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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奶头锤！&rdo;大宝说。

我点点头：&ldo;死者脑组织都有喷溅的迹象，有大量出血。这样的现场，不用看损伤也基本可以肯定凶器是金属钝器。&rdo;

&ldo;明白了。&rdo;曹支队长说，&ldo;因为凶手是撬开后门，直接在后门附近找到凶器，就地取材杀人，这就很有可能是激情杀人了。&rdo;

&ldo;目前猜测是这样。&rdo;我说，&ldo;但办案不能靠猜，先去检验尸体吧，然后结合痕迹检验获取的线索综合分析。总体感觉，本案不难。&rdo;

程城市公安局为了应付省厅的任务，正在殡仪馆内筹建一座简易的法医学尸体解剖室。看着程城市公安局领导对法医工作如此不重视，我也无力吐槽，心想回头在年终绩效考核的时候狠狠记上这一笔。

尸体检验是在殡仪馆院内的一块空地上露天进行的。

大宝和小杨在按照尸表检验的顺序检验付离的全身，可惜他们没有任何发现。

&ldo;可以肯定的是，死者身上是没有约束伤的。&rdo;大宝小心翼翼地切开死者的双手腕、肘部皮肤，检验皮下是否有隐匿性的出血。

&ldo;激情杀人通常都是突然袭击的，所以出现约束伤的很少。&rdo;我用手术刀慢慢刮着死者的头皮。付离黑白相间的头发在我的刀口逐渐堆积，露出一块块灰白色的头皮。

法医检验尸体，尤其是头部可能存在损伤的尸体时，首先必须剔除干净死者的头发。有很多案件都是因为法医贪懒，不愿意剃发，导致重要损伤没有被发现，重要线索也就因此断掉。所以，好的法医，必须是个好的剃头匠。手起刀落，发除皮不伤。

剃头发难度最大的就是剃伤口附近的头发，因为皮肤碎裂，导致没有张力，创缘的头发就很难剃干净。为了保持付离头部损伤的原始状况，我小心翼翼地剃掉了他枕部创口周围的发楂。直到大宝他们解剖完死者的颈胸腹部后，我才完成我的工作。

&ldo;真是老了，腰是真不行了。当初解剖台上一站就是九个小时，都完全没问题。&rdo;我慢慢直起已经僵化的腰，说道。

&ldo;死者全身没有发现任何损伤。&rdo;大宝显然是因为精力高度集中而没有听见我的牢骚。

&ldo;枕部有损伤。&rdo;我在付离枕部创口的周围贴上比例尺，一边照相一边说，&ldo;枕部有密集的四五处创口。创缘可见明显的挫伤带，创口内可见组织间桥，脑组织外溢。&rdo;

我划开死者的头皮，接着说：&ldo;枕部颅骨凹陷性骨折，有骨折线截断现象。这样看，死者是被他人用金属钝器多次打击枕部，导致特重度颅脑损伤，瞬间死亡的。因为创口周围有挫伤带，说明这个金属钝器的接触面很粗糙。&rdo;

&ldo;嗯，那个，奶头锤完全可以形成这样的损伤。&rdo;大宝说。

&ldo;快点fèng吧。&rdo;小杨在一旁说，&ldo;这人大小便失禁，臭得厉害。&rdo;

&ldo;还能比巨人观更臭吗？&rdo;大宝说，&ldo;当法医，可一定要经得起臭啊。&rdo;

&ldo;是啊。&rdo;我盯着付离的额部，说，&ldo;如果因为臭，导致尸体检验不细致，那么之前被臭味熏，都是白熏。你看，他的额部有一处损伤，表面没有擦伤，伴有轻微的皮下出血，这是和一个表面柔软、实质坚硬的物体碰撞形成的损伤。&rdo;

&ldo;哟，这一处损伤我还真没注意到。&rdo;大宝说，&ldo;凶手有用拳头打击死者额部的过程？&rdo;

&ldo;不好说，&rdo;我说，&ldo;但应该意义不大。我们确定了凶手是撬门入室，就地取材，激情杀人，突然袭击，侦查范围应该就不大了。&rdo;

张花娆的尸体被抬上运尸床的时候，虽然说死者为大，我仍是感觉一阵恶心。这个女人的脸上擦着厚厚的一层粉，瞪着的双眼涂着黑黑的眼线，头发染成枣红色，盘在脑后。

&ldo;她是鸡吗？&rdo;我忍不住问。

一旁负责摄像的侦查员摇了摇头，说：&ldo;不是。据调查，这个女人不卖y，就是找各种各样的情人。她属于那种性欲极其旺盛的。一晚上可以约会好几个叮当子。&rdo;

&ldo;阴道里有大量精液，提取检验。&rdo;大宝说，&ldo;这老头还能有这么多精液呀。&rdo;

&ldo;那还不正常，&rdo;小杨说，&ldo;越是老头，越是多。&rdo;

&ldo;呵呵，你还蛮有经验的。&rdo;大宝笑道。

我瞪了他俩一眼，终止了他们的调侃。我的工作依旧是剃头。

因为女人的头部没有开放性创口，所以这一次剃头发的工作进展得很快。

在大宝打开张花娆的胸腹腔的时候，我已经剃完了。

&ldo;可以感觉到骨擦感。死者的颞部还有两处片状擦伤。&rdo;我一边说一边切开死者的头皮，&ldo;果然，擦伤对应部位皮下出血，颅骨凹陷性骨折。&rdo;

&ldo;我们这边没有检验到任何损伤。这女的和老头的损伤很相似啊。&rdo;大宝说，&ldo;全身没有其他损伤，唯一的损伤都在头部。&rdo;

&ldo;而且两者头上的损伤直径都在三厘米左右，应该是同一种工具形成的损伤。&rdo;我说，&ldo;男死者头部的损伤重一些，女死者头部损伤轻一些，但都是致命损伤。&rdo;

我不喜欢开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