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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侍卫忙将手中的请帖转给他看，又把方才思墨所言复述一遍。那近侍淡淡扫了段唯一眼，点头道：&ldo;随我来吧。&rdo;

段唯暗自松了口气，跟在那近侍身后踏进府门。

近侍将他领到曹邑尉卧房处，替他推开门，自己退到一边站定了。

段唯轻声道过谢，进去将门反手合上，来到曹邑尉榻前。

那躺着的人仿佛被抽干了气血，苍白虚弱得仿佛得了一场大病。尽管有心理准备，看到曹邑尉的时候，他心下还是狠狠一惊。

榻上的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ldo;你是谁？锦儿呢？&rdo;

&ldo;锦儿姑娘身体抱恙，&rdo;段唯将檀木盒放在桌上，抽出一支香，&ldo;在下替她把东西带给大人。&rdo;

曹邑尉看到香的瞬间，灰暗浑浊的双眼忽然有了骇人的光亮，像是饥渴了多日的灾民见到了第一滴水。

&ldo;快，赶快给我点上！&rdo;

段唯后脊升起丝丝凉意，心绪几番起伏。他狠狠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不去胡思乱想：&ldo;是。&rdo;

线香插进了案上的小香炉，段唯却并不急着引燃火折。

&ldo;大人，您要的香送到了，锦儿姑娘要的东西……&rdo;

&ldo;早已准备好了。阿启‐‐&rdo;沙哑的声音穿过门板，方才的近侍闻声而入。

曹邑尉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从床上的小柜里拿出一个纸包，让他递给段唯，又不放心似的嘱咐道：&ldo;回去告诉她，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rdo;

段唯掂量着手中纸包，脑中闪过几个猜测，应声告退。谁知刚走到外间，近侍便从身后拦到面前：&ldo;这位公子，请留步。&rdo;

段唯将纸包塞进胸口内袋，面沉似水：&ldo;大人还有何事吩咐？&rdo;

&ldo;请在外间稍坐片刻，&rdo;近侍不卑不亢道，&ldo;曹大人命卑职半炷香后再带您出府。&rdo;

东平城，南书房。

苏越走到桌案前，看着正在批复公文的段允，又在腹中精简了一下已准备好的报告，这才开口：&ldo;王爷，运送例奉上京的六人已回。圣上的赏赐与往年大致相同，只有安神香换了一种，方才已全部清点入库。&rdo;

段允眼睛不离公文，随意一指：&ldo;好，知道了。这里又没有外人，站着干什么？坐。&rdo;

苏越不易察觉地苦笑一下：&ldo;不了。&rdo;

&ldo;怎么？&rdo;段允从公文中抬起头，观察着苏越的表情，&ldo;有事？&rdo;

&ldo;没……等您忙完再说。&rdo;

段允索性把公文推远了些：&ldo;我忙完了，现在就可以说。&rdo;

苏越抿抿嘴角，到侧案前倒了一杯茶，端至段允面前：&ldo;那三个孩子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从驿站寄回的信函来看，事情恐怕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我爹说……他不放心，想去看看有什么能帮的上的。&rdo;

段允一口茶刚刚入口，差点悉数喷出，侧身咳了几声，连连摇头：&ldo;是不是年纪大了都容易心软？说好了&rso;锻炼&rso;，自然是什么困难都由他们自己解决好。若是让他们觉得凡事都有倚仗，那还锻炼个……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