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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高山是个什么样的人?&rdo;李锐谦继续出了一把顺子910jqk，随即又拿起速写本画了起来。

&ldo;他是个老派怀旧的人，喜欢古典家具，老式的大雨伞，立式落地钟，二八自行车，就连拐杖都是复古的木头拐杖。他嫌医院提供的铝质拐杖太丑，分量又轻不趁手，就让装修的木匠师傅定做了一副实木拐杖，上方下圆，打磨精细，还上了漂亮的木器漆，往他的古典家具上一靠，特别有老派经典的感觉。&rdo;贝都维看着李锐谦的笔下勾勒出了一个拄拐的高山，&ldo;画得很传神嘛。这儿，头发略少点儿。&rdo;

周正明扔出10jqka盖过李锐谦，随后出了个q，&ldo;那刘水爸妈为什么不同意马能能进他们家的门?&rdo;

&ldo;还用问吗?太漂亮了，怕儿子看不住呗。&rdo;丁涛出了a盖过李锐谦的老k。

李锐谦出了大怪无人应后出了个7，&ldo;你说四眼汪和高山刘水兄弟走得最近，他知道些什么吗?&rdo;

贝都维出了2压过丁涛的10，随即出了5夫鲁（注：上海话里管三个一样的牌加一对叫夫鲁），&ldo;听四眼汪说，刘水妈妈嫌弃马能能是外地人。&rdo;

&ldo;马能能是哪里人?&rdo;李锐谦出了2夫鲁，继续出一对10。

&ldo;不知道呢，好像是江苏哪里的。四眼汪一直是兄弟俩的忠实跟班，不过家丑不外扬，他能知道的也有限。四眼汪是刘水高中同桌，两个人一直关系都非常好，经常出入他们家，所以和高山也特别熟。他可是个心灵手巧的男人，不仅厨艺高超，听说也很擅长摆弄电子器件类的。他是高山剧社的音效音响师，每次演出的灯光投影、放音乐配音效都是他负责的。下次的音乐剧四眼汪在控制室的位置是很关键的。&rdo;

&ldo;个别势利眼的上海爸妈是有偏见的，这也挺常见。&rdo;丁涛出了一对2盖过李锐谦，接着哈哈一笑，&ldo;我要放大招了哦，小心别被我的牌亮瞎了眼哦。&rdo;他一把出掉14张牌，是从3到9的对子，出完在贝都维和周正明的惊叹声里得意地笑。

李锐谦丝毫不把丁涛的大招放在心上，随手扔了个小3炸弹，开始在纸上勾勒了个单薄的小人，突出了他一圈圈的近视眼镜和一双手指修长的手，&ldo;最后见到马能能的人是四眼汪和宋东东，那么在那之后有谁出入过楼房吗?&rdo;

贝都维出2盖过李锐谦的老k，回忆道，&ldo;刘水蜷坐在墙角，四眼汪在南窗前的操作台上忙碌。我站的位置面朝北窗，记得高山一直坐在桌边，和丁香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哄得她笑声不断。宋东东和林汶静先后进来厨房拿过食物，中间王恩泽进来上过一趟厕所，最后是霄威被丁香派来拿圣女果。&rdo;

&ldo;那么你能否确定，除了你所看见的这些，有没有其他人可能避开你的视线进出南花园?还有这些林汶静、王恩泽、杜霄威等人，是否从北院直接进出楼内，有没有可能借口进出而绕到南花园，他们有没有这个时间?&rdo;李锐谦又是出小怪，又是出a一对，完了又出大怪。

把丁涛给急的，&ldo;你们还有没有炸弹了?让他这么继续逃光牌啊?快上啊，兄弟们!&rdo;

贝都维摇摇头，&ldo;没有人去过南花园。&rdo;

丁涛出了j炸弹不让李锐谦出牌，&ldo;你们这么讨论，好像在排查嫌疑犯似的。&rdo;

周正明用2盖过丁涛的4不让李锐谦继续出牌，&ldo;就是说，你们在怀疑什么?有没有根据?&rdo;

&ldo;科学研究表明人的记忆力并不靠谱，健忘、分心、空白、错认、暗示、偏颇和纠缠是记忆的七宗罪。我只是想确认下贝都维有几宗罪而已。&rdo;李锐谦把手中仅剩的6炸弹出完，逃光了所有的牌，继续问贝都维，&ldo;那警方怎么说?&rdo;

丁涛哀嚎一声，把手中剩下的牌一扔，边洗牌边嘟囔，&ldo;靠，我一手这么好的牌都没有赢。&rdo;

&ldo;结案了，自杀。&rdo;贝都维的思绪又回到了草坪上的秋千架，&ldo;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rdo;

&ldo;哪里不对劲?想不出来?这样，把你所看见的一一描述给我听。&rdo;李锐谦根据贝都维的描述在纸上迅速画着，并不时给贝都维看，让他提出修改的地方。不一会儿，纸上呈现出了一个在秋千架上上吊的女子，轮廓线条勾勒得很清晰但面容模糊，草地上散落着手提包和小物件。

&ldo;这里，口红就掉落在这里。&rdo;贝都维指出画面中一点，李锐谦画了一支小小的口红上去，&ldo;不对，不是那样的，口红盖子是盖着的。&rdo;

&ldo;盖着的?你确定?&rdo;李锐谦停了笔抬起头来。

贝都维闭上眼睛回忆了下，很肯定的说，&ldo;对，盖子是盖着的。&rdo;

&ldo;都要去死了还有心情盖上口红盖子?&rdo;正在洗牌的丁涛嘟囔了句。

&ldo;对哦，这就是小贝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这算不算是疑点?&rdo;周正明问。

&ldo;恩……&rdo;贝都维沉吟。

&ldo;唔，一般来说，冲动决定自杀的人脑中只有死亡一个念头，顾不上其他，不太可能有耐心细致地盖上口红盖子。倘若是有周密准备的自杀，那么不仅仅是口红，死者的其他物品也该整理好，而不是散落一地。现场的这两个细节是互相矛盾的。&rdo;李锐谦分析完看了贝都维一眼，&ldo;还有什么地方困扰着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