方方地爱他了。只是……他呢？他对她是什么感觉？赵琳说他会在意她对他的态度，真的吗？还是这只是赵琳为了缓和他与她之间的僵局所说的&ldo;蜜语&rdo;？

&ldo;小……呃……衣老师，有事吗？&rdo;察觉到她的&ldo;关注&rdo;，邵凡齐轻声地询问。

他过分客气的态度让衣若芙刚刚萌起的希望被浇息了大半。

&ldo;没……没什么，只是要请你节哀。&rdo;收回目光，衣若芙的脸看向窗外，不让自己眼底的失落被他看见。

他那生疏又客气的语气是否表明了他的心意？现在在他心里，她只是赵琳的家庭教师？不过现在这个身分也即将结束，那是否意谓着此后两人间将不再有任何交集，各奔前程，形同陌路？

&ldo;谢谢你的关心。&rdo;邵凡齐礼貌地致谢，除此之外，别无多言，一张脸漠然地注视前方，专心开车。

好生疏的口气啊！

衣若芙在心里暗自苦笑，并且悼念自己的初恋。才刚萌芽的情怀在一开始的误会中被自己忍痛压抑着，如今好不容易真相大白了，对方的态度却是如此冷漠。衣若芙只好再次将情意深埋，决定让它成为回忆。人家既然无意，她何苦自作多情？也许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生活中的点缀罢了。

&ldo;介不介意我先回家一趟？&rdo;车内静默了五分钟，他的声音突然传来。

&ldo;啊？&rdo;

&ldo;你别误会，我只是要回去拿分报告，明天是股东大会。&rdo;邵凡齐向她解释着。

&ldo;你今晚打算睡公司？&rdo;从他的话中，衣若芙不难猜出他的意图。只是他看起来好象很累的样子，这样下去，他挺得住吗？

&ldo;嗯。&rdo;

&ldo;你……好吧。&rdo;原本她还想说些关心的话，却在看见他冷漠的表情后全咽了回去。何必呢？也许他根本不稀罕。

&ldo;谢谢。&rdo;方向盘换了个方向，车子便朝邵家的方向驶去。

十分钟后，车子已经停在邵家的车库里了。有别于赵家梦幻般的建筑，眼前的邵宅&ldo;写实&rdo;多了，但是一样都是占地不小的别墅型建筑。这么大的空间里人丁却是如此稀少，住在这里该是会感到一股孤独与寂寞吧。这是衣若芙此时的真实感受。

站在邵宅的客厅，偌大的空间里除了气派的家具充填其中外，剩下的只有沉默的空气了。大概就是少了那么一点人气吧。根据赵琳的说法，邵凡齐的双亲去世后，邵家只有邵凡齐一个人住，另外还有一个定期会来打扫的大婶，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人，这么简单的人口，难怪会有满屋子的冷清。也许有几个小孩，情况或许会改变也不一定。

衣若芙突然打住思绪，轻敲了自己额头一下。她在想什么啊！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些？孩子？！谁的呢？眼光不自觉地看向正从二楼走下来的邵凡齐，他……以后会有几个孩子呢？两个？三个？还是更多？

&ldo;衣老师？&rdo;不明白她为什么直盯着他看，邵凡齐微微蹙眉：&ldo;有什么事吗？&rdo;她今天怎么怪怪的？生病了吗？

&ldo;呃……没、没什么。&rdo;她连忙收回视线。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ldo;能跟你借个洗手间吗？&rdo;

她是怎么了？老是任思绪偏离了常轨，也许她该洗把脸，让清凉的水温冷静一下她的大脑，别让大脑继续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无意于她不是吗？那她就不该天真地对他抱持遐想才是，毕竟他跟她是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门不当、户不对的，是她高攀了他。或许他对她态度的转变，就是认知到这一点使然。

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衣若芙才缓缓步出洗手间。大概是她花了太多时间整理心情吧，所以邵凡齐才会等着等着……睡着了？！

他真的是累坏了吧，才一会儿的工夫也能让他悄然入睡，恐怕他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吧。他那明显的青眼窝将他不足眠的事实清清楚楚地表现出来。赵琳说过，这次赵母的后事全是他一个人在张罗，还要兼顾两家的事业，超人也禁不起这般的体力透支啊。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自虐呢？即使是在睡梦中，依然不肯放过自己，纠结的眉心看得衣若芙好生不舍，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却因此惊醒了他。

&ldo;啊，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rdo;睁开酸涩的眼，邵凡齐甩甩头，试着让自己清醒，由于一星期来的睡眠不足让他的脑袋昏昏重重的，太阳穴也传来阵阵的抽痛感。

&ldo;别去了。&rdo;见他就要起身，衣若芙突然拉住他。&ldo;别去公司了。&rdo;她实在不忍心见他如此。

&ldo;什么？&rdo;邵凡齐不解地望着她，用布满血丝的眼询问。

&ldo;你太累了，今晚就好好睡一晚，明天才有体力主持股东大会。&rdo;她鼓起勇气表达她对他的关心，也许他不会领情，但是至少她尽力了。

邵凡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他还没清醒。她在关心他吗？怎么可能，她恨死他了不是吗？

&ldo;也许赵伯母的死对你打击不小，但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折磨自己也于事无补，只是苦了自己而已。&rdo;她继续说服他，一手轻柔地抚上他略显消瘦的脸颊，眼光也因不舍而溢满柔情。

邵凡齐这下真的醒了，全身的细胞在她的手碰触到他脸颊时像濒临枯死的树木瞬间获得甘霖的救赎一样，全都活了过来。

她……她第一次主动接近他？！

他心里感动得快哭出来了。即使是梦，他也甘愿了，这样美好的梦，可不可以永远不要醒来？感觉到她的手就要收回去，他心里一急，直觉地向前搂住她。

衣若芙原本见他无动于衷，以为他不领情，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正欲放弃说服他时，却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抱住，吓了她一跳。

&ldo;你……&rdo;

邵凡齐将脸埋入她颈项间，借着她的气息来慰藉这一个星期来对她的相思。他真的决定要忘了她的，但是……是她不放过他啊！

每当他入睡时，她的影像就会浮现；他看报表、看公文时，窗体上全是她的倩影；他喝酒解愁，酒杯上映出的仍是她的一颦一笑……愈是不想她，她的影像愈是清楚地盈绕不去，叫他如何忘得了？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郁闷的心无处宣泄，只能紧紧搂着怀中人，藉此传达他对她的想念。他又侵犯她了，他知道她不喜欢他碰她，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碰她了，以后她一定会避他避得远远的，所以他要牢记抱着她的感觉，希望这分温暖能常驻他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