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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她问：&ldo;你朋友叫什么名字?&rdo;

鲤伴摇头，说：&ldo;我不知道她的名字。&rdo;

&ldo;既然是你朋友，你怎么连名字都不知道?&rdo;

&ldo;她没说过，我也没问过。&rdo;

雷家二小姐将空洞无神的目光转移到他的眼睛上。

他的目光迎上雷家二小姐，就像在悬崖边望着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雷家二小姐收回目光，转而移到床上的女孩身上，说：&ldo;你没有骗我。既然你朋友受到过初九的迫害，我应该帮帮忙。这个女孩本是辅国大将军的女儿，她父亲与初九不和。初九得势之后，诬告她父亲冒领军饷，意图造反，将她父亲撤职关押，家中男眷全被贬为奴，家中女眷全被贬为妓。为奴的男眷和为妓的女眷什么时候赚的钱能抵上多领的军饷，什么时候她父亲才能免于死罪。因此，她来求我以当年操控我堂妹的方式操控她，以尽可能快地赚够赎罪的钱。&rdo;

鲤伴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楼的时候要收钱，为什么进门之后女孩有不同寻常的举动。

&ldo;同是天涯沦落人。&rdo;鲤伴不禁感慨。

&ldo;相逢何必曾相识，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没关系。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rdo;她淡淡地说。

鲤伴欣喜不已，说：&ldo;就在这个县城的皮影戏院里有个做皮影的师傅，他答应帮我们做一个像皮影一样的身躯，如果你能帮忙用你的线接上去，使皮影的身躯可以像活人一样行动，那就大功告成了。&rdo;

&ldo;好的。等那做皮影的师傅做好了，你再来这里找我吧。&rdo;她说。

&ldo;太谢谢啦!&rdo;鲤伴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但看她表情死寂，只得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时，裂开的墙壁后面有一个听起来有些凄惨的声音传来：&ldo;二小姐，楼下又来客人了，您该进来了。&rdo;

鲤伴不知道那里还有人，侧头看去，一看吓了一跳。

就在墙壁的缝隙中间，有一个四肢着地的老太太。老太太鹤发鸡皮，表情苦涩，眼袋深重。

老太太手脚并用，像爬行动物那样从墙缝中&ldo;走&rdo;了出来。她的背上有一个看起来像马鞍的东西。她的白发披散，有几分像马鬃。

老太太&ldo;走&rdo;到雷家二小姐身后。雷家二小姐居然特别自然地坐在了老太太的背上。

鲤伴惊恐万分，不明白面前的老太太到底是人还是马。

雷家二小姐见鲤伴有些害怕，解释说：&ldo;她也是初九害成这样的。当年初九要杀掉所有经过皮囊师换皮削骨的宫中女人，她求初九放过她，承诺愿意为初九做牛做马。初九放过了她，并且叫皮囊师给她削骨头改形体，让她变成了这样，天天把她当马骑。初九说，不杀她的承诺做到了，她也必须兑现她的承诺。&rdo;

&ldo;这也太残忍了!&rdo;鲤伴充满同情地说。

老太太漫不经心地瞥了鲤伴一眼，想要说什么话，却干咽了一口，将话又咽了回去。或许人人见了她都会说出跟鲤伴类似的同情话，她已习以为常。

&ldo;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坐她?&rdo;鲤伴问雷家二小姐。

雷家二小姐说：&ldo;只有这样，她才觉得活着还有一点存在价值。&rdo;

老太太干巴巴地说：&ldo;二小姐，客人就要上来了。&rdo;