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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等明人君来了，我们就马上去办手续。&rdo;

&ldo;那就好。纠纷已经够多的了，要是再加上一个独生子没过门的媳妇，就更麻烦了。&rdo;

听到这里，伯朗不由问了一句：&ldo;纠纷?&rdo;

波惠盯了他一眼。&ldo;你不是跟矢神家断绝关系了吗?&rdo;

&ldo;是的。对不起，身为局外人，还随便插嘴。&rdo;伯朗抓抓脑袋，视线移向病床，&ldo;不过，既然是来探病的，至少可以问问患者的病情吧?情况怎么样?&rdo;

&ldo;就像刚才说的，醒一阵，睡一阵。没进行什么积极治疗，只是静静地等待最后时刻来临罢了。主治医生说，任何时候停止呼吸都不奇怪。&rdo;波惠淡淡道。

&ldo;照料他的就是，呃……&rdo;伯朗摊开手掌示意波惠，口里却含糊起来。

波惠苦笑一声。

&ldo;你不能叫我姑姑了对吧。所以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了，是不是?&rdo;

波惠一语中的，伯朗缩了缩脖子。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ldo;彼此都是成年人，叫名字就好。你该不会忘了我叫什么吧?&rdo;

怎么会呢，伯朗说着，干咳一声，觉得脸都僵了，然后重新开口道：

&ldo;照料他的，就只有波惠阿姨吗?&rdo;

&ldo;对，&rdo;她严肃地点头道，&ldo;哥哥身子好的时候，照顾的人也不少，他病了，连个来探望的人都没有。真是薄情啊。&rdo;

伯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附和一声：&ldo;这样啊。&rdo;

三人正在沉默，床上传来衣服窸窣声。波惠伸长脖子瞅了瞅，说：&ldo;好像醒了。&rdo;站起身来。

伯朗也站起来，走到床边。枫跟在他身旁。

&ldo;哥哥，你认得吗?伯朗先生来看你了。是伯朗先生啊。你认得的，对不对?&rdo;波惠语调上扬，在康治耳边说着。

康治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脸微微动了动。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但目光的确是在捕捉着伯朗的身影。

他的嘴唇动了。尽管声音没有传到伯朗耳中，但从口型能看出是在说&ldo;伯朗君&rdo;。

&ldo;好久不见。&rdo;伯朗低头行礼。

康治的眼皮子抽动了几下，伯朗姑且把它解释为喜悦。他大概连活动表情肌的力气都没有了吧。尽管如此，还是努力想表达自己的心情。

&ldo;还有啊，&rdo;波惠在康治耳边提高了声音，&ldo;伯朗先生把明人的媳妇给带来啦。明人结婚啦。&rdo;

康治的眼皮又动了动。黑色的瞳仁像是要寻找什么似的，晃了晃。

&ldo;就是这位。&rdo;伯朗从床边退开一步，让枫走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