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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看现场这么简单，还是要考虑因仇的。&rdo;我说，&ldo;但我的总体感觉又不太像是因仇。还是要等到尸体检验结束后，才能做判断。&rdo;

&ldo;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rdo;丁支队问。

&ldo;因为杀人嘛，总要把人弄死，&rdo;我说，&ldo;可是凶手并不在意死者当时死没死，捅完了就走。其实死者被捅以后还是有行为能力的，她如果坚持把卷闸门弄开跑出去，说不准还能被人救过来。&rdo;

&ldo;是啊，&rdo;丁支队说，&ldo;如果救过来，仇人就暴露了。&rdo;

&ldo;不过，也不能排除是雇凶伤害，&rdo;大宝说，&ldo;所以凶手看起来并不像是怕死者会认出他。&rdo;

&ldo;但我们分析，凶手应该是完事儿以后才动手杀人的，&rdo;祁法医说，&ldo;因为死者是裸体的。&rdo;

&ldo;说不准是嫖资纠纷。&rdo;大宝说，&ldo;我之前碰见过一起案子，就是因为嫖资的问题引发了冲突，最后嫖客杀死了卖y女。&rdo;

&ldo;这样的案件不少。&rdo;我说，&ldo;不过一般都是先有肢体搏斗，再升级成动刀，直接下刀、杀完走人的很少。&rdo;

&ldo;也有可能是激情杀人。&rdo;大宝说，&ldo;我还碰见过案子，是卖y女嘲笑嫖客家伙事儿太小了，嫖客一气之下就杀了她。&rdo;

&ldo;不管怎么样，&rdo;我低头想了想，说，&ldo;还是要去检验完尸体才可以下定论。&rdo;

&ldo;现场有现金吗？&rdo;我转头问林涛。

&ldo;没有。&rdo;林涛说，&ldo;这是比较奇怪的地方，一分钱都没有找到。&rdo;

&ldo;有发现，&rdo;一名负责外围搜索的痕检员拉门走了进来，说，&ldo;现场五百米外的垃圾箱里，我们发现了这个玩意儿。&rdo;

痕检员的手里拿着一个小茶罐，没有盖子。

&ldo;据我们调查，&rdo;帅小伙儿侦查员在一旁说，&ldo;死者平时赚的钱都会存起来，一些零钱会放在茶罐里，据一些死者的朋友描述，这个茶罐应该就是死者装零钱用的茶罐。&rdo;

茶罐上黏附了明显的血迹，我问林涛：&ldo;这个上面有指纹吗？&rdo;

林涛接过茶罐，用放大镜看了看，说：&ldo;这是擦拭状血迹，不过没有纹线，只有细纤维印痕。&rdo;

&ldo;凶手戴了手套？&rdo;我很意外。

&ldo;不，&rdo;林涛说，&ldo;这不像是手套痕迹，应该是凶手用衣物之类的东西衬垫。&rdo;

&ldo;也就是说，这个茶罐上也不可能提取到有价值的物证了？&rdo;我遗憾地说。

林涛点了点头。

&ldo;用衣服作为衬垫拿东西，&rdo;我说，&ldo;这个凶手还是有些反侦查能力的。&rdo;

我拉开店门，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说：&ldo;我们去解剖吧，不然今晚不知道要几点才能睡觉了。今天白天太累了，熬不动呀。&rdo;

英城市殡仪馆虽然很气派，但是法医学解剖室还没有建成，法医都是在殡仪馆的尸体库大厅里检验尸体。

门卫老头一脸不情愿地帮我们打开了尸库的大门。大厅的两边，布满了存尸冰柜，压缩机发出嗡嗡的轰鸣。大厅的中央停放着一架运尸床，运尸床上有一具用白色裹尸袋包裹着的尸体，不出意外，那就是本案中的死者。

&ldo;这，&rdo;我笑着说，&ldo;你们平时就在这众目睽睽下解剖尸体？&rdo;

&ldo;别乱讲，&rdo;大宝知道我指的是四周冰柜里的尸体，擦了擦冷汗，说，&ldo;大半夜的，怪吓人的。&rdo;

我穿上解剖服，咳嗽了一声。空旷的尸库里顿时荡起了幽幽的回音，咳嗽声和冰柜压缩机的轰鸣纠缠在一起，仿佛飘上了房顶。

大宝环顾了一圈停尸库，说：&ldo;那个，平时在这个地方解剖，还是蛮瘆人的。&rdo;

&ldo;这有什么，&rdo;祁法医说，&ldo;我们人手不够，我经常一个人在这里检验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呢，晚上也有过。&rdo;

我见祁法医在自夸自己的胆量，不禁想起大学毕业实习期间被尸库管理员困进尸库考验胆量的事情，心想你不是不怕，而是没人来吓唬你。

我拉开尸袋，袋子里是一具裸体女尸，尸体前面被血迹浸染了。

我抬肘揉了揉鼻子，说：&ldo;死亡时间可确定下来了？&rdo;

&ldo;没有问题。&rdo;祁法医说，&ldo;早上我们到现场的时候正好九点钟，判断死者死亡八个小时左右，所以应该是昨天夜里一点钟左右死亡的。&rdo;

&ldo;嗯，时间差不多。&rdo;我说，&ldo;只有是深夜，凶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杀人，杀人后还敢不清洗衣裳在大街上走。&rdo;

因为死者的长发被血迹浸染，胡乱地贴在脸上，导致无法进行正面像拍照，所以我一边吩咐大宝剃除死者头发，一边开始清洗死者身上的血迹。

没有解剖床，我们只好用塑料桶拎来自来水，用毛巾一点儿一点儿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