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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沈辞柔觉得这方法可行，夹了一筷醋黄瓜，埋头开始喝粥。

沈棠看着沈辞柔喝粥，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教坊琴师……她是该去找人问一问。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什么写这个呢，因为我姬友喜欢这个，其实我也喜欢tut但收藏数好少，也没有榜，我想去写预收的现言tut

谢谢营养液！！

第24章思君

重阳时杨家别院并非像沈辞柔所想的那样清净，杨澈给她和沈棠进门行了方便，杨家其他人也往外发了不少邀人的帖子。还有随皇帝围猎的一些郎君，随行登高的女眷也安置在别院中。

沈辞柔被来来往往的人弄得不愿出门，闷到了和无忧约定的时间才顺着小路出去见他。

无忧依旧是早早地等着，穿了身翻领窄袖的胡服，看着没什么清减，雅致的眉眼间却隐约藏了三分愁思，眼下也略有些淡淡的青色。看见沈辞柔来，他倒是先解释身上的衣裳：&ldo;既是登高，这样方便些。&rdo;

沈辞柔先前忐忑着该怎么开口，万万没想到无忧是这个路数，愣了愣才回话：&ldo;哦、哦……挺好看的。&rdo;

无忧捻了捻袖口：&ldo;你想好说什么了吗？&rdo;

&ldo;啊？&rdo;沈辞柔更愣，挠挠脸颊，&ldo;说什么……&rdo;

&ldo;……收到我先前的信了？&rdo;

&ldo;收到了。&rdo;沈辞柔觉得无忧的状况好像有点不对，赶紧一口认下来，认完了又有点怂，&ldo;是写&lso;陇水呜咽，何日将竭&rso;的那封？&rdo;

无忧看着沈辞柔，缓缓点头，等着她回复。

然而沈辞柔根本不知道该回什么。她摸不准无忧的心思，谁知道他是确然含蓄委婉地表了相思意，还是真如她先前解释所言只是写着玩玩？

她总不能上去就问&ldo;你这是说相思吗&rdo;，万一无忧否认，她大概是没脸再见他了。

沈辞柔沉吟片刻，选了个含蓄的说法：&ldo;嗯……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就是这句话吧，我读书时学得不算好，是源自&lso;思君如陇水，长闻呜咽声&rso;吗？&rdo;

&ldo;是。&rdo;

沈辞柔观察着无忧的神色，谨慎地再问：&ldo;那这诗的意思，是不是借陇水喻相思，为的是表相思呀？&rdo;

&ldo;……对。&rdo;

&ldo;那你也是这个意思？&rdo;

&ldo;既然知道我的意思，&rdo;无忧耐着性子答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一时难以自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ldo;为何还要这样磋磨我？&rdo;

他辗转长安、洛阳诸宫，十三岁后才算在大明宫里稳居。日复一日，他在长生殿内都快忘了时间，年少时读&ldo;静女其娈，贻我彤管&rdo;&ldo;虽则如云，匪我思存&rdo;，甚至&ldo;野有死麕，白茅包之&rdo;，也不过合上书后轻轻一笑，但近来独自躺在榻上，夜半梦回才忽然发觉殿内孤寂。

无忧想他是喜欢。

可他不敢和沈辞柔谈论，既害怕沈辞柔不喜欢他，又害怕她将来怨恨他先前的欺骗。他想着就此了断，逼迫自己将回信断得如同拒绝，偏偏那种异样的思念又梗在心里，折磨得他觉得时日难熬。

发作时无忧在长生殿内踱步，用脚步丈量十数遍才定下心思提笔写信，心中思绪万千，蘸着浓墨的笔尖却晦涩，落笔数十次也不过寥寥一句话。

可是沈辞柔又怎么敢这么说话？她分明知道，却要用这样怀疑的语气，再三询问，在与不在都要让他生生受着折磨。

无忧想，若是她敢拒绝，他就……

&ldo;我也一样。&rdo;

无忧猛然抬眼，看见沈辞柔憋得脸上飞红，却固执地要和他对视，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ldo;我觉得，我也一样喜欢你的。但是要先说好，我没有喜欢过谁，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反正我就是想见你，若是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很有趣。你先前回信那么冷淡，我还觉得难过，一直都没出门……&rdo;

&ldo;哎呀，说乱了说乱了……&rdo;沈辞柔一向不羞于表述自己的情感，到无忧面前却涌起一股羞涩，支支吾吾地说，&ldo;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可能做得不好，但我想我喜欢你。&rdo;

&ldo;……我知道了。&rdo;无忧不爱听玄学清谈，此刻却疑心自己是在梦中，不由收拢手指，握到沈辞柔腕上的镯子才陡然惊起，连忙松手，&ldo;失礼了。&rdo;

沈辞柔一看无忧也是神魂不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ldo;你怎么这样啊。先前逼问我，抓着我的手腕；等我回答了，再来说什么失礼。&rdo;

&ldo;我……&rdo;无忧被沈辞柔笑得脸上也有些浮红，难得说不利索话，只能又回一句，&ldo;先前一时心急，非我所愿，是失礼了。&rdo;

&ldo;你都说了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还有什么失礼的？&rdo;沈辞柔存了坏心，故意去捞无忧的手，在他明晰的指节上轻轻抚摸，&ldo;这只手真漂亮，是弹琴的手。&rdo;

无忧觉得沈辞柔的动作有些像调戏，但又不好强行把手收回来，任由沈辞柔从骨节摸到指腹。她的指尖在肌肤上点过，勾画出一阵阵的细腻微痒，分明只是一瞬的接触，却仿佛渗入肌理，扰得无忧几乎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