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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初九慢条斯理地问鲤伴：&ldo;雷公子，你说是鲤伴让你来的，可是他说鲤伴不但在这里，还被封了眼睛和嘴巴。你倒是说说看，我该相信谁呢?&rdo;

鲤伴央求说：&ldo;皇后娘娘，能不能先让我把树枕放进花瓶里再说?&rdo;

初九摇了摇头，嘴角弯出一丝笑意，说：&ldo;她躲在桃源的小楼上的时候，我就想打破她的花瓶。现在你把她撞坏了，这是我盼都盼不到却偏偏发生的事情，真是天助我也。我怎么可能违背天意，让你把她重新放回花瓶里呢?&rdo;

小十二说：&ldo;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雷公子怎么愈发愚笨了?她想杀了树枕，又怕鲤伴记恨。你刚好帮了她这个忙，她怎么会答应你?&rdo;

初九仰天大笑，笑声凄厉，然后说：&ldo;小十二，这么些年没见，你倒是愈发聪明了。你跟我说这说那，就是不让我看到鲤伴。我想……雷公子说的话该不会是真的吧?&rdo;

小十二&ldo;哼&rdo;了一声，说：&ldo;皇后娘娘，您说以我妹妹交换，我到现在也没见到我妹妹。您的承诺……不会是假的吧?&rdo;

初九朝麻雀一挥手，一个麻雀匆匆出去，拉扯着一个头上戴了麻布袋的女孩进来。

&ldo;这就是你妹妹。&rdo;初九一边说一边走到那个女孩身边。

鲤伴觉得那个女孩的身影非常熟悉。

小十二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ldo;你让我看看是不是她!&rdo;小十二大喊。

初九邪魅一笑，说：&ldo;不着急看。何况我早已让皮囊师给她换皮削骨改头换面，你认不出来了。现在，该你让我看看鲤伴是不是还在你这里了。&rdo;

小十二后退几步，居然毫不畏惧地说：&ldo;皇后娘娘稍候，我亲自带他出来!&rdo;

说完，小十二领着几个皮囊师门徒往身后的小门里去了。

鲤伴一惊。他明明已经逃出来又回到这里了，小十二为何看起来还是如此自信?初九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小十二交不出她要的人的话，小十二他们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不一会儿，小十二从小门出来，他身后的皮囊师门徒果然抬着一个人。那人浑身缠满了雪蚕丝，不断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再近一些，鲤伴就看到那人脸上已然没有了眼睛和嘴巴，不仅如此，脸皮被揉得不成人样，满是皱褶，几乎变成了一个刚出笼的包子。

鲤伴瞬间明白了。小十二之所以拖延时间，是要弄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人质来迷惑初九。雪蚕丝缠身，就看不出那人的身形和衣着;面部被揉坏，就辨认不出那人到底是谁。

鲤伴忽然想起他还没有看见商陆，再看那戴着麻布袋的女孩，立刻明白了初九的诡计。她是从商陆那里得知消息之后匆匆赶来的，必定没有时间先找到小十二的妹妹，于是让商陆装作小十二的妹妹来蒙骗小十二。

初九和小十二，要以假的妹妹来换取假的鲤伴。

初九瞥了一眼假的鲤伴，说：&ldo;你若是真心交换，就先将他复原成原来的样子，不然，我领了他回去，他无目无口，过不了几日就会死去。&rdo;

小十二一笑，说：&ldo;说句冒犯皇后娘娘的话，谁不知道您的手段?我若是将他复原，再交还于您，您这围住医馆的将士们还能让我们出去?恐怕到时候我们都会沦为刀下鬼斧下泥吧?&rdo;

初九笑得浑身发抖。

小十二说：&ldo;我们交换完毕，您先放我们出皇城。皇城之外，我再给您将他恢复原来模样。&rdo;

初九变换脸色，冷冷地说：&ldo;小十二，我若想置你于死地，你早就魂归西天了，我何必等到今天!&rdo;

小十二毫不退让，说：&ldo;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您当初不害我性命，是因为我还有用。我一心追随树枕，如影随形，且广收门徒，耳目众多，能轻易追踪树枕。你放了我，便是要跟着我找到树枕的藏身之地。后来你跟踪我找到桃源，却临时退兵，是因为白先生告诉了你，太傅大人&lso;转世&rso;就在那里。你怕误杀&lso;转世&rso;的太傅大人，才留他们到现在。可惜啊可惜，那时太傅大人已经遗忘一切，你分辨不出桃源的哪个小孩是真正的太傅大人&lso;转世&rso;，只得安插暗线在桃源，频繁试探。归根结底，您的目标是太傅大人。现在你我都知道，太傅大人的&lso;转世&rso;就是鲤伴，且鲤伴已经在您掌控的皇城，在您面前了。我们这些人对您来说还有什么用?是的，您若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早就魂归西天了。但我们尚有用处的时候，您不会急于杀死我们。而今我们没有用处了，您也绝不会留我们活口。&rdo;

小十二环顾一周，叹息说：&ldo;就连这个人人皆知是皮囊师门徒所办的医馆，您也留到了今天，皆是因为您还有用处。而皇城之人以为皇后娘娘人性尚存，心怀慈悲。&rdo;

初九惨然一笑，说：&ldo;太傅大人所记所念之人都该消失，这样，他才会将所有的目光放在我身上。&rdo;

小十二为之一颤，说：&ldo;听人说皇后娘娘还姓雷的时候，您为了获得皇帝陛下的独宠就说过&lso;我花开后百花杀&rso;的话，而今您为了太傅大人，又说出这样的话来。&rdo;

初九摇摇头，说：&ldo;你们这些人怎么懂得我的心思?自始至终，我只求他一人的陪伴。当年说&lso;我花开后百花杀&rso;，不过是为了让太傅大人知道，我初九不是没人喜欢而求他垂怜。后来杀掉所有皮囊师罢黜雷姓皇后娘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