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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这段时间，我去看过向东的儿子，忍住不再联系盘新华。向东死后，只在电视上见他，罗征的一句话，使他成了我心中的阴影。

大清早，加长林肯停在&ot;早一轩&ot;外，王一州进门没跟我打招呼。和几个随从围一张桌子坐下，叫个秘书模样的人来买牌，我照收不误也不看他，一伙人吃完匆匆离开。过了一会儿，接到他的电话。

&ot;见你忙，不敢打扰，下午有空吗?我那件事越来越玄乎了，想找你商讨一下。&ot;

王一州的声音入耳不怎么傲慢了。我说：&ot;开玩笑，找个卖米粉的商讨什么?你身边的能人多得是。&ot;他说：&ot;上回你那个建议，我的人研究过，有点意思。你半途而废的话，那是拿我寻开心了，我可是认真的。&ot;这家伙已了解我的脾性。

午饭过后，林肯车再次出现。我第一次坐这种车，里面宽敞得像间屋子，有吃有喝，电视、电话样样齐全。王一州说：&ot;来点香槟如何?&ot;我点头，他给我倒了一杯。

&ot;坐上这种车，才知道劳动人民和资本家的区别。&ot;座椅很舒服，我半躺着。

王一州微笑打开雪茄盒，递到我面前，我摇手。他点燃一支说：&ot;古巴的hiba，不试试?&ot;我闻味道就知道，做导游时，一些美国佬常熏我，盘新华送过我一盒，舍不得开封。我说：&ot;不敢试，试上瘾消费不起。&ot;

第四章汉奸朋友（10）

王一州脑袋后仰长吁两声说：&ot;告诉你一件事，竞拍会取消了。&ot;我奇道：&ot;莫非你把那位副市长搞掂啦?&ot;他摇头，&ot;没有，底价太高，比我开的高出两倍。只好退出，没想到美国佬也退出。大家商量另估底价再来过。&ot;

&ot;真没劲!&ot;我也长叹，&ot;一场好戏没演成，打算请你带我去当观众呢!&ot;王一州苦笑道：&ot;成了这个局面，我那帮人又想给副市长送钱，我也没了主意。&ot;我说：&ot;怎么不去刺探美国佬，他们要这块地干吗?&ot;

&ot;刺探过了，他们表面说是商用，其实是故意和我们较劲。究竟有什么企图，我想来想去，肯定是那个副市长有意让人来拱价。&ot;王一州很沮丧。

我笑道：&ot;你老人家又是市长又是省长接见，连高仕明也知道你头期至少投资十几个亿。人家不傻，挖空心思也要狠宰你一刀。&ot;

&ot;原本想给他们一个好印象，价钱会低些，哪知道适得其反。换了你，现在你怎么办?&ot;王一州勾引我说话来了。

我摇头道：&ot;唉!换了我，还是那天说的，占领道德高地，从媒体下功夫，等到树立起光辉形像，向外放话说，老子不干了，不是不想干，是政府漫天要价。&ot;

王一州点头吐出一股浓烟说：&ot;这么做好是好，那个副市长肯定紧张，就怕美国佬硬顶，让他们捡了便宜。&ot;我说：&ot;既然你认定美国佬是个托儿，你不玩了，这个托儿有什么意义?除非你刺探的情报出错。&ot;

&ot;嗯，值得试试。&ot;王一州给我添过香槟，把雪茄咬在口中，&ot;听你一说我越来越有信心，我那帮人老想着送钱，你这招以退为进，他们怎么没想到?奶奶的，成功的话，拉拢了媒体，还能有很好的广告效应。&ot;

我说：&ot;你们财大气粗惯了，当官的又穷，一个月工资比不上你两支雪茄。你的人当然想用钱开路了。唉!说到底，贪官污吏全是你们这帮奸商造成的。&ot;

&ot;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ot;王一州若有所思地笑笑，&ot;还是想请你来帮我，你简直比我的人更像我的人。&ot;

我大笑：&ot;废话!我不做汉奸的，何况还是汉奸的狗腿子。&ot;他认真地问道：&ot;那你干吗帮我那么多?&ot;我说：&ot;你开发那一片地，我决定在附近开分店了。&ot;他摇头，&ot;老高这个书呆子，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ot;

我在市区里找了两个地方开分店，请人加班加点装修。还在&ot;泥街&ot;附近订了一间门面，以防王一州交易成功租金狂涨。生意扩大，员工也增加，设置了财务，并从人才市场招来一个叫李启明的做助手。

&ot;不要太高档，也不上电视，在晚报登几天可以了。&ot;

&ot;搞开业仪式吗?&ot;

&ot;不搞，又不是大酒店，不能给人消费太高的感觉。&ot;

李启明和我商量分店开张做广告的事，没完没了。我有点不耐烦了，他又说：&ot;文哥，是不是加点饮料，我见总店那边老有人问可乐矿泉水，甚至啤酒，这些利润好高的!&ot;这小子挺机灵。我点头说：&ot;可以。&ot;他接着问：&ot;外卖搞不搞?总店那边也常有人打电话问。&ot;我说：&ot;你计算成本，就怕贪多嚼不烂。&ot;他说：&ot;没事的，满街摩托车，就是那个摩的，有的是，可以长期包给他们，也不贵。&ot;我点点头，他还要问。我打断道：&ot;有些事你自己决定，跟财务搞清楚就行了。&ot;

李启明有卖弄聪明之嫌，招他看中他口齿伶俐，人也勤快，难得是上过商学院。另外一个原因，他是少见的上海人，和艳艳同乡。分店装修接近尾声，他兴奋得像吃了白粉。我刚拿报纸看，他脑袋过来说：&ot;还有件事，文哥，我们做一套工作服好吗?啊，就怕开销大。&ot;我赞道：&ot;主意不错，找人设计吧，最好让人一眼看出是早一轩的。&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