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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黄椋开了笼头放水，试了试浴缸的水温，一回头却见午犀站在盥手台的镜子前打量自己，神情还挺认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椋走到他身后，猛得把他拢到怀里，去嗅他颈项处的味道：&ldo;在想什么?&rdo;

镜子里黄椋高午犀半个头，手臂横亘过午犀的肩膀，小孩儿的肩膀虽然瘦削，但并不狭窄，却被黄椋轻轻松松地拢在怀里。

黄椋从他的脖子啄吻到耳畔，午犀觉得有点痒，略微瑟缩了一下。

&ldo;你觉不觉得我最近胖了?&rdo;

黄椋一愣。

&ldo;有吗?&rdo;黄椋仔细端详了下午犀的脸，手掌比了比他的腰，&ldo;你从哪儿看出来的?&rdo;

&ldo;说不清，就是一种感觉。&rdo;午犀不安分地在黄椋怀里动来动去，冲着镜子观察自己。

黄椋搞不清他这是真觉得自己胖了，还是又变着法子折腾他呢，用了点力让他面对自己：&ldo;别看了，就你那小尖下巴，就算有点肉也肯定不在脸上。&rdo;说着低下头去含着午犀的耳垂重重地吸了一下，&ldo;脱了衣服我帮你看看&rdo;

黄椋从浴缸里把午犀捞出来，裹上浴巾草草地擦了擦，出去时午犀像个大号娃娃一样扒在他身上，头靠在他肩膀上，任凭他托着双腿不用一点力气。

结果这个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的人经过盥洗台时硬是要黄椋停下来，黄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一下子没放手，拍着他的背努力顺毛：&ldo;小犀听话，先去床上，你这样等会儿会着凉的。&rdo;

&ldo;把调色盘带上。&rdo;午犀凑到他耳朵边上有气无力地发号施令，&ldo;还有我拿出来的画笔。&rdo;

黄椋这才发现台子上齐全的工具，调色盘上的颜色都配好了，脑子一转就猜到午犀今晚吃饭前肯定是在捣鼓这个，&ldo;扑哧&rdo;笑出了声，未免怀里的人恼羞成怒，便带上那堆东西出去了。

黄椋大概猜到他想干什么，当然乐得哄他高兴，不然这小兔崽子还不知道要在哪儿折腾回来。

但打量了他两眼又觉得他脸色未免有些过分苍白，没什么情爱之后的血色。

&ldo;来吧，请自由发挥吧。&rdo;黄椋没多想，正对着扑到床上，声音里都带着任君享用的笑意。

&ldo;你别动。&rdo;午犀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跨坐在黄椋腰臀之间，&ldo;啧，你老实点儿。&rdo;

午犀回想起这期画刊上登了一个近年来声名渐起的美国先锋艺术家在非洲拍摄的犀牛照片，心头一动，画笔沾了沾调好的一水儿鲜亮颜色就开始在黄椋背上作孽。

他的手还是有些抖，但心里头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么一打岔黄椋也来不及这么快折腾他第二轮，他能有些时间缓缓，他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黄椋此时趴在床上，全身的触觉神经都被调用到背上，感受着画笔游走的触感，看不到身后人惨白着脸，皱着眉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ldo;你画什么呢?&rdo;黄椋觉得后背上，午犀画笔碰到的地方都有些酥麻，男人顶天立地的脊梁骨都快直不起来了，忍不住动了一下。

午犀拍了下他的屁股：&ldo;叫你别动了。&rdo;说着笔触不停，&ldo;犀牛。&rdo;

黄椋又等了一会儿，身下的东西硬得有些疼，不管不顾地翻过身把午犀扯过来压到身下：&ldo;到我了。&rdo;

他从午犀手里夺过调色盘和画笔，在他白皙的背上写着什么，午犀晓得他练过毛笔字，但有些强迫症发作：&ldo;你怎么用画笔&rdo;

黄椋又抱着午犀进浴室冲洗了好一阵子，在淋浴间里，午犀连站都站不稳，黄椋跪在地上让午犀抱着他的头，用沐浴露清理他大腿上的痕迹。

出来后俩人都有些傻眼了。

床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颜料，黑一块红一块的，调色盘不知何时被甩到枕头边上。

午犀看到这场面头都疼了。

&ldo;放我下来。&rdo;他的嗓子已经彻底沙哑了。

&ldo;怎么了?&rdo;黄椋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没松手，&ldo;你要什么?我帮你拿。&rdo;

午犀摇摇头，有些踉跄地走到懒人沙发那儿拿起他的毛衣和牛仔裤：&ldo;这里这样没法睡人了，我今晚先回宿舍吧。&rdo;

他借着身形的遮挡摸了摸牛仔裤的口袋，发现药片还在原处，不自觉松了口气，想着等会儿赶紧吃下去。

他背着身，没发现这句话一出口，黄椋脸上的神色变了。

黄椋走过来一把将他的牛仔裤甩到地上，迎着午犀疑惑的目光放缓眼神，低下头和午犀交换了一个长长的亲吻。

&ldo;你这样牛仔裤穿了不舒服，还有这些衣服，都脏了。&rdo;他搂着午犀，&ldo;穿那件黑色的裤子吧，你之前放在这里的那条，再挑件毛衣套了。&rdo;

听见这话，午犀明明心里酸得要命，却轻微地松了口气，像是受了委屈还没见到父母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心事此时还并不安全，&ldo;可是这样穿我没法回学校&rdo;

&ldo;不回学校了。&rdo;黄椋对上午犀的目光，室内没开灯，男孩儿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眼角那两个小点却好像正经的难受，滴到黄椋心里，&ldo;不回学校了啊，听话，把衣服穿好，咱们回家。&rdo;

午犀自己应该没有意识到，他的脸上一时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不像是激动，也不是欣慰，而是一种怅然若失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