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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春儿说：&ldo;上级批评你，我就说是我愿意叫你吃！&rdo;

煮熟了，她捞了岗尖的一碗，递给芒种说：&ldo;这回打仗打的怎么样？&rdo;

&ldo;在黄土坡打了一个胜仗，得了一些枪枝。&rdo;芒种说，&ldo;敌人增了兵，我们就和他转起圈子来，司令部转移到你们村里来了，吃过饭，你看看我们的吕司令去吧！&rdo;

&ldo;我怎么能见到人家？&rdo;春儿说，&ldo;我姐夫哩？&rdo;

&ldo;我们还住县城里。&rdo;芒种说。

&ldo;高疤哩？&rdo;春儿又问。

芒种说：&ldo;也在队上，这回打仗很勇敢，看以后怎么样吧。&rdo;

芒种吃饱了，放下碗就要走。春儿说：&ldo;等一等，小心叫风顶了。&rdo;

&ldo;当兵的没那么娇嫩。&rdo;芒种说着出来，解开马匹，牵出篱笆门，窜了上去，马在春儿跟前，打了几个圈儿。

&ldo;你怎么这么急呀，&rdo;春儿说，&ldo;我还有话和你说哩！&rdo;

&ldo;什么话？&rdo;芒种勒着马问。

&ldo;过了年，你多大了？&rdo;春儿仰着头问。

&ldo;十九岁了，&rdo;芒种说，&ldo;你忘了，咱两个是同岁？&rdo;

&ldo;你长的像个大人了哩！&rdo;春儿低下头来说。

&ldo;在队上人们还叫我小鬼哩！&rdo;芒种笑着说，&ldo;我们年轻，要好好学习哩！&rdo;

&ldo;我能到军队上去吗？&rdo;春儿问。

&ldo;怎么不能，要那样才好哩！&rdo;芒种把缰绳一松，马从堤坡上跑开了。

三十

春儿想到街上玩玩，今年的大街上，显着新鲜，在穿着红绿衣裳的妇女孩子中间，掺杂着许多穿灰棉军装的战士。战士们分头打扫着街道，农民和他们争夺着扫帚，他们说什么也不休息，农民们只好另找家什来帮助，子午镇从来没有这么干净整齐过。

十字街口，有几个战士提着灰桶，在黄土墙上描画抗日的标语，高翔引逗着一群小孩子唱歌，这一群孩子，平日总玩不到一块儿，今天在这个八路军面前，站的齐齐整整，唱歌的时候，也知道互相照顾。

在那边，有一个高个儿的军人，和农民说话，眼睛和声音，都很有神采。衣服也比较整齐，他多穿一件皮领的大衣，脚下是一双旧皮鞋。

有一个妇女小声告诉春儿说：&ldo;那就是吕正操！&rdo;

春儿远远的站住，细细打量人民自卫军的司令员，说起来，这也是她的上级呀，想不到这样大的人物，能到子午镇来。

吕司令和农民们说，破路的工作，做的不彻底。这样小的壕坑，只能挡住拉庄稼的大车，挡不住敌人的汽车和坦克，必须把大道挖成深沟，把平原变成山地。又问村里人民武装自卫的情形，农民们说：&ldo;都成立起来了，人马也整齐，就是缺少枪枝，吕司令！

你从队伍上匀给我们一点吧，破旧的我们也不嫌。&rdo;

吕司令答应了这个要求，春儿一高兴，觉得自己也该上前去说两句话，她慢慢走到吕司令的身后边。

&ldo;春儿来干什么？&rdo;一个年老的农民说，&ldo;也想要点东西？&rdo;

吕司令转过身来，看见了这个女孩子。在冀中，他遇见过很多这样的女孩子，她们的要求更不好驳回。

&ldo;我是这村的妇女自卫队的队长。&rdo;春儿立正了笑着说。&ldo;我把枪枝送给村里，自然也有你们的份儿。&rdo;吕司令说。&ldo;除去这个，我还有个要求。&rdo;春儿说，&ldo;我们不会排操打仗，吕司令教教我们吧，我就去集合人！&rdo;

&ldo;等明天吧，我派一个连长来教你们。&rdo;吕司令笑着说。

&ldo;军队上要女兵不要？&rdo;春儿问。

&ldo;你愿意去打仗？&rdo;吕司令笑着说，&ldo;现在还没有招收女战士，我们政治部成立了一个剧团，你要是喜欢演戏唱歌，可以去报名。&rdo;

&ldo;俺不学那个！&rdo;春儿转身跑到妇女群里去了，妇女们都冲着她笑。

这天晚上，在村西大场院里，开了一个军民联欢晚会，五龙堂的老百姓也赶来了。吕司令、高翔在会上讲话，动员人民，政治部的火线剧团演出了节目。春儿和秋分，坐在一条长板凳上看，高庆山和芒种也从城里赶来了，拉着马站在群众的后面。戏出都很简单，春儿第一次看到日本鬼子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