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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警察见两个人都说自己的理，就说：&ldo;算了，算了。都是走路，都让一让，就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回你的家，你进你的镇，走吧走吧。&rdo;

挑花篓的说：&ldo;不行，他踩坏了我的花篓，撕破了我的衣服，他得赔我的花篓和衣服。&rdo;

背钱褡子的说：&ldo;不行，他不仅撕破了我的衣服，还打伤我的腰，他要赔我的衣服，还要请大夫给我治伤。&rdo;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警察见解劝不开，就把三人带到屋子里，说：&ldo;你们的事，我也断不了。你们仨老老实实在西屋呆一夜。明天早晨所长回来了，再发落你们。&rdo;

背钱褡子的说：&ldo;今天真够倒霉的了。反正不赔我衣服，不给我治伤，我不能饶他。&rdo;

挑花篓的说：&ldo;我就这么一件褂子，他给我撕破了，我穿什么？不赔我褂子，说啥也不行。&rdo;

警察说：&ldo;别吵了，别吵了。你们再吵，把你们都绑起来，把你们的嘴都堵上。&rdo;两人听了，不吵了。

挑花篓的对警察说：&ldo;朋友，我在这过夜等你们所长来可以，可是我还没有吃饭呢。让我弟弟进镇到亲戚家拿些吃的来行不行？&rdo;

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ldo;让这孩子去。要不，咱们也不能管他们的饭哪。&rdo;

另一个警察对背钱褡子的人说：&ldo;行。不过，得多拿点吃的来。那个人也一定没有吃饭。饭钱怎么算，明天早晨所长回来，一起了断。&rdo;又对孩子说：&ldo;你知道路吧，快去快回。这里有根棍拿着，壮胆儿。&rdo;

孩子走了之后，时候不大外边有一个人哼着&lso;马寡妇开店&rso;进了院子。一个警察忙迎出去，说：&ldo;所长，今晚怎么回来了？没去乐呵乐呵？&rdo;这个人正是分驻所的所长李二愣，说：&ldo;嗨，别提了。好几天没去乐呵了。今天去，正赶上这婊子身子不干净，你说扫不扫兴。&rdo;

所长一边往屋子里走，警察一边向所长说有两个人打架的事。

李二愣说：&ldo;嘿，有意思。这么多天，一点事都没有，今天有这么两头蒜来凑热闹。我见见。&rdo;说着进到东屋，坐到八仙桌边，把匣子枪从肩上摘下来，放到桌子上，说：&ldo;把他们俩叫过来。&rdo;

警察来到西屋说：&ldo;你们两个好运气。所长回来了。今天晚上，你们的事就了断了，不用在这儿过夜了。到东屋去，所长见你们。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俩。所长今天心情不好，说话要小心点。要是冲撞了所长，小心挨耳光子。&rdo;

两个人胆胆突突地被带到东屋。李二愣看着这两个人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又很害怕的样子，吆喝道：&ldo;看你们俩这副熊样子。站好了，站好了。你们一个一个说，是怎么回事。&rdo;

两个人说的还是先前说的那些话。李二愣听了说：&ldo;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就这么屁大的事，还值得这样叫真儿。你们都回家吧。我这里没有地方留你们。衣服坏了，自己缝缝。你的花篓坏了，自己再找一个。你的腰伤了，我看伤的也不重，自己回家养几天就好了。走吧，走吧。一对胡搅蛮缠。&rdo;

一个说，所长老总这么是非不分，老百姓有理无处说；另一个说，所长不分青红皂白，糊涂断案，白当所长。

李二愣一听火了，说：&ldo;你们两个都对我来了。我看你们不尝尝利害不知道二郎神三只眼，是不是？&rdo;说到这里，把桌子一拍，&ldo;来人！把他们俩给我捆起来。都捆到柱子上，让他们站一宿，嘴都堵上，免得他们喊叫。明天送到警防队，押三天禁闭。不想蹲禁闭的，拿钱来赎人。&rdo;

两个警察进来，把这两个人来个五花大绑，推到西屋，背对背捆到柱子上，把嘴塞上了布。一个警察说：&ldo;我说你们说话要小心，不要顶撞所长。你们不听，现在好了，得绑着站着过夜。这罪够你们受的。明天送到警防队，要是碰到朱队长，你们就算这辈子造化大，也许受不了什么委屈就能把你们放了；要是碰上队副，那就有好瞧的了。要么花钱赎人，要么受三天罪。赎人，十件褂子的钱也不够；受三天罪，不死也得扒层皮。&rdo;警察叨叨着，出去了。

过了一袋烟工夫，外边有人来，是那个被派出的孩子领来的，说是看望老总，并且为两个打架的人说情的。老百姓把当兵的都叫老总，不知道是尊称还是惧怕和无奈的称呼，反正都这么叫。来人大高个，身穿长衫，头戴礼帽，一副茶镜遮住双眼，一部长胡须，整齐潇洒。手里提着两包果子，两瓶上好白酒。俗话说，官不打送礼的，狗不咬拉屎的。警察一看带着礼品，是送礼的，立刻让了进来。

来人问：&ldo;老总您好，长官在吗？&rdo;

警察说：&ldo;先生，你来的巧了。我们所长刚回来不大一会儿。这会儿还没休息呢。&rdo;

警察把来人领到东屋。炕上的被子已经铺好了，看样子要睡觉了。所长看见有人送礼，赶忙站起来迎接。

来人点头哈腰走进屋子，&ldo;长官还没有休息，打扰了，&rdo;说着把果子包和白酒往地八仙桌上一放，往前一推，碰到桌子上的匣子枪上。

李二愣忙说：&ldo;轻点，这匣子顶着子呢。&rdo;

来人说：&ldo;哦。对不起。怎么保险没有扣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