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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那颗子弹距离我心脏还很远。&rdo;夜风一把掀开衬衣，露出左胸上狰狞的枪伤，用平静却令人心悸的语气说道：&ldo;我是镜面人，心脏长在右边。这一直是个秘密，因为知晓这件事的人早被我父亲给杀了。&rdo;

未欢握紧双手：&ldo;你想怎么样？&rdo;

&ldo;韩卢已经为他的大意付出了代价，未欢，现在该轮到你了。&rdo;夜风松手，一副黑框眼镜落在地上，在水中荡漾出缕缕血丝。

睹此情状，未欢反而镇静下来：&ldo;在动手之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rdo;

&ldo;你说。&rdo;

&ldo;那个打电话来威胁我的杀手，是你的棋子，对吗？&rdo;

&ldo;不错，他的每一步都在我掌握之中。只是，我没料到何许深会自我了断。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动手。&rdo;

&ldo;你早就想杀何许深，为什么要等我和他结婚后才动手？&rdo;

&ldo;你曾说过，如果何许深出什么意外，你会伤得比他严重10倍―我相信你会这么做。但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那是何许深的孩子，冠着他的姓氏，流着他的血液，你会拼命保护他，不敢伤害自己。而事情也和我预料的一样发生了。&rdo;

&ldo;是，&rdo;未欢喃喃地说：&ldo;我早该想到的。&rdo;

&ldo;既然如此，我也想请教你几个问题。&rdo;夜风凝视着她：&ldo;那天晚上，你故意和韩卢在我面前表演那么一出戏，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其实韩卢早就把正确的交易地点和时间告诉了我，但是如果我不去偷听，你一定会起疑，不是吗？&rdo;

&ldo;我很好奇，你究竟给了韩卢什么好处，竟引诱得他背叛了我？&rdo;

&ldo;自由和尊严。对他而言，这比什么都宝贵。&rdo;

夜风微微一笑，眼中浮现出悚目的残忍：&ldo;未欢，你真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所以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才会完完全全属于我。&rdo;

他掏出手枪，瞄准未欢，手指慢慢扣动扳机。

然而最终夜风没有能开枪。

他感觉到一股电流流遍全身，五脏六腑被焦灼得剧痛，然后，他重重地倒在地上，再也不能站起。

未欢将藏在身后的右手慢慢抬起，只见那只手中握着一根裸露的电线头，正滋滋地冒着火花。而手背上的刺青也幽幽地跳跃着，仿若鬼魅般地舞蹈。

余未欢，23岁，前夫何许深，已殁，生有一子。现任丈夫夜风，已殁。

警车上，庄志远看着手上的资料，啧啧称奇：&ldo;真不简单，半年之内，前任丈夫自杀，现任丈夫也死于她手上。&rdo;

&ldo;是夜风先想杀她，她这是合法的自卫行为。&rdo;身边的同事纠正道。

&ldo;是啊。&rdo;庄志远关上资料薄，闲闲地说：&ldo;法官也深信这点。&rdo;

&ldo;我倒觉得她挺惨的，听说是受夜风逼迫，不得已才在丈夫死了不到三月便嫁给他。父母还因此和她断绝关系。&rdo;

庄志远将手枕在窗沿上，眼睛微眯：&ldo;她或者是个悲惨的女人，或者便是个太不简单的女人。&rdo;

说话之间，车已经驶到何宅。

庄志远出示警员证，说明来意，佣人便将他们带到楼上的卧室，轻轻敲门：&ldo;太太，有两位警察想见您。&rdo;

里面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ldo;请他们进来。&rdo;

佣人打开门，庄志远一眼便看见床上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正爱怜地逗弄着手中的婴孩，神态温柔可爱，漂亮得让人目眩。

听见脚步声，未欢抬头招呼道：&ldo;请坐。李妈，去给两位倒茶。&rdo;

&ldo;不用麻烦，我们只想问余小姐几个问题，不敢多扰。&rdo;庄志远礼貌拒绝。

&ldo;请问。&rdo;

&ldo;根据我们的调查，夜风于15日晚9时先在何宅门外杀了正在取车的韩卢，然后又潜进屋中，想对你不利，可最终却反而触电身亡。余小姐可否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