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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皇帝又道：&ldo;朕还打算，这次就让裴度任皇太后的山陵使。&rdo;

吐突承璀垂首不语。

&ldo;你着急找朕，是有什么要事吗?&rdo;皇帝问。

&ldo;大家，那个禾娘好像找到了。&rdo;

&ldo;禾娘?哦……&rdo;皇帝敲了敲额头，&ldo;你说的是她啊。什么叫好像找到了?&rdo;

吐突承璀这才将自己派人去青城山掘墓，查证傅练慈生死的经过说了一遍。

&ldo;真武宫外所立的是生冢，傅练慈诈死之事已实。所以，数月前在浔阳江头投河自尽的那个琵琶女，当是她无疑了。&rdo;

&ldo;那么说来，傅练慈终究还是死了。&rdo;皇帝面沉似水，&ldo;不过比咱们原先以为的，晚了整整十年。&rdo;

&ldo;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rdo;

&ldo;你接着说。&rdo;

&ldo;傅练慈之事，请大家容奴继续追查。不过此行有一个意外的收获‐‐禾娘。&rdo;吐突承璀道，&ldo;奴的手下在真武宫外掘墓时，遇到一帮人阻拦，其中就有她。她和同伴走失了，奴的手下就把她给逮了回来。大家，您知道那帮人还有谁吗?&rdo;

&ldo;谁?&rdo;

&ldo;裴玄静和崔淼。&rdo;

&ldo;他们?&rdo;皇帝死死地盯着吐突承璀，&ldo;何以见得是他们?&rdo;

&ldo;奴派去追查傅练慈的两个手下，其中一个在河阴仓失火案时就跟在奴旁边，所以认出了裴玄静和崔淼。据他说，他们一伙总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当时他寡不敌众，逃进山中避雨，偏巧禾娘也走迷了路，自己撞到他的手里。&rdo;

&ldo;是这样……&rdo;皇帝思忖道，&ldo;两男两女?那么还有一个男人，应该就是韩湘了。&rdo;

&ldo;大家英明。&rdo;

皇帝问：&ldo;但你怎么又说，被抓的人好像是禾娘?&rdo;

吐突承璀道：&ldo;从年龄和模样来看，应该是她。不过禾娘原先在贾昌的院中时，总以男装示人，所以奴也不能十分断定，而她本人又绝口不肯承认。&rdo;

&ldo;你如今连这点事都不会办了?&rdo;皇帝冷笑，&ldo;又来找朕做什么?&rdo;

吐突承璀跪倒奏道：&ldo;大家。奴对那丫头稍微用了点手段，想逼她说实话。没想到她硬气得很，竟敢熬刑，抵死不认自己就是郎闪儿。奴想在刑上再加点儿份量，又担心把人给弄死了，失去线索。所以今日特来请大家示下。&rdo;

傅练慈在浔阳江头投水自尽，尽管皇帝未就此事多加苛责，吐突承璀一直在为自己的失误而惶恐不安。而今案情总算有了进展，不仅查出了傅练慈的真实情况，还意外抓获了禾娘，吐突承璀迫不及待地来向皇帝请示，与其说是小心谨慎，不如说是邀功心切。

皇帝沉吟片刻，道：&ldo;她抵死不认，更说明心中有鬼。否则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怎么能熬得住你的那些手段。&rdo;

&ldo;我就是怕这丫头犯傻，偏要来一个宁死不屈。万一失手的话，白白损失这条来之不易的线索。&rdo;

&ldo;她真的不怕死?&rdo;

&ldo;好像是。&rdo;

&ldo;倒是有点骨气。&rdo;皇帝点了点头，&ldo;王义是个忠勇护主的壮士，他的女儿有此血性也不奇怪。既然她不怕死……你何不试试让她生不如死?&rdo;

&ldo;生不如死?&rdo;吐突承璀的眼睛一亮，&ldo;好，奴一定把她嘴撬开来。&rdo;

沉默片刻，皇帝又道：&ldo;你方才说，裴玄静和韩湘，还有那个崔淼都在青城山上?&rdo;

&ldo;是。&rdo;吐突承璀简单地应了一声。几次碰壁之后，他学乖了，凡涉及到裴玄静的事情，他都不擅加揣测，光谈事实，只等着皇帝作判断。

皇帝自言自语：&ldo;韩湘就罢了，本该陪着裴玄静的。只是那个崔淼，怎么也掺合到一起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