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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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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拉斐尔&rdo;号正以零点零三倍光速朝恒星的方向冲去，所处路线位于椭圆回程线的最后一段，但依旧处在帕瓦蒂星系。这艘大天使级信舰（战舰）样子丑陋‐‐巨型驱动舱，粗制滥造的通信舱，自旋臂，武器平台，凸出的天线列阵，微小的环境球和附属的登陆飞船被塞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几乎就像是事后作出的补加设计。现在，随着它大转一百八十度，船尾向前，急速朝目标飞船预计的跃迁点飞去，它已经成了真正的战舰。

&ldo;离减速还有一分钟。&rdo;德索亚在战术频段上说道。三名士兵正站在敞开的气闸舱中，并不必确认信息的收悉。他们也知道，就算敌方飞船在实空中出现，即便是戴了护目镜，拥有放大设备，但头两分钟里，他们也肯定看不到它。

德索亚神父舰长被牢牢拴在加速椅中，一排控制面板环绕着左右，他戴着金属护手，手摆在全能控制器上，战术分流器已经接驳就绪，所以飞船已经和他结为一体。他听着通信频段上三名士兵的呼吸声，凝神注视并感觉着另一艘飞船的逼近。&ldo;俯角三十九度方向捕捉到霍金驱动失真信号，坐标000，39，099，&rdo;他对着麦克说道，&ldo;出口点位于000，距离九百公里。单兵式舰船的可能性，99。相对时速十九公里。&rdo;

突然间，敌方飞船出现在了雷达、t-迪拉克和所有被动传感器上。&ldo;探测到目标，&rdo;德索亚对候命的士兵说，&ldo;准时，准点……该死。&rdo;

&ldo;怎么了?&rdo;格列高利亚斯中士问道。他和手下已经检查了武器、弹药、登船轴环，时刻准备在三分钟内跳出去。

&ldo;敌方飞船开始加速，而非我们大多数模拟中猜测的减速。&rdo;德索亚说。在战术频段上，他启动了飞船的预制选项。&ldo;抓紧!&rdo;他对士兵们说道，但是推进器已然点火，&ldo;拉斐尔&rdo;号已经开始旋转。&ldo;没问题，&rdo;随着主驱动器接通，重力水平提升至一百四十七倍，他补充道，&ldo;跃出飞船时，务必不要脱离能量场。再等几分钟，就能与他们的速度同步。&rdo;

格列高利亚斯、纪下士、芮提戈没有回应。德索亚听见了他们的喘息。

两分钟后，德索亚说道：&ldo;目标进入视野。&rdo;

格列高利亚斯中士和两名士兵在敞开的气闸舱中探出身。中士也看见了敌方飞船，那只是一个拖着聚变火焰的球状物。他按了按放大镜片，以看到远处的东西，然后又启动滤光器，终于见到了飞船的尊容。&ldo;跟战术中的很相像。&rdo;纪下士说。

&ldo;别把它当成战术演练里的东西，&rdo;中士厉声叫道，&ldo;真实物体和战术中的从来就不同。&rdo;他知道手下两人都觉得它跟战术里的一模一样;他们都曾在其中演练过。但格列高利亚斯中士在阿马加斯特的圣神司令部当过三年的讲师，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ldo;这飞船非常快，&rdo;德索亚说，&ldo;如果我们还不跳上去，那我们就追不上他们了。照现在这个样子，速度同步只能维持五到六分钟。&rdo;

&ldo;我们只需三分钟，&rdo;格列高利亚斯回答，&ldo;舰长，让我们跟它并排飞行。&rdo;

&ldo;即将进入并排飞行状态，&rdo;德索亚说，&ldo;敌方正在捕获我们的动态。&rdo;&ldo;拉斐尔&rdo;号没有隐形装置，现在，所有的仪表都探测到，敌方飞船的探测器也在侦测德索亚他们。&ldo;一千米，&rdo;他说道，&ldo;依旧没有武器活动。能量场已开足马力。德尔塔五号驱动器停止运行。八百米。&rdo;

格列高利亚斯、纪下士、芮提戈卸下等离子步枪，蹲伏在原地。

&ldo;三百米……两百米……&rdo;德索亚说着。敌方飞船无声无息，加速度虽高但保持稳定。在大部分模拟中，德索亚在设置参数时，都是先狂野追击，然后才取得速度同步，继而瓦解敌方飞船的能量场。眼下，他感觉真是太容易了。神父舰长第一次感到担忧。&ldo;进入敌方最低切枪射程，&rdo;他说道，&ldo;出发!&rdo;

三名瑞士卫兵瞬时冲出气闸舱，动力包喷吐出蓝色的火焰。

&ldo;瓦解能量场……开始!&rdo;德索亚喊道。敌方飞船的能量场无休止地拼死抵抗‐‐几乎达三秒钟，这么长的时间在战术演习中从没模拟过。但它最终还是垮了下来。&ldo;能量场瓦解!&rdo;德索亚大喊，而士兵们早已知晓，他们翻滚、减速、降落在敌方飞船的船壳上，来到预先计划的侵入位置，纪下士在船首，格列高利亚斯位于旧示意图中应该是导航层的地方，芮提戈在引擎舱之上。

&ldo;登陆。&rdo;传来格列高利亚斯的声音。一秒之后，另两人确认登陆成功。

&ldo;登船轴环安置完毕。&rdo;中士气喘吁吁道。

&ldo;安置完毕。&rdo;纪下士确认道。

&ldo;安置完毕。&rdo;芮提戈确认道。

&ldo;倒数三下，&rdo;中士大叫道，&ldo;三……二……一……行动。&rdo;

他的聚合体装袋如蛛丝般映现在日光下。

指挥座椅上，德索亚注视着德尔塔五号驱动器。加速度已升至二百三十倍重力。如果能量场现在中止运转……他甩掉这个念头。&ldo;拉斐尔&rdo;号正使出浑身解数，维持速度同步状态。再过四五分钟，他就不得不撤销命令撤退，要么就超额使用飞船的聚变驱动系统。快，他注视着战术空间和视频屏幕上穿着战斗装甲的三个身影，心里如是想。

&ldo;准备就绪。&rdo;纪下士说道。

&ldo;准备就绪。&rdo;从那艘荒唐的飞船的船尾机翼边传来芮提戈的声音。

&ldo;安放炸药，&rdo;格列高利亚斯命令道，同时&ldo;啪&rdo;的一声将炸弹贴上船壳，&ldo;倒数五下……五……四……三……&rdo;

&ldo;德索亚神父舰长。&rdo;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ldo;等等!&rdo;德索亚命令道。女孩的图像出现在所有的通用频段上。她正坐在一台钢琴边。正是三个月前在海伯利安的狮身人面像入口前看到的那个孩子。

&ldo;停止行动!&rdo;格列高利亚斯重复道，停下了按向引爆按钮的动作。另两名士兵服从了命令。三人都注视着护目镜嵌板上的视频广播。

&ldo;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do;德索亚神父舰长问。但他马上知道这个问题有多蠢：没关系，三分钟内，他的手下就得进入飞船。不然，&ldo;拉斐尔&rdo;号就会落在后面，把三人撇在敌方飞船之上。他们模拟过这一可能‐‐在抓住女孩后，士兵们控制住飞船，慢慢等着德索亚追上。但他并不喜欢这一方案。他按了按广播钮，把他的视频图像发送给女孩的飞船。

&ldo;你好，德索亚神父舰长，&rdo;女孩说，声音不慌不忙，表情看不出一丝紧张，&ldo;如果你的人打算进入我的飞船，我将放出空气，减压而死。&rdo;

德索亚眨眨眼，说道：&ldo;自杀是不可饶恕的大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