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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林遥没想太多，只是让柯义东继续说下去。

柯义东：&ldo;袁欣犹豫了很久才下决心报警，我们俩商量好，我请半天假陪她一起去警局。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为难我们，那天上午省台来了一个节目组，急着要三个舞蹈节目，老师指明我参加。我知道老师是为我好，而且机会真的很难得，我想……&rdo;

林遥说：&ldo;你没请假是吗?&rdo;

柯义东默默地点点头。

司徒不想揣摩柯义东当时的心情，也不想评判他做得对不对。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

等柯义东录完舞蹈，赶到袁欣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柯义东说：&ldo;我站在马路南面，对面就是那栋楼。我，我看到宋海滨、申路军还有那个姓王的，他们抬着一个很大的东西出来，好像是麻袋。他们把麻袋放进车的后备箱，开车朝着风龙山那边去。我当时很害怕，就上楼敲门，敲了半天袁欣也没出来给我开门。那时候，我才意识到，他们抬着的麻袋里很可能是……&rdo;

司徒和林遥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久远的痛苦回忆从时间的深沟里被挖掘出来，第一次赤裸裸地摆在陌生人面前，紧张、愤怒、无以言表，这种再一次被撕裂开的感觉好像是把皮肤切割开来，让红的血，黑的脓，一并流淌出来。司徒可以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黏腻腻、湿漉漉。

柯义东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汗，继续说道：&ldo;我追出去，沿着大路追，大概跑了二十几分钟。我实在很害怕，就想，干脆报警吧。&rdo;

听到这里，林遥发现柯义东的脸色愈发苍白，手也在不停颤抖着，下意识地聚拢在胸口。司徒叫了他几声，也没反应，就像没听到一样。林遥当下便是一惊‐‐创伤后应激障碍?

林遥轻慢地按了一下柯义东的手，尽量轻声道：&ldo;柯义东，放松一点，你现在很安全。告诉我，当时发生什么事了?&rdo;

柯义东惶恐地盯着林遥看了又看，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他撩起身上的t恤，露出一块狰狞可怖的伤疤。

&ldo;车祸。&rdo;柯义东沉重地说：&ldo;在我要拿出手机那一瞬间，有一辆车冲过来，朝着我冲过来。我，我有点记不清当时的感觉了，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疼。&rdo;

司徒忙问道：&ldo;你看清撞你的车了吗?&rdo;

柯义东摇着头。

&ldo;那辆车什么颜色的?跟申路军他们开走的车是一个颜色吗?&rdo;

&ldo;不知道，我不记得了。&rdo;柯义东回道，&ldo;我醒来后记忆发生了断层，经过一年的治疗才恢复。&rdo;

林遥拍了拍司徒的肩膀，示意他慢慢来。司徒只好暂停，让柯义东缓解一下。

第17章颈骨、过去、线索

午后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昏黄，西去的太阳在楼宇间露出小半边脸，一缕夕阳透过窗子映照在林遥的脸上，带着一点平静的温和，平添了几许温暖。

林遥的眼底有些冷，看着柯义东的眼神也很冷，他问道：&ldo;就算你忘了袁欣，难道没人提醒你?她是你女朋友，你的同学、朋友应该都见过他。怎么你都没拜托谁去找找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