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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你准备让我也出席审讯，是吗?&rdo;

&ldo;是的，给我两个小时时间把他安置到楼上。等我们准备开始谈时，我再呼你。&rdo;

我给酒吧老板挂了个电话，把麦克的话转告了他，他却在电话里向我讲述他那亲爱的父亲死于肝硬化的事。

吉多和我喝完咖啡，就在照相馆旁边的一家文具店里，相互给对方念令人捧腹大笑的卡片以消磨时光，直至我们的照片洗出为止。我一拿到那张有汽车牌照的相片，就给阿洛打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他就有回音了。

&ldo;这是赫兹出租汽车公司的号码。&rdo;他说，&ldo;再给我点时间，我得在租车协议中去查询一下租车人的名字。我查到后再呼你。&rdo;

接着，我又给米丹挂了个电话，以确保他在房中。我说：&ldo;我要给你看几张照片。&rdo;

我们回到车中，驱车穿过小镇，前往米丹住的饭店。

因为一切均由制片组付钱，米丹显得十分闲适。他刚刚剃过头，修过指甲，穿着一条宽松的裤子，外面罩着一件长袍。

吉多四周看看，十分欣赏他说：&ldo;不错啊!在外头能住像这样的房子，我会非常高兴的。&rdo;

&ldo;我甚至一次也没离开过这里。&rdo;米丹笑嘻嘻他说，&ldo;我怕是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了。&rdo;

&ldo;阮凯叫我告诉你，欢迎你去他家做客。&rdo;我说，&ldo;你去过她家吗?那简直是一座城堡。&rdo;

&ldo;我们曾谈过。&rdo;他回答道，什么也没透露。

我把拉尔夫&iddot;然抱埃里克的照片给他看。这是我们与他道别时照的，我问米丹：&ldo;你认识这个男人吗?&rdo;

米丹的目光在然的脸上扫来扫去，眉头紧皱，努力地回忆着，嘴里却只吐出一句话：&ldo;这小孩子真可爱。&rdo;

&ldo;这男人叫拉尔夫&iddot;然，这小孩是他的孙子。&rdo;我说，&ldo;他为蒂厄夫人工作过，而且他认识包贡。&rdo;

&ldo;对不起。&rdo;他把照片递还我，&ldo;也许他变化太大，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rdo;

&ldo;这两个人呢?&rdo;我把另一张相片递给他。这是我在车上照的，镜头瞄准那辆白色小车司机的边窗，照片上是那个司机的侧身照，他旁边的乘客露出四分之三的面孔。

米丹点点头：&ldo;我见过他们好几次了，第一次是两天前，你给我拍录像时，他们在旁边看着。第二次是昨天，我又见到他们，这就是我曾告诉你的那些我认为在跟踪我的人。&rdo;

他从我手里拿去下一张照片，这是一张挡风玻璃的相片，在后视镜镜片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张脸。&ldo;毕竟我没患妄想症，不是吗?&rdo;

&ldo;他们在跟踪某个人，这是肯定的。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他们是谁了。&rdo;

&ldo;还有什么事吗?&rdo;米丹问道。

我向他简要地叙述了一下我们与然的谈话，并征求他的意见。

米丹回答说：&ldo;我想这个然先生分析得很有道理，包贡还能因为什么原因而运这样一批货呢?这样孤注一掷地逃离越南这个国家是非常危险的。冒如此大的风险运几箱货，那肯定有很高的回报。&rdo;

&ldo;对你来说，卖掉那些真品有多大难度?&rdo;我问道。

&ldo;一点不难，亚洲的艺术品现在标价很高。&rdo;米丹回答，一副艺术历史学家的风度，他曾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ldo;许多个人收藏家只想收藏它，他们并不介意一件艺术品是通过什么渠道到达自己手中的，而博物馆就谨慎得多。你瞧，现在许多成功的诉讼案中，一些个人与国家就声称一些艺术品是非法被弄走的，诉讼费用昂贵，而且当一些珍品被当局从展览会上带走并运出国境时，其结果也令人十分尴尬。捐献者不愿在这样的意外事故上签名。&rdo;

米丹又拿起那张照片，细细观察，他点了点头：&ldo;包贡对政治不感兴趣，对物质财富也不在意，他只是为他的祖国与人民担心，我相信很有可能是这样，包贡希望在一个其他国家的博物馆里能保存古占婆的收藏品，如果那是最可行的方案的话。&rdo;

&ldo;按你的意思，包贡是个可敬的人。&rdo;

米丹点点头：&ldo;一个学者。&rdo;

我的呼机整上午一直响个不停。我把电话机挪到窗户边的一张椅子上，在这儿我能看到这片大海上空即将到来的一场风暴，见到这场风暴的头一阵雨点。

在我忙着复电话的时候，米丹打开电视机，与吉多两人舒舒服服地看着，这是一种按收看次数收费的电影。

我的制片人兰娜&iddot;霍华德正在为一件事争吵不休。我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这周，我和吉多在制片室逗留的时间很短，正常情况下，我们是她主要的欢乐源泉。当兰娜布置我独立去拍一部影片时，她其实从不希望我做得如此独立。

为了稍作弥补，使她快乐起来，我邀请她到旧金山加入我们的队伍，帮助我们拍摄星期六晚上唐人街的新年游行。这样，她看起来才平静了几分。

斯科蒂已经呼我三次了。他留下的是一个当地的电话号码。这意味着他仍然在镇里或者他随身带着地方特许的移动电话。为了维护凯茜的权益，我回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