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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有人报料，称这里正在草菅人命！&rdo;知心脸容冷肃。她握着一台袖珍摄像机，镜头盖打开着，对准费扬和咨询部经理。

&ldo;原来是你啊！&rdo;知心望向费扬，嘲笑道，&ldo;怎么，又是你们费氏惹的祸？&rdo;

&ldo;小姐，弄清状况之前，请你不要乱讲话！&rdo;咨询部经理抢先一步，警告道。

&ldo;哪一位是当事人？&rdo;知心转而注视着室内。

无人回应。

&ldo;怎么回事？不敢讲出来吗？有人在威胁你们？&rdo;知心有点急了，&ldo;打电话的人不是说，这儿有一个孩子死于非命吗？&rdo;

&ldo;是谁？谁这么多管闲事？是谁打的电话？&rdo;孩子的母亲终于叫嚷起来。

&ldo;是我打的……&rdo;孩子的叔叔小声嘀咕道，&ldo;才刚一见他们进来，我就跑出去打了电话……我没想到你们已经谈好了条件，我以为你们还是不乐意呢……&rdo;

&ldo;瞧你！&rdo;孩子的母亲满脸不悦。

&ldo;给电视台报料，不是有报酬的吗？&rdo;孩子的叔叔辩解，&ldo;一百块钱哪……&rdo;

&ldo;好了，好了，一百块钱，多大的数字呵！&rdo;孩子的母亲讥讽道，&ldo;你赶紧的，把人给送走吧，咱们这儿谈正事儿呢！&rdo;

&ldo;不好意思，这里没什么新闻，害你白跑一趟，&rdo;孩子的叔叔伸出手，遮挡住知心的镜头，顺势把她往外推了推，&ldo;有劳你了。&rdo;

&ldo;等等，我想问一问，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rdo;知心看到了墙边陈设的一张简陋的香案，熏香缭绕中，供奉着一张放大了的遗像，相片里的孩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ldo;咋的啦？咱家死了人，难不成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吗？&rdo;孩子的叔叔摆出泼皮的架势。

&ldo;如果是正常的自然死亡，费氏的人在这里做什么？&rdo;知心不罢休，抬手指了指咨询部经理和费扬。

&ldo;他俩是我的哥们儿，怎么样？不兴许朋友间窜窜门子？&rdo;孩子的叔叔越性胡扯。

&ldo;不对，你们在刻意隐瞒什么！&rdo;知心绷着一张脸，双瞳如寒星。

&ldo;小妞儿，别那么严肃啊！看上哥哥了，是不是？想找借口留下来陪陪哥哥？&rdo;孩子的叔叔涎皮赖脸地凑上前去，调戏知心，&ldo;没问题，哥哥这两天儿，也正愁没人解闷儿逗乐子呢，要不，陪哥哥出去溜溜？&rdo;

费扬倒吸一口冷气，但他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知心已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悻悻然地，摔门而去。

&ldo;这些记者，像苍蝇一样，无孔不入。&rdo;咨询部经理瘪瘪嘴，不屑道。

&ldo;在哪儿签字？&rdo;孩子的母亲举着那张协议，询问道。

&ldo;签这儿，&rdo;咨询部经理细致地指示她，&ldo;先签名，再盖个手印儿。&rdo;

费扬牵念着知心。

&ldo;我先出去一下。&rdo;他忍不住低声对咨询部经理说。

咨询部经理诧异地看他一眼，费扬不管不顾地奔了出去。倔强的知心果真还没走，握着摄像机，向隔壁的人家探问究竟。费扬默默跟随其后，无限羞惭，无限愧疚。知心不搭理他，很是敬业地继续着她的探访。

紧邻的屋子，住着一位老眼昏花的老太太，一问三不知。再过去一间，推开门，是一堆光着膀子热火朝天打麻将的男人，赌钱赌红了眼，压根儿没人搭理知心。后边儿的那一间，敲了老半天，出来一位穿金色抹胸网眼镂空热裤的浓妆女郎，一见知心就破口大骂，说是搅黄了她做生意。

药道第八章（3）

眼见打探无果，知心关掉摄像机，塞进她的大背包里，失意地朝外走去，看都不看费扬一眼，完全当他是透明的空气。

&ldo;知心，听我说，&rdo;费扬不能不拦住她，&ldo;那孩子的死，纯属意外，费氏一方面是不想惹麻烦上身，另一方面也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予他们起码的关怀和救助。&rdo;

&ldo;人道主义精神？&rdo;知心看牢他，&ldo;这么说来，你们确实是给他们钱了？&rdo;

费扬默不作声。

&ldo;假如其中真没什么可隐瞒的，假如产品质量经得起推敲经得起检验，你们会这么好心，白白给人钱花？&rdo;知心步步紧逼，&ldo;难道费氏是慈善机构？是救助所？&rdo;

&ldo;知心，请你理解我，&rdo;费扬哑声道，&ldo;我有我的立场。&rdo;

知心拔足就走。

费扬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楞楞地望着她走向泊在路边的采访车，打开车门，闷闷不乐地坐进驾驶室。他听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她坐在驾驶室里，接听了一个电话，整个人呆了一刹那，然后突然间，她开始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偏偏那辆旧车忙中添乱，轰响了几声，抖颤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ldo;帮帮我！&rdo;知心失魂落魄地跳下车，跌跌撞撞地冲向费扬，险些一跤摔倒。

&ldo;怎么了？&rdo;费扬直觉地扶住她，惊问道，&ldo;发生什么事了？&rdo;

&ldo;爸爸打电话来，姐姐出事了……&rdo;知心带着哭腔。

3

费扬驾着他的车，载着知心，一路拼命超速、闯红灯，飞速赶往知心的家。许爸爸已经拨打了120，费扬和知心抵达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尖嘎地鸣着笛，遥遥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