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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乖孙儿，今天是何首乌熬的粥，你尝尝？&rdo;费奶奶笑逐颜开。

&ldo;不了，奶奶。&rdo;费扬坐下来，厨师闻声送上他的那份早餐，一只煎蛋，一块巧克力松糕，一杯浓咖啡。

药道第二章（7）

&ldo;瞧你，回国都快一年了，还尽吃这些热量高品质低、没营养没文化的玩意儿……&rdo;费奶奶啧啧埋怨。

&ldo;奶奶！&rdo;费扬笑得呛住，他没想到大字不识的老人家居然做出这么专业的评价。

&ldo;你试试喝点粥，很滋补的，你年纪轻，不懂养生之道……&rdo;费奶奶罗嗦起来。

&ldo;奶奶，周末梅兰芳大剧院有演出，我订了包厢，往返机票也买好了，管家陪您去。&rdo;费扬不欲耽搁，匆匆说完，抓起外套就走。

费奶奶是京戏迷，少女时代在家乡的戏班子里，当过台柱子，扮过《白蛇传》里的白娘子。每遇梅兰芳大剧院有戏目，费扬就会订好机票戏票，派管家伴随老人家去北京过过戏瘾。自然费家在北京是有多处房产的，由费氏驻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打理周全，费奶奶不必住酒店。费智信的业余嗜好之一是投资房产，他甚至很早就在纽约、巴黎和伦敦分别购置了价值不菲的房舍，扬言要让家里人在全世界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5

费扬驾车抵达公司时，秘书告诉他，费总打过三次电话问他到没到。费扬赶快去费智信的办公室。千伶赫然在座，向费智信汇报着当月慈善基金的运作方案：

&ldo;……医科大学的校长我协谈过两次，准备在学校设立费氏助学金……报纸上刊登的那对双胞胎白血病患儿，捐款已划拨到帐……&rdo;

千伶并没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参与费氏药业的日常运转，但她拥有一个相当愉快的职位，费氏慈善基金会执行主席。相形于众多冷漠的大陆企业，费氏药业在公益事业中的投入和成就，是可圈可点的。不过费智信不喜欢出头露面，他也不赞成费扬高频率地曝光，所有慈善基金的使用，他全部交由千伶出面处理。

&ldo;慈善基金的宣传效应，往往不是常人可以估量的，&rdo;费智信不止一次在董事会上强调，&ldo;一个愿意参与公众事业的公司，是很容易被记住、很容易被信任的。&rdo;

&ldo;爹。&rdo;费扬恭恭敬敬地垂手伺立。

费智信瞟他一眼，三言两语结束了跟千伶的谈话，打电话叫司机来，送千伶去看电影逛街喝茶。千伶一走，费智信脸色一沉，闷声道：

&ldo;你知道你迟到了多久？&rdo;

&ldo;妈早上又犯病了，&rdo;费扬急着申辩，&ldo;爹，刚刚大夫说，有位美国专家……&rdo;

&ldo;这是办公室！&rdo;费智信勃然变色，&ldo;看来你还没有适应你自己的身份和角色，公司不是你大少爷的后花园，你必须在费经理与费公子的身份之间做出一个选择！&rdo;

费扬愕然。费智信在公司是出名的坏脾气，动辄大发雷霆，但是对儿子，他尚有顾忌，这样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是费扬始料未及的。

&ldo;我问你，制药车间改进镇灵丹注射液生产流程的方案，为什么被市场研发部卡住，迟迟不能进入到实践阶段？&rdo;费智信用指关节敲敲桌面，厉声责问。镇灵丹注射液是费氏药业多年来的畅销药品，属于中药制剂，以疗效快、毒副作用较小而畅行于世。

&ldo;爹，那套方案，我特地请专家论证过，得出的结论是，缩短生产流程以后，药品的临床安全性缺乏有力验证，其后果不可预见，何况作为中药注射剂，国内现有的研发标准规定，注射剂所含有效物质不低于总固体的70％，静脉内使用的是不低于80％，即可达到审批标准，这与国际上，包括我们国家，生物制剂的注射剂要求有效纯度必须达到98％，且另有2％非有效成分或杂质也须弄明白是何成分相比，标准显然相去甚远，再加上中药注射剂是将中药原料药经过比较简单的工艺提取分离后，注入人体静脉血管内，其所含原料成分过于繁杂，质量很难监控，本身就存在相当大的风险，如果我们再贸然缩短生产流程……&rdo;

&ldo;这套方案不是由费氏专家组提出的吗？怎么会自相矛盾？&rdo;费智信打断他，不欲详听下去。

&ldo;我个人认为，方案的倡议与实验应当由两套不同的班子完成，所以我把方案传真到了英国，请牛津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帮忙佐证。&rdo;费扬很自信，他以为费智信会赞赏他慎重稳妥的态度。

药道第二章（8）

&ldo;好！好！好！&rdo;果然，费智信连声叫好，却是以极度讽刺的表情，&ldo;一套处于保密阶段的方案，你居然发到了国外‐‐你知道减少了生产流程，会为药厂降低多少生产成本吗！？&rdo;

&ldo;是，我知道，不过我认为这套方案确实不成熟，其可行性有待考证，如果就这样贸然申报上去，药监局一定通不过‐‐&rdo;

&ldo;通不过，哼哼！&rdo;费智信冷哼，突然问，&ldo;药监局局长的千金，你约过人家没有？&rdo;

费扬与费智信宴请过本省药监局局长一家，席间，待字闺中的局长小姐对沉稳冷峻的费扬表示出不加掩饰的好感。费智信当席允诺，让费扬邀请局长小姐到巴厘岛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