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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其实，我是念书念得闷了，想来找兄台论论经典。&rdo;书生笑著。

&ldo;那好……不过……&rdo;赵飞英回头看了房里一眼。

&ldo;若是兄台不嫌弃，请到我房里。&rdo;书生拱手相邀。

&ldo;请。&rdo;赵飞英笑著。

书生名叫萧哲，也是赴考的学子之一。

相谈甚欢，直到天亮赵飞英才告辞。隔日午后，便邀著萧哲先行探勘试场。

程蝶衣和冷雁智自然是跟著赵飞英的，其中，程蝶衣还挂在赵飞英的手臂上，引来了不少行人的侧目以及冷雁智的白眼。

相形之下，萧哲就是孤身一人，显得分外冷清。然而，他脸上也总是挂著淡然的微笑。

&ldo;萧兄弟是独自上京的吗？&rdo;赵飞英不禁好奇地问著。通常，稍有财力的学子，都会带著随侍的仆从，一方面路上有个伴，一方面有人照料衣食起居，也可专心读书。

&ldo;是的。&rdo;萧哲轻笑。&ldo;萧某自小在僧院长大，没有钱财雇请仆佣。&rdo;

&ldo;耶？既然如此，你怎么没当和尚？&rdo;程蝶衣也好奇地问著。

&ldo;我大约是五年前才还俗的。&rdo;萧哲有点黯然地笑了。

&ldo;为什么？&rdo;程蝶衣追问著。

&ldo;因为……我觉得，与其为亡者助念一千次的往生咒，还不如救他免于杀身之祸……与其诵读一万次佛经祈求天下太平，还不如和身遁入尘世亲手扭转乾坤。&rdo;

萧哲微微笑著。

&ldo;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还是凡心未了吧。&rdo;程蝶衣毫不客气地说著。

&ldo;是啊……也许吧……&rdo;萧哲倒是没有介意，反而开怀地笑了起来。

一连三天的考试，考生都得待在闱场。

考完之后，当赵飞英悠悠闲闲地步出试场之时，冷雁智和程蝶衣早在一旁引领相望。

两个师弟师妹一奔向前，就是身前身后地瞧，似乎是要检视赵飞英有何缺损似的。

&ldo;别看了，我好好的。&rdo;赵飞英轻轻笑著。比起其他早已是面有菜色的学子，赵飞英显得是神采奕奕。也许因为是练武的身子，比起一般的读书人是强健了许多，不然，这三天的苦思竭虑下来，能安然步出试场已经是不错了。

&ldo;有个在我邻近房的考生，也许是因为太过疲累，听说在桌上写著写著就睡著了。结果，打翻了蜡烛，烧著了卷子。那时我正在睡梦之中，听到走水的声音，连忙起身查看。听说又波及了几间，好几个人带著卷子奔了出来，衣衫不整的。&rdo;

赵飞英在路上，与两人聊著这三天发生的事。

&ldo;结果呢？&rdo;程蝶衣问著。

&ldo;死了一个人，上吊死的，是卷子毁了的那个。&rdo;赵飞英淡淡说著。

&ldo;开门取卷的时候才发现的，吊了一天多，尸身都臭了。&rdo;

程蝶衣和冷雁智都皱起了眉。

&ldo;真是的，只不过是一张卷子，重写不就成了？&rdo;冷雁智瘪著嘴。

&ldo;是啊……最多，就是三年之后再来的……只是，也许有些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rdo;赵飞英轻轻说著。

&ldo;赵兄弟！&rdo;萧哲也出了考场，朝著三人挥著手。

脸色有些苍白，然而笑得却开心。

等著放榜的一个月里，四人总是一起出游。一日，在京城中，萧哲指著几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乞丐。

&ldo;天子脚边，仍是有人无法温饱……赵兄弟，您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试题吗？&rdo;

&ldo;富天下、定太平是吧？&rdo;赵飞英笑著。

&ldo;没错。只是，在下十分怀疑，尽管笔底生花，真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十几年来，尽是些治国平天下的试题，可是，天下还是一般的乱。&rdo;萧哲叹气。

&ldo;比起十几年前，算是好的了。&rdo;赵飞英微微笑著。

&ldo;是啊……只是还不够好……&rdo;萧哲眼中尽是灿灿的光芒。

赵飞英静静看了许久。

&ldo;萧兄弟胸怀大志，必不是池中之龙。若真能成为国家之栋梁，想必是社稷之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