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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平息胡子显韬略

梁万禄把这些情况整理一番，写了一份报告，向许营长做了汇报，许营长听了汇报挠挠脑袋，&ldo;他妈拉巴子的，是这么回事。这个李铁棍真是个好样的，我喜欢这样的人。&rdo;稍稍停了一下，说：&ldo;这个案子还有点不好结。不能把李铁棍抓起来，咱们也没有权力直接把乡长撤了。你看这案子怎么了结呢？&rdo;

梁万禄说：&ldo;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就让这个李铁棍当乡长。那个原来乡长给他按个有职无权的头衔，这样大孤家子的事情都解决了。&rdo;

许营长说：&ldo;这行吗？李铁棍肯当这个乡长吗？&rdo;

&ldo;我也是这么想。按照李铁棍的为人，他肯定不愿意。可是您如果亲自去说，并宣布决定。李铁棍是个要面子的人。你这么大的营长出面，他的面子够大的了。他会答应的。这样，大孤家子的事情，你就一手都解决了。&rdo;

&ldo;对。这个办法行。为了一方的安定，我愿意礼贤下士去会一会这个李铁棍。&rdo;

&ldo;原来乡长给他个什么空头衔好呢？&rdo;梁万禄说着看着营长。

&ldo;是呀，给个什么头衔呢？&rdo;许营长想了想，&ldo;有了，给他按个高参的头衔。高参高参，搁（东北方言读gao）而不参。&rdo;

&ldo;乡里也没有高参这个头衔呀？&rdo;

&ldo;就这么一说。妈拉巴子的，我当面说，谁还敢打我的别？事后谁还管他什么高参不高参的。就这么定了。我向上级汇报，过几天我就带队伍亲自去处理。&rdo;

过了几天。许营长带上队伍，在梁万禄陪同下，又带上小机灵鬼一同来到大孤家子，召开群众大会，宣布李铁棍为乡长，原来的乡长为乡高参。李铁棍万分感激长官的决定，表示决心为群众谋福利，群众情绪高昂，拥护新乡长。原乡长心里明白是给他留了面子，心里的苦衷也只好咽到肚子里，表示拥护长官的决定。大孤家子的问题解决了，老百姓还专门写了感谢和颂扬长官英明决定的颂扬信，用红布包着送给许营长带了回来。许营长在大孤家子露足了脸，心里得意万分。大孤家子从此也安定了。

又过了几天，许营长从上司那里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告诉梁万禄，上司对大孤家子的事情处理的非常满意，说我为军队争了光，把我着实夸奖了一顿，还特意请我吃饭。还告诉梁万禄，他在上司那里保举了梁万禄。没过几天，团里的任命书下来了，梁万禄为营副参谋长，副连级，还专门配备了一把二八匣子枪。这天许营长特别高兴，设宴宴请营里所有官长。还专门请来照相馆的人来给大家照相。照完集体像又照个人像，或者仨一群俩一伙的照合影。梁万禄还是第一照相。他戴上大盖帽子，挎上武装带，把二八匣子别在腰间，照了一个全身像，两眼直视远方，英武潇洒。

从这以后，许营长特别器重梁万禄。两人的关系更密切起来。许营长同梁万禄说话开始称兄道弟了。

梁万禄一家多年来奋斗终于有了一个好环境。梁万禄在许营长手下当差，正受器重；月月有固定收入。妻子当奶妈也有一定收入。晨子大一些了，可以带着珠子出去玩。一家四口欢天喜地过日子。

挥泪别挚友弃甲归故乡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九二三年春节刚过，大年初二来一封&ldo;速达信&rdo;，说关里老家父亲病重，等着儿子全家回去看一眼。哥哥梁万全被孙家的一个姓马的姑爷给打了，打得卧床不起，等着弟弟回去想办法治伤，并解决纠纷。

这个消息对梁万禄一家来说，真如青天霹雳。如此紧急不回去不行。梁万禄对妻子说：&ldo;老人家临终不见一眼，将是终生憾事，还要背上不孝的罪名。哥哥卧床不起，也许有生命危险，自己不去解难谁能解难？可是这一回去，在关东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站住脚，打下根基，正等待开创的局面等于全部放弃，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回到老家可能就回不来了，一切又得从头开始。&rdo;

梁万禄妻子说：&ldo;咱们是一九一七年大年初一到关东，如今大年还没过完，整整六年。这六年的心血全完了。&rdo;

说完夫妻泪如雨下，内心痛苦万分。

第二天，大年初三。梁万禄到许营长那里，向许营长告长假。许营长听说梁万禄回家尽孝，人生孝当先，不可阻拦。真诚希望梁万禄早日处理完家事早日归队。梁万禄感谢许营长知遇之恩，说少则两月多则半年，能回来一定回来，继续在许营长麾下效力。梁万禄忍泪把二八匣子留给许营长。许营长要给梁万禄举办送行酒会，梁万禄说：&ldo;没有时间了，老父亲盼儿望眼欲穿，那一定是度时如年。再者，我还得向朋友告别一声。&rdo;说着，紧紧握着许营长的手。许营长说：&ldo;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交右遍天下，知心有几人。你是我的难求之将，是我难得的知心朋友。哥哥我实在舍不得兄弟走。可是人生信为本，孝当先。尽孝我没有办法阻拦，如果是别的事，我一定不能放兄弟走。兄弟走的时候，我去送行&rdo;两人泪流满面。

两人心里都明白，一旦告别，能不能再见就不一定了。年前的直奉战争虽然停了，奉军战败，6月以榆关（山海关）为界签订了停战协定，可是奉军实力雄厚，上上下下都不服，都想着找机会打败直系军阀，入主关内，战争说不定那天还得打起来。两边交兵，回到属于直隶的关内，能不能回来就没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